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复总算逮着臧新了,苦水倒起来没个完,让臧新听着就倒胃口。
他是真有些后悔招惹刘香复了,谁知道她未婚夫这么麻烦啊!
宁染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乖乖帮他养着刘香复吗?
等他成了一代文豪,肯定会提拔宁染的呀!
可宁染就不识抬举,非要跟他闹,真是晦气!
再一看刘香复形容憔悴,更讨厌了。
他怜惜的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可不是苦兮兮的黄脸婆。
他丢下一句,“那你好好照顾他吧”,无情地拔腿走人。
刘香复不敢去烦臧新,一腔委屈只能倾泻给宁染。
她怪宁染不够关心体贴,她上课这么累,宁染还让她洗衣服,她不会洗,把宁染的衣服洗破了,宁染就逼她补。
她又不会针线,缝个补丁手都要扎烂了。
把手举到宁染面前,她目光无比怨恨,好像宁染是什么绝世渣男!
宁染,“你累?那我爸既要给病人看病,还得上山采药,他不累吗?我妈操持家务,还得去纺织厂做女工,她又不累吗?我身体这么差,还得面对你这个废物,我又不累吗?”
“你,你说我是废物?”
“你不是吗?身为一个女人,饭不会做,天天给我点病号饭。衣服不会洗还不会缝,钱又不能赚,我们老宁家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败家娘们!亏你爹提出换亲时,把你夸得跟朵花儿似的,说你什么都能干,结果是个啥都拿不起来的棒槌。哼,你们这是骗婚!”
刘父可说了,刘香复在家什么都干,可勤快了。
再说按刘父的尿性,也不可能惯着刘香复。
也就是原身性子太好了,刘香复才会跟他装十指不沾阳春水!
刘香复指着自己,又指指宁染,“我——跟你骗婚?”
“咋了?敢做还不好意思认呐!放心,虽然你一无是处,但我们家不会嫌弃你的。等你过了门儿,我和我妈会教你怎么做宁家的好媳妇。”
刘香复眼前发黑,宁染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病秧子,这个没见识的乡下人,居然敢嫌弃她?!
“你都不关心我,不知道做个好丈夫,凭什么要求我做好媳妇?”
宁染大模大样地拍拍胸脯,把自己震的咳嗽两声,“咳咳,我怎么不能做好丈夫了?那你别读书了,拾掇东西跟我回家结婚,我保证做个好丈夫给你看!”
刘香复声音尖了三倍,“你怎么又拿退学说事?!”
“你小声点,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
宁染揉揉耳朵,嫌弃地瞪她一眼,“你赖在城里不回去,把我丢在镇上,我都见不到你,怎么关心你?怎么体贴你?干脆你跟我回去结婚,虽然你长得丑,性子也不好,但谁让我眼瞎呢,会对付着跟你过的。”
啊!!!
不行了!
再这样下去,宁染还没病死,她先被宁染气死了!
刘香复脸色煞白,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我既然那么差,你们家为什么要娶我?”
“你说为啥?”
宁染好像看不见她的脸色,答得那叫一理直气壮,“还不是你爸说的,你屁股大,肯定能生儿子!”
咔哒!
刘香复听到了理智断线的声音,她顺手操起边上的针线板,劈头盖脸地打向宁染。
宁染滑的跟条鱼似的,一顿闪转腾挪,刘香复连个边儿都没沾着。
越打不着就越来气,宁染跑到了走廊上,刘香复想都没想就跟了出去。
宁染抱着脑袋喊,“香复,求求你别打了,我不管你跟臧新的事儿了。你把钱还我,你爱干嘛都行。啊!”
他又把血吐了刘香复一脸,姿势优美地倒地,晕过去了。
刘香复:……谁来帮我弄死这个戏精!
“刘小姐,你干什么呀?宁染的身体都够差了,你怎么还打他!”
几个医生护士冲过来,一边教训刘香复,一边熟练的分工合作,把宁染抬进屋里急救。
“快让臧新先生来付钱吧,医药费又不够了,这次急救也得另收钱。”
护士板着脸嘱咐刘香复。
也不知这三个人什么关系,臧新把宁染打到住院,刘香复作为宁染的未婚妻,却跟臧新举止亲密,可臧新又不经常出现,每天都是刘香复伺候宁染,而刘香复把宁染打骂地吐血了,反而要臧新来付钱。
护士觉得她贫瘠的脑洞已经理不清这种特殊的共生关系了,总之,不管怎么样,刘香复跟两个男人连扯不清是没跑了。
作为女人,实在让她看不起。
对着刘香复的背影,她愤愤地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