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月，甘婷婷三人在川之国一边旅游一边试图完成角都的任务。
一天傍晚，甘婷婷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仰头看着天空形状各异的云彩发呆。清爽的山风从周围的田野里吹来，不知名的植物们像是波涛一样荡漾起连绵的涟漪。
“小都都，看起来我们是完不成你的这个委托了。”
这段时间，三人不说逛遍了川之国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每一个战场遗迹和难民汇聚地都去过了，不过四处打探下都没有找到委托照片里面的那个孩子。
角都点点头，声音里面听不出多少失落的说：“看起来，那份遗产是拿不到了啊。”
甘婷婷转头看着角都挑了挑眉，“这种时候讲这种话可不太合适哦。”
角都耸耸肩，“反派讲这种话应该挺合适的吧。”
甘婷婷无奈扶额。
因为这段时间两人天天在一起，所以甘婷婷有时候的说的一些词语也被角都给学会了。
“随便你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角都想了想，说：“回去告诉那个老头结果，找不到人，估计是已经死了吧。”
甘婷婷皱了皱眉，“欸！就这么直接说吗？感觉好残忍哦。”
角都看着天空飞起的一群乌鸦，声音冷冷的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丑陋的啊，那个老头都这个岁数了，想必应该能够学会自己接受事实吧。”
甘婷婷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能是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啊。”
两人没有再说话，而零则是一直沉默的站在远方。
对于这个几乎完全没有反应的零，角都之前是好奇过的，不过甘婷婷只是用“他不喜欢说话”来敷衍，次数多了，角都也就不再多问了。
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既然不会主动过来攻击，那他也懒得多做理会。
甘婷婷就那么看着天空缓缓飘过的云和偶然出现的鸟，只不过…为什么这些鸟好像越来越多了啊？
“喂，小都都.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有点古怪。”角都看着不断在头顶聚集的乌鸦，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我去看看。”
“欸！等一…下…”甘婷婷看着已经跑远的角都无语的叹了口气，“跑的还真快啊。”
“是啊。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呢。”
“是啊……”
甘婷婷刚刚赞同的附和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谁在说话啊！
她一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老头正一只手做遮阳伞状的撑在眼睛前面看着角都离开的方向，一只手拿着一个煎饼果子吃的津津有味。
“大叔，你谁啊！”
甘婷婷一边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一边感到心惊，这家伙是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拿走煎饼果子的啊。
老头似乎才反应过来一样，转头指了指自己，“嗯，我吗？哦，我就是那个家伙的雇主啊。”
“雇主？”甘婷婷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果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于是拿出了角都之前给的照片。
没错了，这个的确是委托角都找人的那个委托人。
“嗯，这么看起来，果然还是真人更帅气一点吧，你认不出来也是难免的。”
甘婷婷满头黑线的看了一眼探头过来的老人，请你清醒一点啊，明明是照片里面年轻的那个要更帅一点啊，现在这种欧吉桑的邋遢模样，要不是同一件衣服，根本就认不出来啊！
……
等角都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老头正坐在石头上大吃特吃。
“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小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啊。”
角都走到一边坐下来，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正好，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委托任务结束了，你要找的人估计是已经在战场上死翘翘了。”
老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说：“这样啊。”
角都挑了挑眉，“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啊。”
老头笑着说：“因为早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角都抱着双手歪了歪头，“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我特意来一趟？”
老头抬头看着那些盘旋的乌鸦，说道：“因为啊，在没有得到完全确切的结果时，人总还是会抱有一丝希望的…”
角都撇过头去，“嗯嗯，如果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先把嘴给擦干净的话，应该会更有感觉的。”
老头：“……”
随手擦掉粘在嘴角的碎屑，老头捂着心口夸张的说：“啊，我觉得我的心好痛哦，快喘不过气了啊。”
甘婷婷眉毛抽了抽，吐槽道：“这种表演太浮夸了。”
角都点点头，赞同的说：“是啊，就算是像是呆子一样的零也不会相信的。”
零：“……”
老头重新坐直身子，掏了掏鼻孔，“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冷漠啊…”
甘婷婷无奈的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装的啊。”
“唉，真是世态炎凉啊…”
“……”
甘婷婷和角都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身离开。
甘婷婷：“今天晚上吃什么？”
角都：“嗯…煎饼果子吧。”
老头：“我也觉得不错。”
甘婷婷：“你还没有吃腻吗？”
角都：“这种东西不可能会吃腻的吧。”
老头：“我也觉得。”
甘婷婷：“其实我还会做很多其他好吃的东西的，你不想尝尝吗？”
角都：“不用了，给我煎饼果子就可以了。”
老头：“没错，给我也来一份这个什么果子就可以了。”
本来以为无视就可以了，可是这个老头居然很自然的插入了话题。
甘婷婷揉了揉太阳穴，“你这家伙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凑过来啦。”
角都看了一眼，冷漠的说：“委托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跟过来了。”
老头泪眼朦胧的扭捏道：“有了新的金主，就要把我这个旧人给抛弃了吗？”
角都：(ʘ言ʘ╬)
“别逼我动手。”
“你还要对我动手？！我可是个老人家啊！”
角都转身就准备给这个聒噪的老头一脚，好让他可以闭嘴。
不过脚还没有踢出去，那个老头就已经倒在地上哀嚎起来了。
“哎哟哎哟，我的老腰啊！”
角都烦躁的扭过头去，“喂，别装了。我根本就还没有碰到你啊！”
不过那老头还是在地上呻吟着。
角都不耐烦的说：“差不多就得了啊！我可没耐心陪你这个老家伙演戏。”
不过那个老头却是没了动静。
甘婷婷看了看角都，问道：“好像真的出问题了呢。”
角都转身就走，“嘁，管他呢。”
三秒后，角都又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回来。
“真是欠他的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