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拉过全妃的手给她力量,平平稳稳的说道:“先别慌,等聂姑娘来诊了再说。就算真怀上了,本宫也会尽最大努力保住孩子。”
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已经顾不上什么改变历史了,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连天日都没见到就被人害了。
她不是圣母,但对一个胚胎生死视若无睹那跟恶魔有什么分别?
她要护这个孩子,尽全力!
全妃呆愣愣的眼泪浸在眼眶上要掉不掉,“娘娘,您为何对嫔妾这么好?”
她自问没什么值得皇后图谋的,仅有的几分聪明跟皇后比起来不值一提。
如果皇后是想过继一个皇帝喜欢的孩子,她暗暗挣扎了一下。
只要皇后待孩子如亲生,她也舍得。
玉琦被她这样子逗笑,拿帕子替她擦了擦滚到脸上的泪,“说不定都快当娘的人了,多大点事就哭好歹拿出平时说一不二的几分性情来。”
唉!突然就散发了一圈母性光辉,这种感觉真奇妙。
全妃脸色发红,匆忙偏开身子七手八脚的抹眼泪,擦完了都不好意思抬头。
好在此刻聂隐娘来了,全妃跟见到救星一样眼巴巴的看着。
聂隐娘被吓了一跳,还想着皇后这是怎么欺负全妃了,看着跟被主人丢一边的小狗。
玉琦忍着笑说道:“聂姑娘,你赶紧给这只小鸵鸟看看。”
全妃红着眼没几分威慑的反驳道:“嫔妾一时想到过世的额娘没忍住,娘娘怎么能打趣嫔妾是什么鸟。”
玉琦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好,本宫给你当了一回便宜额娘也算占尽便宜了。”
全妃脸色更红了,说起来皇后的年纪确实刚刚够有这么大的女儿,但皇后那张脸看起来并不比她大多少,还占她便宜真是不知羞。
聂隐娘拿出软枕放在桌上,两指搭在全妃手腕上细细诊断。
稍后,她嘴角带了两分笑意,“恭喜全妃娘娘了。”
全妃转头看向坐在矮榻上一脸关注这边的皇后,又惊又喜,“娘娘,嫔妾真的有了!”
玉琦暗叹一声,一只鞋上了半空,不知道第二只鞋什么时候落下。
她面上展露出再诚心不过的笑容,“这是好事,既然无法确定祥嫔是否知道你有孕,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未尝不是避免他人陷害的办法,你意下如何?”
全妃只给自己脆弱一小会儿,她现在要担负起保护一个小生命的责任。
她点头,“嫔妾也有此意,省的别人以不知情为由冲撞了闹出祸事。”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第一个念头不是为了争抢什么,而是感念皇后拳拳爱护之心。
玉琦想了想,问道:“你住钟粹宫,与储秀宫隔了好大一段距离,若回去可有把握保胎?”
宫中谋害未出世的孩子无非几样手段:饮食、推倒磕在硬物上、接触易滑胎的香囊、祸胎之说、混乱皇室血脉、孕妇重病无力保胎。
这些花样谁都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个角度入手,要防到滴水不漏何其艰难。
全妃深吸一口气,“嫔妾知道娘娘打算安排嫔妾暂居储秀宫,但嫔妾不能。如果这期间出了事,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您。可以的话,嫔妾想请慧隐师傅去钟粹宫负责保胎安胎调理。”
聂隐娘写好坐胎温补的方子,收了笔墨,“我倒是无妨,全看娘娘如何决断。”
全妃没有让玉琦失望,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乐意找她这棵大树乘凉。
至于故意说不愿留在储秀宫以退为进这个在她身上行不通,她最厌恶的就是那种明明没能力护想要借助力量,偏偏还要做出不是我求你,是你乐意伸橄榄枝的别扭。
“全妃,本宫相信你有自己的智慧应对一些危险,但本宫还是希望你留在这里。”
全妃心里暖暖的,柔柔一笑,“谢娘娘,但嫔妾不愿成为您的拖累,每个人都要经了事才能成长。
如果不幸,这个苦果嫔妾自己来尝。”
玉琦叹息一声,“也罢,你宫里的人手哪些是不干净的你递名册来,本宫会帮你处理。”
“好,此事确实要请娘娘出手。”
全妃有孕的消息一下就炸翻了后宫短暂的平静,皇帝高兴当天就赐下许多金银珠宝,还亲自到钟粹宫探望。
翌日,玉琦去乾清宫求见皇帝。
旻宁放下折子,心里有了几番计较,“宣皇后进来。”
玉琦行礼后并未起身,“皇上,臣妾专请慧隐师傅为全妃保胎,且钟粹宫里的宫人层次不齐,臣妾着内务府做了人手调动,事关皇嗣臣妾特来请罪。”
旻宁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声音透着三分冷意,“皇后这么做就不怕出了意外你无法推卸责任?”
“臣妾愿意担责!”玉琦抬头目光直视皇帝不避不躲,“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孩子,臣妾希望能留下来。”
旻宁眼里有了逼问之意,“皇后认为朕对全妃如何?”
玉琦以手指天,“臣妾佟佳·玉琦对天发誓:若存了抢夺他人孩子之心定叫臣妾死无全尸,死后受尽地狱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皇帝不就是忌惮她会成为第二个太后吗?
她不屑!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她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