“钰钰?”
“钰钰!”
早课时间都到了,池鱼的床帘后面还是迟迟没有动静。
许畅喊了好几声,还没得到回应,顿时慌了。
床帘被她唰地一下揭开,床上的被子还叠的好好的。
许畅手掌贴上去试了试,很凉,不像是有人睡过。
她一下急了,猛地站起来发了条消息出去,就往外找节目组的人。
“有看到钰钰吗?”
等到节目组的人找了一圈,确认过没看到池鱼的踪迹后,这才发现——
“她逃课了?”
校长室内,穆豪猛地拍案而起,手边的茶杯抖跟着抖出一片水花来。
原本在一旁和穆豪商量他们系今年考题的年轻教授,闻言抬起头来。
办公桌边上正在向穆豪报告池鱼失踪一事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为难:“是啊,我们正发愁呢,现在人也没在课堂上,顶多是缺一节课。”
“虽然对我们节目组来说,也算是一个可以制造冲突点的突发情况。”
“只是下节课就是辞爷的课了……哎?校长?穆校长?你有在听吗?”
办公桌后的穆豪整个傻眼了。
天呐!
好端端的,池鱼怎么会消失了?
工作人员见穆豪没反应,又没好意思上去摇这个京城大学的校长,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后,留下一句话:“那……您这边看看怎么处理,我们继续找人去了哈。”
说完他就灰溜溜地夺门跑了。
坐在穆豪对面的年轻教授手指在纸页上漫不经心地翻过:“校长?”
他提醒了一下穆豪,倒没有多问刚刚节目组工作人员说的事情。
毕竟一开始他就不太赞同节目组进校园的事情。
更何况还是让一群不学无术的艺人进来混文凭。
只是他拟好的草稿都堆在穆豪面前了,对方却毫无反应。
甚至还像是看救命稻草似的看着他:“穆北……伯伯求你一件事。”
年轻的教授眉心动了动,像是即刻要皱起来似的:“如果跟这次拍摄有关,我不答应。”
“穆北啊……”校长一脸惶恐,“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知道的,这次我是接了你爷爷的任务的,我是为了请辞爷来授课,才允许节目组进校园的呀……”
穆豪一张很有中年人模样的脸上有一些细纹,往日的光彩也不复存在。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穆北,低下头来祈求这个小辈:“你帮帮我吧。”
“校长。”穆北开口的称呼就将两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您为什么这么怕盛辞?”他态度冷漠,甚至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穆豪,“我看那天节目组刚来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态度很好啊。”
“那是因为有钰钰在!”
办公桌后的穆豪冷汗直流,一双搭在键盘边的手抖得像帕金森了似的,音量也不自觉提高。
穆北表情平淡,静静地陈述:“可他看着不像是会为了个女人发脾气的性格。”
“你懂什么!”穆豪抬头看着教授,“你根本不懂辞爷的恐怖。”
“别看他这两天态度好,那完全就是看在钰钰的面上……”
“如果没有钰钰,他……哎!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穆豪哆嗦着,回忆起那天因为盛辞态度好,而对盛辞放松了警惕的自己。
这位辞爷啊,他要是发起火来,整个京城都要抖三抖。
更别说他一个被家族扶上来的校长了!
穆豪擦了把汗,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该死的,这钰钰小姐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见穆豪不说话了,穆北表情更冷漠了,只觉得这个校长到底是从家族里被提拔出来的,整个都带着股上流社会的阶层恐惧,庸俗极了。
他自顾自地整理自己需要的文件,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好像也没校长您说的那么恐怖,我看他这几天好像也很配合我们上课。”
提到配合上课的事情,穆豪总算反应过来:“对,上课……”
“小北,算是伯伯求你的。”穆豪深呼吸了一口,一脸的低声下气,“如果钰钰这边出了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的问题,你爷爷那边,你帮伯伯说说好话。”
“就让你爷爷,再给伯伯一次机会……成吗?”
然而,穆北只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穆豪。
他利索地把穆豪面前的草稿全部拿走,一句话也没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约莫到第二节课课中的时候,穆豪接到了那节金融课听课教授的举报。
“校长,你说哪有这样的,这节目组带来的小艺人逃课也就不说了,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什么。”
“现在好了,一个特聘教授上课还没上几分钟,直接撂下整个班的同学和我们后面一大排的听课教授不管,直接就甩脸子走人了!”
“我早就说了,不应该接什么节目组的。”
穆豪听着电话那边的老教授碎碎念,瞳孔却地震般盯着面前慢悠悠喝着茶的人。
盛辞随意地靠在办公桌正对面的沙发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
穆豪冷汗直流,捏着手机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等到那头的教授总算抱怨得差不多了,他才敢打断:“好的,我知道了,那这节课就麻烦教授先上完。”
然后,他就像是怕惹祸上身似的,匆匆忙忙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想也不敢再听那头的教授要说设么。
沙发上,盛辞嗤笑出声:“所以,钰钰是确定逃课了是吗?”
穆豪丢下手机,快步上前陪坐在盛辞旁边,一块手帕被他反复拿着擦汗,尴尬地点头:“是……”
“节目组那边也一早来了消息,说是和钰钰小姐住一起的许畅同学也发现她不见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盛辞,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就跟着了火似的坐不住。
见盛辞脸上已经有了点不耐烦的情绪,穆豪连忙给他续上手里的茶:“节目组那边还说,钰钰小姐好像昨晚就不见了踪影。”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甚至有点颤抖,就连给盛辞斟茶的手都不太稳了。
一滴茶水溅出来,滴到盛辞面前的桌子上,穆豪顷刻脸白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