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
“只是,这位师弟,这脸书又是何物?”
听着李南石口中那新奇的字眼,一些不明真相的师兄不由好奇询问。
这脸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商讨这‘复仇大业’,还需要依靠此物?
突然,人群之中走出一个青年男子,他看向李南石的神情颇显复杂,却在犹豫之后赫然掏出一块棕黑木牌,冲李南石喊道:
“这位师弟,此等妻弟真是人神共愤!不知你所言的‘脸书’,可是我自铸宝岛得来的新式法宝?”
此人,便是正要闭关修行,却突然被李南石喊来作托的路任家。
路任家在临仙岛已然修行几十载,在外门弟子中也算有些名头。
不少认出他的弟子,见他手上拿出一个不知名的小木板,难免心生疑惑,出声询问:
“路师兄,这便是那什么脸书?”
已经踏出一步的路任家,断然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路任家想明白后,面上不再挣扎犹豫:“正是,此物便是我在铸宝岛上,所寻到的脸书,据说有实时传讯之效。”
“实时传讯?那岂不是……小灵通?”
听到路任家的解释,周边旁人不由都凑到了他的身边,一时间倒没什么人关注李南石了。
路任家虽然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陪着李南石演戏有些尴尬。
但这脸书的神奇却不是作假,便耐心解释起来。
众人了解到脸书的奇异之处后,却不明白为何那清流书生,需要在脸书上商讨复仇大业。
正当他们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先前已然忽略的男子时,却发现那意图复仇的师弟已经不见踪影。
再一回头,路任家也不见了。
“这……”众弟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兴许是有人真的被李南石木匾上的文字所感染,竟有些颇为争议之士带起头呼吁起来:
“此等妻弟,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我与他不共戴天!”
“是也是也。何况这脸书如此神奇,又算不得多贵,我且去铸宝岛买下,试上一试。”
“师兄高见,我也正有此意,何不你我同行?”
不论是出于对脸书的好奇,还是出于对那可恨妻弟的义愤填膺。
不少围观群众都打定了主意,定要去铸宝岛见上一见那脸书。
于是,近乎半数弟子放下手头上不要紧的事务,踏上碧绿荷叶,纷纷结伴飞往铸宝岛的方向。
而早就躲避人群,将蒙面布匹卸下的李南石,瞧着自己自导自演的戏码效果不俗后,便也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地回到了青竹岛。
岛中仍是春意盎然,姬仙与钟铃都各自在岛屿上寻了一处适宜自己修炼的去处,如今倒是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冰山师傅苏不语则将自己紧闭竹舍之中,李南石猜她应当又是在喝酒了。
毕竟每天凑近她的身边,不论何时,都能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
真是嗜酒如命啊。
李南石自然没有化身禁酒标兵,劝阻师傅饮酒的想法。
毕竟对于修仙者来说,酒精对内脏的危害实在是微乎其微,不存在什么肝肾功能衰竭。
所以他只是寻了处阳光不错的好角落,将自在如意化成了一套结实桌椅,拿出灵戒中的脸书,又从怀中掏出一根毛笔,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虽然先前在升仙台上的表演,多少有些夸张成分。
但李南石还是需要一些噱头,让那些被忽悠到铸宝岛的弟子们,产生一种‘买了不上当’的想法的。
毕竟他不可能每天都跑去当什么清流书生,不仅仅是时间上不充裕,也因为这种套路根本也用不了第二次。
而这个吸引人目光的噱头,他最终定在今早宣传的故事上。
于是,在这虚空书卷之中,四个大字赫然印于其上:
《斗破乾坤》!
开篇首语,李南石决然写道:
“这张契约,不是解除婚约的契约,而是本少爷,萧井,把你逐出萧家的休书!纳兰嫣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小井子,祝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开心!
李南石如是想道。
……
入夜后,李南石并未再将晚饭做的很丰盛。
只是简单做了四份蛋炒饭,吃完以后就赶紧指挥着各回各屋了。
钟铃与姬仙都不明白李南石为何如此火急火燎,只看他狼吞虎咽过后,把盘子扔给姬仙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只有苏不语见着李南石的模样若有所思,缓缓灌了自己一壶清酒。
苦酒入喉心作痛,吨吨吨——
连忙跑回自己屋子的李南石,在掏出小灵通之后,却不免开始犹豫起来。
打肯定是要打。
只是什么时候打?
先前两人只顾着约定通讯周期了,却都忘记了至关重要的通讯时间。
李南石很纠结。
他在想,现在打过去会不会不太妥当,会不会打扰到林南溪的修炼,又或者会不会被温老先生发现?
可是如果不打,林南溪也不主动打过来,这大好的时间岂不是浪费了?
但好在林南溪并没有让李南石纠结太久,主动将通讯传递了过来。
“你为什么一直不通讯给我?”
开篇第一句,便是兴师问罪起来。
李南石连忙解释:“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修炼嘛,万一你正破镜关头,我给你匆忙传讯过去了,你功亏一篑了怎么办……”
“哼。”
林南溪在那边冷哼一声,仍是有些不满。
她才不会告诉李南石,自己从晚上停下修炼之后,一直等了两个时辰呢。
李南石见林南溪仍有所幽怨,只得陪笑两声:
“温老先生怎么不看着你修行了?往常不是盯你盯得可紧了?”
林南溪稍稍压下内心不满,解释起来:
“温先生说,你写的话本不错,她很喜欢。然后就好像同意我每周和你通讯一次了。”
“你们都看到我写的话本了?”李南石惊奇道,“温老先生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看了呀。那话本里又是萧井又是药老的,除了你能写出这种故事以外还能有谁?”
林南溪的气恼陡然间一扫而空了,似乎是懒得与李南石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生气也只生一小会儿,免得作来作去惹人烦。
在尺度这一方面,林南溪还是拿捏住了。
这边的李南石恍然。
经过一下午的奋笔疾书,他将脸书上的话本剧情推进到了药老苏醒的那一段。
温善和估计是觉得,自己是将她也写进了话本之中,还颇为潇洒正派,于是心生欢喜。
毕竟了解温善和一事者,寥寥无几。
其中,也只有李南石有这个空闲时间,写出这种通俗话本来。
难怪温善和突然愿意让林南溪抽出时间来和自己聊天呢,原来是自己马屁恰好拍对位置了。
看来,她对萧井与药老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很是欣赏啊。
想明白以后,李南石也不再纠结:
“那你脸书昵称是什么啊,我好关注你一下,了解一下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林南溪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多私密的事情,也没有隐瞒李南石的打算:
“叫‘李猪头的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