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小妮点头，反问一句，“你就是五哥？”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听起来真的很年轻。
五哥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杨小妮的脸，好在，杨小妮来之前，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同样看不清杨小妮的脸。
“呵……”
突然，他轻笑一声，淡淡吐出一句，“声音挺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姑娘。”
面对对方的试探，杨小妮面不改色，“五哥不也是一样。”
“……”
五哥微微一愣。
多少年了，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个小子，胆子挺肥的。
“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叶良辰。”
“……”
这么干脆就把名字说出来了？
不过，这名字挺好听的。
杨小妮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思量，率先打破气氛，“五哥喊我进来，应该是有别的事吧？”
说起正事。
五哥也变得严肃起来，指了指身旁的药，问道，“这个药，你从哪儿弄来的？”
“五哥，你这样，不是坏了黑市的规矩？”杨小妮淡定的坐下来，这气场，完全不输对面的五哥。
黑市有黑市的规矩。
五哥笑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私自贩卖药品，是大罪，你……不怕吗？”
“怕？”杨小妮觉得好笑。
按理说，一个小女生，出现在这种地方，应该害怕的。
不过，她可不一样。
“五哥，你手底下握着庆云县这么大一个地方的黑市，却来跟我说这个，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既然五哥没有诚意，那我走了便是，咱们都是底下谋生的主儿，谁也别想吓唬谁。”
五哥暗暗点头。
这小子，挺有魄力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五哥也不是个拖拉的人，“既然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手头这样的青霉素，还有多少？”
这东西，以前叫盘尼西林。
后来国产后，改名叫青霉素。
这东西，在这个年代，可谓神药，虽然已经能国产了，但供不应求，所以，这类药品，一般只有沪市那样的大都市才有。
像庆云县这种小地方，完全是一药难求。
“不多，一百支。”
虽然她空间里还有很多，但杨小妮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
毕竟是黑市，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旦露了底，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我都要了。”
五哥是个爽快人，“你开个价吧。”
杨小妮丝毫不客气，伸出三根手指，“三块钱一支。”
五哥呼吸微微一滞。
在心里头暗叹一句，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太贵，我只能出1块。”
“三块。”
“这样吧，我再加点，2块。”
“三块。”
“两块五，再多没了。”
“三块，少一分都不卖。”
还真是一分都不让！
“嘶……你小子……”
五哥又气又好笑，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轴的人，“你小子，这么狂，就不怕我做点什么吗？”
能开黑市的，手底下几个干净的？
杨小妮笑了笑，“五哥，我希望你做什么之前，先想想我手里头有多少好东西，只怕你这辈子都没见过。”
何况，她一个念头就能进入空间，大不了躲着不出来，她怕什么。
相反，神出鬼没的，怕是能吓死对方。
“你手里，还有别的好东西？”五哥眼睛大亮，但又有点不信。
杨小妮说着，又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丢到他面前的桌上，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是一袋粒粒饱满，圆润晶莹的大米，“上到医药用品，下到柴米油盐，我都能搞到，质量绝对比你见过的都要好上几倍，就看五哥你吃不吃得下。”
五哥倏地站起来。
抓起那布袋里的大白米，细细打量，只见这大米粒粒饱满，圆润晶莹，还透着一股子米香味。
这么好的东西，别说是供销社没有，便是他这种混迹黑市的人，也没见过。
这东西，来的太蹊跷了。
“这精米，你又从哪弄来的？”
“五哥，你又坏规矩了。”杨小妮声音柔柔。
坐镇黑市，立下规矩的五哥，竟然一天内就两次坏了自己立的规矩。
也看得出他的震惊。
五哥尴尬一笑，将精米放回去，淡淡道：“好，按你的价格，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都是爽快人，他也懒得试探了。
而且，青霉素这种东西，别说一个小小的庆云县，就算是沪市，羊城那样的国际大都市，也是稀缺货，黑市里一卖都是五块钱一支。
一般人，一月工资也只能买到一支。
杨小妮三块一支，不算太贵。
“成交。”
杨小妮点头，“但我身上没带东西，要是五哥信得过我，下次开市我立刻送过来。”
五哥点头，“可以，但你拿来的这些，就不用带走了吧？”
这种贵重东西，是不会大量带在身上的，先谈好再送货，也算正常。
可面前这些再带走就没必要了。
“行。”
杨小妮松了口气，五哥也直爽，叫进来一个人，“给这位叶良辰小兄弟三十块钱。”
“先等等，我还要跟五哥买些东西。”杨小妮笑道。
“你要买什么东西？”
杨小妮笑了笑，指着刚才的摊位，“那丝巾不错，我要几条，还有这手电筒的电池，刚才没电了，没办法，只能跟五哥你拿了，从三十块里扣。”
这脾性，很对他的胃口。
“老许，拿电池给他，还有老王那里的丝巾也拿几条过来，叶兄弟，你是要把丝巾送女人吧？”
五哥哈哈一笑。
杨小妮笑了笑没吭声，默认了。
她女扮男装混黑市，有女人也正常。
五哥以为自己想对了，十分豪爽的道，“叶兄弟，咱们初次合作，电池就给叶兄弟当见面礼吧，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丝巾的钱还是要给的，杨小妮拿了四条丝巾，两块钱。
她拿到了二十八块钱。
杨小妮收好丝巾，装好电池，临走时想到一件事，“五哥，我还想问问，你有自行车卖吗？有自行车票也可以。”
“车是没有，票嘛……”
五哥想了想，“可以弄到，你要是想要，下次见面我一定能拿出来。”
“好啊，辛苦五哥了，我要一张票。”
杨小妮说着，丢过去一包白纸包着的烟，随口道，“虽然没包装，却是好东西，五哥尝尝看。”
男人之间除了酒就是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