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仔细想了一阵突然说道：“对了，几日前我去了一趟寿安宫遇到恩太嫔，她身上的香火味就很重，而且脸色看起来苍白的厉害。”
越想越觉得事情过于巧合，就算恩太嫔心思不宁设小佛堂烧香也不会有那么重的味道。
而且妃嫔都注重礼仪，哪怕贵妃跟常妃接手宫务后也没有克扣那边的用度，何至于连套换洗的常服也没有？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恩太嫔身上的异香是身体里带的。
聂隐娘皱眉，“娘娘说的症状确实很像饲养母蛊的人，不过要把母蛊入体后只有产卵的时候才会爬出来，要想指证很难。”
“就没有别的办法？”玉琦也怕这种东西，更憎恨利用这种邪术的人。
“我想想。”聂隐娘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对了，有一个办法可以激怒母蛊，而且母蛊会盘结在寄主面部化成类似冰晶一样的颗粒，不过这样一来寄主也会死亡。”
“配这个药材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我这就出宫去找。”
“等等。”玉琦叫住聂隐娘，“这味药引特别的话会不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
“这个不好说，天蚕茧本就不多见，入药的方子更是稀有。”
玉琦略作沉吟，“知道名字就好，你不用出宫，我会让人寻了送进来。”
这时候聂隐娘出去肯定会打草惊蛇。
赵菀训练的第一批人已经送入京城安排了据点，这个时候正好派上大用。
玉琦让映碧把消息传给每日负责宫中采买的暗线。
她招来映雪吩咐道：“你今晚去找竹子的时候再走一趟寿安宫跟刘顺搭上话头，让他做好准备，时机到了让那边出点乱子，必须是能惊动皇上的。”
“娘娘放心，奴婢会问清他的计划。”
永和宫内。
如嫔好整以暇的斜靠在矮榻上看书，檀香在旁边给她捏腿。
太监李春垂首站在前面，“主子，盯着竹子那边的人传话来没动静，储秀宫跟钟粹宫那边也没人出宫。”
如嫔头也不抬的问道：“那景仁宫呢？”
“也没有。”
檀香问道：“主子还怀疑常妃？”
“怀疑？”如嫔嗤笑一声，“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她。”
在后宫谁没有两副面孔？
信任别人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可以利用。
跟成贵人她们的结盟并不牢固，皇后跟贵妃一天不倒，这两人就有暗中倒戈相向的可能。
做皇帝的女人，很难！
檀香诧异道：“可常妃不是乖乖把东西送过去了？”她突然顿悟，“奴婢知道了，她有心让聂隐娘过手，没准已经暗通了消息！”
如嫔皱眉，“有这个可能，但又有点不对。”
“聂隐娘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如果她们之间有勾结，这种做法太明显，无异于告诉我她是皇后的人。”
李春笑道：“主子，会不会是常妃害怕担责任，故意找聂隐娘做中间人，这样事发后她只有错没有罪。”
“小春子这回那么聪明！我就说哪里有点怪。”如嫔把书丢到一边坐直身子，笑道：
“是了，常妃这人谨小慎微，她会怀疑我给的东西藏了害人之物，有了聂隐娘经手，小皇子出事后她有两条路可以走。”
李春谄媚的笑道：“奴才是误打误撞，后面可想不到，主子给奴才们解解惑呗？”
“嘴巴抹了蜜？”如嫔娇俏的瞥了一眼，“好让你们知道常妃给自己准备的后路。”
“第一条，她不是皇后的人，小皇子出了事大可以推脱到聂隐娘身上，过了别人手的东西谁能保证接手的不会动手脚？”
“而且有两个巧，一来聂隐娘精于医道，要下点什么毒之类的易如反掌。”
“二来聂隐娘说白了是皇后的人，她的行为就代表了皇后。一旦秀贵人诞下皇子，皇后就有了更合适的傀儡。”
“如此一来，谁都会认为谋害小皇子的真凶就是皇后。”
“第二条路，常妃是皇后的人，她对我有提防，也让聂隐娘检查过东西，出了事她只有疏忽的过错。”
“皇后不死就需要人帮她，到时候会全力保下常妃。”
李春竖着大拇指赞道：“高啊！”
“谁技高一筹？”檀香瞪了李春一眼，“你该说主子把事情都看透了，这才是高！”
如嫔反而没那么高兴，“接下来这步不好走，让我们的人做好另一手准备，寿安宫那位暂时不能死，要尽快产下第二批虫卵！”
李春点头，“主子放心，我这就让人找机会给她送点‘补品’过去。”
檀香笑道：“主子，您已经安排妥当，不如出去走走准备看好戏？”
“自然是要去看的。”如嫔站起来弹了弹衣摆，“成贵人她们别让我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