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乱,活像抄家,才把缺的东西找回七七八八。
老夫人屋里最多,从大件的屏风,到小件的花瓶、字画,找出几十件。
还有宁羽那儿,她的庵堂里也找出很多首饰。
甚至宁非房里,都找出了两把古剑和几块玉佩。
梁总管扶额,好家伙,合着是全家分了杜英娥的嫁妆。
怪不得刚才库房里拿出来的,才不到一半儿呢。
“你们两个孽障,老夫人年迈弄错了,你们何以也会认错。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各打二十板子!”
“爹,饶命啊!”
“爹爹,饶了羽儿吧,我实在不知啊!”
别说疼了,打板子可是要扒掉裤子的,脸都丢没了。
宁守诚不愿再多说,挥挥手让人把他们拖下去,一会儿哭号声传来,老夫人心疼了。
“时间这么久了,谁能记得清是她的嫁妆。定是库房拿错了,你何必打他们?若要责罚,我这里东西最多,你该打我才是!”八壹中文網
杜英娥真是过分!
她既然嫁到他们家,连人都是他们家的,何况一点嫁妆了?用点又怎么了?
谁能想到她会和离呢!
老夫人想闹,可宁守诚脸色铁青,冷冷盯着她,让她不敢再说了。
她这才明白,她要不是宁守诚的亲娘,恐怕挨打也有她一份。
她都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老夫人委屈上了,可宁守诚更委屈,就算平常百姓家,被发现用媳妇的嫁妆,也要被邻居嘲笑。
更何况梁总管还在,他能不做做样子吗?
偏偏老夫人一点儿都不理解他的苦心,只知道护着孩子。
可他也没有打孩子的瘾啊,宁非是他亲儿子,难道他会不疼吗?
要不是实属无奈,他也不想这样的,可今日他若不罚,他日就是朝廷来罚了。
宋月华也是,前面出了这么大事,宁非都被打板子了,她竟然连面都不露!
哪怕她求求情呢,他也有个台阶下,看来宋月华是真的跟府里离心了。
老夫人也是,府里也没少她吃喝,何必那么眼皮子浅,动用杜英娥的嫁妆呢?
动就动了,还大剌剌放在明面。
杜英娥能连自己的嫁妆都不认识吗?
恐怕平日是引而不发,今日要和离,正好拿来当把柄!
唉,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宁守诚想想更气了,吩咐管家,“你告诉打板子的,给我着实打!不许手下留情!”
命令吩咐下去,哭号声更情真意切了。
宁守诚瞪着元凶杜英娥,“这回县主满意了?”
“没有,单子上的东西没全呢。”
“你?”
真是欺人太甚!
难道你这些年就没吃用过府里的?
凭什么算这么清?
我都没跟你讨要这些年的月钱呢!
可这些话他没法说,只能对着梁总管苦笑,“有些东西大概遗失了,要不折个价,赔给县主吧。”
梁总管,“县主意下如何?”
杜英娥,“那就这么办吧。”
宁守诚:……你是真不客气!
一番讨价还价,宁守诚还得给杜英娥三千两。
杜英娥收好银票,命人拿个荷包谢梁总管。
梁总管一捏,里面没有硬物,知道是银票,乐得眉开眼笑,还是清平县主会做人,你看这宁家,他来了这么久,连茶都没上一杯,真是失礼数!
虽然陛下平时不提,但他心里知道,陛下记着杜英娥呢。
宁守诚却往死里得罪人家,这般没眼色,难怪杜家每况愈下。
宁守诚都想哭了,接二连三的事态变化,把他都弄懵了,怠慢了梁总管。
现在下人都去打板子了,他娘还在委屈,他身无长物,根本没人帮他圆了场面。
他长叹一声,罢了,家门不幸,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杜英娥和宁染清点好东西,命人搬到杜英娥的宅邸。
那本是杜家的家宅,后来满门殉国,这宅子就做了杜英娥的嫁妆。
她年年派人修缮,所以布置好东西,就直接能住人了。
本来以为和离是千难万难的事,可真走出那步,才发现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