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一醒来,就觉得不对劲儿。
她胸腔憋闷,喉间有痰,忙坐起来咳嗽两声。
可一坐起来就更坏了,她胸前竟然是一马平川!
宁染吃了一惊,伸手向下摸,就摸到了——二两肉!
宁染:……
光团儿,你吓到我了!
她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如山,“团儿,这是怎么回事?”
光团儿,“大佬,没办法嘛,做任务就是各种身份都得经历啊!”
不等宁染说话,窗外传来个略带沙哑但满含关心的声音,“阿染,怎么咳嗽了?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我挺好的。”
“哦,要是不舒服千万告诉妈。”
“好,我知道了。”
脚步声走远,宁染打量四周,屋子不算大,但家具齐整,看得出来是个小康之家。
“团儿,剧情是什么?”
“大佬,我这就给你传。”
这又是个民国位面,女主是原身的未婚妻刘香复,可惜原身不是男主。
当年,刘香复的父亲在路上突发疾病,正好原身的父亲是大夫,把他背进医馆,给他施针,救了他的命。
刘父为了报答,正好两家妻子都怀孕了,就提出指腹为婚。
婚事就这么定下了,谁知当时原身的父亲医馆刚开,母亲也跟着忙活,孕期操劳,以致原身生下来就体弱,年年闹病,眼看不是长寿之相。
刘父也有点后悔,可婚事已经定了,再说又是报恩,总不能让人戳自己脊梁骨吧,反正又不是他嫁,就坚持履行婚事。
可他女儿不干了,去年和表哥私奔了。
原身羞愤交加,又病了一场。
本来按原身的意思,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可刘父登门哀求,说这事要传出去,刘家一族的女儿说亲都得受影响。
他愿意把大女儿嫁给原身,对外就说定亲的本就是大女儿。
他拍着胸脯保证,大女儿虽是庶出,可长相不输二女儿,而且他这个人不在意嫡庶,以后嫁妆都一样。
刘父的大女儿就是女主刘香复了。
原身全家都不在意嫁妆,但刘父说得可怜,原身父母也希望有个妻子照顾他,都劝他答应。
原身还怕刘香复是被刘父逼的,特意跟她见了一面,委婉问她对婚事是否有意见。
当时,刘香复含羞带怯,但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她只提出一个要求,她中学已经毕业了,想让原身家出钱供她读大学,等她毕业再完婚。
原身不知道的是,在刘香复看来,原身真是惺惺作态,问她有什么用?
她敢不答应吗?
要是拒绝,她在娘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真想拒绝,就别考虑她爸的提议啊!
说来说去,还不是看上了她的美色!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她这般聪慧机敏不感情用事的女子,当然要想办法给自己谋取利益了!
先让这家人供自己念书再说!
她找了很多理由,多读点书以后更好教育孩子啊,全家不能光靠宁父挣钱啊,她学会了本事,还怕将来找不着事儿做吗?
她言之凿凿,再说读书也是好事,原身也很爱读书,无奈身体不行,读不下去了。
于是,宁家开始负责她全部的学费和生活费。
那时学费很高,刘香复读每学期光学费就要两百块大洋,还有书籍费、校服费、试验费等等,也得几十块大洋。
她在外生活大手大脚,每个月生活费也得二三十块大洋。
当时一个上尉军官的军饷,一个月也就十块大洋。
宁家在镇上也不算穷,但为了供她,马上变得捉襟见肘了。
宁父日夜给人看诊,闲了就上山采草药。
宁母除了要照顾家里,还去镇上纺织厂做女工,每个月赚五块大洋。
原身心疼父母,可他身体太弱,干点活儿就要生病,能撑住不病已经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了。
不过,他还是尽可能的多做些家务。
他也劝过刘香复别读了,或者节省一点,可被刘香复顶了回来,“你不要目光短浅,我现在不读了,之前的钱不都白花了?我在学校不光要读书,还要应酬交际。我这些同学很多都有背景,跟他们搞好关系,将来会对我们有大用。我跟他们来往,能不花钱吗?”
原身万没想到,刘香复口中的交际,仅限一人,是跟男主臧新的交际。
啊!
那真是风度翩翩、多才多艺、又温柔浪漫的男人呵!
家里那个病秧子跟他完全不能比!
他会带她去舞厅跳舞,去领略十里洋场的繁华,去见识上海滩的纸碎金迷,要不是这个男人,她怎么知道生活可以这样丰富多彩,怎么能听到那么多美妙动听的情话!
更别说他还是有名的才子,在报上发表了多篇文章,每篇都才华横溢。
比如他写童年玩伴的故事,“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比如他写男女之情,“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