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发现的时候，是被封在了一个水泥桶里，打碎之后，他已经腐烂了，但依旧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胸口，脑袋，四肢，甚至是双手手指，都有非常明显的虐打痕迹。”
夏禾让她亲眼看到那张称得上面目全非的照片。
已经并不能完全分辨出这个人是谁，只依稀可见黄白的肤质。
“确定……”陆小染双手哆嗦着捧着照片，声音也在颤抖“是他吗？”
“已经让人去做组织比对了，但根据一段时间符合的失踪人口排查，八成应该就是他。”夏禾没说的太笃定。
其实美洲那边亚裔并不多的，又正好失踪，年龄体貌相仿的，排查一下，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强尼承诺做比对，其实也只是以防万一。
这道理陆小染也明白，所以夏禾才说完，她眼泪就落在了照片上“禾，过去那么多年，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见到这个人，要怎么让他为辜负我妈妈，害死我姐姐付出代价。
想过让他将我姐姐和妈妈经历的一切也经历一次，他凭什么这么伤害人，就因为不爱妈妈，就因为姐姐是女儿，不是儿子。
他宁可对那个外面生的，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好，也不肯对我姐姐有哪怕一点怜爱。”
“我真的想过太多太多，让他痛苦的方式，却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结局。
被他最偏爱的私生子虐待，亲手杀死，不知道那时候，他有没有后悔，偏爱私生子，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怎么就……”
她流着眼泪，看着夏禾，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不得好死，是他应得的结果。”夏禾没有回答陆小染的问题。
她也没资格回答，但对于陆心慈，夏禾可以说，不仅仅是陆小染母女三个，徐正乔也是被陆心慈给毁了的。
如果不是陆心慈生了又扔下不管，徐正乔不会经历那么多，扭曲变态到现在这个模样。
她不知道徐正乔生命的三十几年里，多少次有机会转向正确健康的方向，但他越走越远，变成了现在这样。
最终陆心慈死在徐正乔的手上，的确是他自己作孽导致的。
“是。”激动过后，陆小染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点，听到夏禾这话，她点头“他活该！”
陆心慈死了，她之前想亲自问他的问题，已经问不了。
或者说，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还想亲自去确定罢了。
陆小染重新坐下来，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净，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端起来洒在地上。
“姐姐，你看到了吗，陆心慈死了，卖了你的陆心慈死了，姐姐，你是在天堂做天使吗，请幸福和快乐吧，或者有下辈子的话，投胎到一个爱你如生命的好人家吧。”
她一边说，一边哭，一边笑，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因为说的是中文，来给她们上餐点的服务生看到她这样，被吓的放下东西就跑，不敢多停留。
而夏禾则是淡定的看着陆小染这样，安安稳稳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