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你先吃!”
店小二刚端上来一盘烧鸡,夏必情商极高地为丁小闲撕下一条鸡腿。
老顽童不甘示弱,把另一只鸡腿撕下,“帮主,先吃我的!”
“不了,你们吃吧……”
丁小闲端起茶杯,淡淡说道。
两人似乎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很自然地把鸡腿放入自己碗中,然后吭哧吭哧吃了起来。
看着桌子上摞成小山似的空盘,丁小闲眉头止不住地跳动。
这两个货,
实在太特么能吃了!
从黑龙沼出来,两位舵主相继喊饿,本来说好来这滇南城吃顿便饭。
可这便饭……
丁小闲摸了摸怀中钱袋,感到惆怅。
就这几片金叶子,够养他们几天啊?
他现在开始有些想念绾绾那个小富婆了,人家软饭喂到嘴边,不香吗?
现在还得操心别把这俩货饿死。
都造的什么孽啊……
“师叔?”
不远处,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眨眼间,他们的酒桌旁多了一个人。
“周师叔,果真是你!”那人抱着老顽童,神情激动。
丁小闲朝他望去,只见那人身穿道袍,眉目之间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丘处机,长春子,实力:神乎其技】
老顽童像见了鬼似的推开他,
“什么周师叔,哪个是你周师叔,你认错人了!”
丘处机道,“周师叔,别玩了,掌门师尊命我们四处寻你,赶紧跟我回全真派吧!”
“你该找谁找谁,别在这里误我好事!”
老顽童见夏必的手又向烧鸡伸去,连忙过去争抢。
丘处机拉住他衣袖,苦笑道,“周师叔,听话,别闹了……”
老顽童被他这话一耽搁,眼看着半只烧鸡已入夏必腹中,勃然大怒,
“你们掌门让你找的是周伯通周师叔,你老是烦我作甚!我是牛马帮舵主赵钱孙李,不是你那什么师叔!”
说完,心中怒气未减,猛地一掌拍在桌上。
酒桌顿时四分五裂。
整个饭馆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丁小闲手中端着茶杯,看着满地碎渣,不由地肉疼。
造孽啊,这又得赔人家多少钱啊!
“牛马帮……那边坐着的,可是丁小闲丁公子?”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丁小闲回头望去,原来是老熟人,阴葵派长老闻采亭。
“闻长老,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丁小闲像看到救星,立马迎上前去。
闻采亭眉眼中流露着淡淡哀愁,“丁公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丁小闲说完,对丘处机问道:“你认识这老头?”
“认得认得!”丘处机赶忙点头,“他是我全真掌门的师弟,周伯通!”
“那好,一会儿把账结了。”
丁小闲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喊道,“两位舵主,扯呼!”
几人来到店外,老顽童开心地大喊:“妙极妙极,丘小子那模样,就像吃了臭虫!哈哈……”
“你怎么知道他姓丘?”夏必突然问道。
“呃……”
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老顽童连忙住口。
闻采亭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她语气急切,“丁公子,快去救救绾绾吧!”
“绾绾?她怎么了!”丁小闲比她更急。
闻采亭带着哭腔,“公子走后,边不负便向掌门重提和绾绾的婚事。掌门,她答应了……”
丁小闲瞪大眼,“什么?那姓边的不是绾绾师叔吗,怎么能娶绾绾?这不是乱套了么!”
“公子有所不知,阴葵派门规森严,派中弟子不得和心爱之人结为夫妻,只能与毫无情愫的人繁衍后代。边不负正是利用这一点,逼迫掌门就范!”
“那绾绾谁都不嫁就是了,他们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公子……”闻采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绾绾的心思,也就公子不知其意,旁人,可都看得出来啊!”
丁小闲猛然怔住,“绾绾的心思……”
闻采亭长叹一声,“阴葵派中的女子,哪个没有受过这情伤之苦?掌门如此,老身也是如此……只是绾绾还年轻,我实在不愿看到她再重蹈我们的覆辙!丁公子,你就去救救她吧!”
“绾绾现在……情况如何?”丁小闲沉声问道。
“绾绾那孩子性烈得紧,她说若是结婚当日见不到公子,便饮毒自尽,不负此情!”
“这个傻丫头!”丁小闲目中含泪,厉声问道,“婚约订在哪天?”
“老身出来寻找公子已有半月,怕绾绾想不开,正要赶回门派,万幸能在这里遇到公子。她和边不负的婚事订在八月十五,如此算来,就在今晚……”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走吧!”
丁小闲催促下,几人准备出发。
“慢着!”
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丘处机。
丁小闲急着赶往阴葵派,皱眉说道:
“赵钱孙李,快点想办法解决,不行跟他回去得了!”
闻采亭找到丁小闲后终于心安,这时打量丁公子身边这位不修边幅的老者,感觉他跟传闻中的一位前辈很像。
“周师叔,账,我已结了。你就跟我回去吧!”丘处机飘然而至。
周师叔?
眼前这道长身穿全真道袍,他口中的周师叔,莫非真的是那……
想到此处,闻采亭慌忙行礼:“晚辈闻采亭,见过周老前辈!”
“你怎么也开始说胡话了!”老顽童胡子都要吹起来了,“我是牛马帮舵主赵钱孙李!莫要再记错了!”
说完,他转身面对丘处机,
“你这劣徒,再三纠缠我不放!还想耽误帮主大事!吃我一掌!”
掌风打去,丘处机不敢硬接,急忙飘向一旁。
虽有些手忙脚乱,但依旧不失风度。
“周师叔,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这小子什么当了?”
“嗯?还敢污蔑我牛马帮帮主!”
老顽童大怒,左右互搏施展开来,顿时劲风四射,打得丘处机上蹿下跳,苦不堪言。
“师叔,你这是下狠手了啊!”
“还敢叫我师叔?看掌!”
“啊!你打到我了!”
“打的就是你!”
“那就别怪处机目无尊长了……啊!”
“还敢乱说话吗?”
“不敢了不敢了!”
“我是谁?”
“您是牛马帮舵主,赵钱孙李!”
听到满意的答复,老顽童停下手中动作。
丘处机此时发簪已被打飞,披头散发狼狈至极,全然没有刚才飘逸脱尘的模样。
他幽怨地看着老顽童,“师……赵舵主,您刚才真想要我命啊?”
“你敢对我帮主不敬,就算要你性命,又有何妨?”
老顽童瞪了他一眼,转而得意地对丁小闲说道:
“帮主,刚才我表现的怎么样?算不算大功一件?”
“浪费这么长时间,还想邀功!”
丁小闲冷哼一声,指着路两边被老顽童打的稀烂的店家说道:
“那个谁,你把账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