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些是什么，江银素下意识抓住那个白金吊坠，沉寂如死水般平静的眼眸轻轻波动起来，泛起细微的涟漪。
她的耳边回荡着晏云归在黑色钢琴前说过的话，一遍一遍，不停回荡：“这是江银素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系统围绕着那些礼物飞了两圈：【哇塞！好多礼物啊！！】
嘤，它都是只大猫猫了，还没有别的猫猫送过它礼物呢，宿主竟然有座礼物堆成的小山，这也太让猫嫉妒了！！！
江银素动作迟缓地关上房门，身体僵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
礼盒上放着样式复古简约的生日贺卡，上面是晏云归龙飞凤舞，笔锋劲道的字迹。
——送给一岁的江银素，生日快乐，盼平安喜乐，顺遂无虞。
江银素机械般的拿起那个礼物盒，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绒布礼盒。
打开以后，礼盒中装着一条金制长命锁，镂空雕刻云纹和莲花纹，下方坠着三个小铃铛，锁身两面都有字，一面刻着长命富贵，另一面是天赐福禄。
江银素摩挲着冷硬金饰上的那几个字，一遍又一遍，指尖都仿佛染上了金饰的冷凉。
过了许久，她打开第二份礼物。
这个礼物盒里装的是十几个小黄鸭洗澡玩具，大带小，一家十几口，家族还挺大的。
然后第三份，一个很可爱的萝莉塔兔子玩偶，白绒绒的小兔子，领口系着红色蝴蝶结，头上戴着红色头饰。
接下来是星空旋转小夜灯，仿真萌宠狐狸礼盒，猫咪复古八音盒……等到八岁，在晏云归眼里，八岁的江银素可以玩娃娃了，大号的sd娃娃，60厘米仿真公主款，华丽的大裙摆，头戴蕾丝羽毛大礼帽。
江银素将娃娃拿起来看了一会儿，放回礼物盒里，继续往下拆。
1000块的益智拼图，复古真皮软面抄笔记本，中式diy别墅小屋……十五岁的礼物是一份珍藏版的宋词，在扉页，晏云归写下了带有他名字的那句词。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十六岁的礼物是一个两米高的棕色熊宝宝公仔，就是因为它的存在，这些礼物才会像小山一样。
十七岁是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
而到了十八岁，晏云归送她的礼物是一件白色的公主裙，那张贺卡上写着：送给十八岁的江银素，十八岁快乐，成年快乐。不要害怕，以后一定会花团锦簇，明灯璀璨。我在未来等你。
江银素不知道晏云归为这些礼物花费了多少时间，但是看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她的心脏忽然极速的跳动了两下，莫名生出一种急切感。
她再次被牵动了。
与此同时，江银素的心头突然涌起一阵说不出来的欲。
如果……如果当初那两个女人没有作茧自缚，这些东西，是不是根本就轮不到她？
晏云归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的浴袍，皮肤冷白干净，眉眼沾上了几分湿意，水汽弥漫，有种温润如玉的味道。
头发湿漉漉的落在额前，几缕潮湿的发丝贴着他的皮肤，仿佛漆黑的裂痕在其间蜿蜒。
擦着头发，晏云归准备等头发干了就睡，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别墅的佣人不敢在这个点来敲他的门，袁管家敲门从来都是三下三下的敲，能这样敲他房门的只有一个。
晏云归过去开门，果然看到江银素站在门口，长发散乱，殷红的唇轻张，眼睛里微微有些发红，看起来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他一眼便瞧出江银素的异样，刚要说些什么，江银素便推着他往房间里走，一把将门带上。
晏云归垂眸看着她，不久前浸染过热水的眼眸，莫名有种缭绕的氤氲感：“江银素……”
声音戛然而止，青年的唇边覆上一片温热。
晏云归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原本扶在江银素侧腰的手往后方移动，有些情不自禁的收紧。
江银素敏锐察觉到晏云归的半推半就，吻的更深，带着几分要将对方生吞入腹的阴狠。
晏云归一开始懵懂生涩，有些笨拙，但在辗转之间，便已经熟练起来，轻而易举夺去了主动权，几息之间便将江银素吻的神智溃散，泪水涟涟。
两人跌跌撞撞到床边，一起倒了下去，江银素躺在床上，手沿着晏云归漂亮结实的腹肌一路向上，然后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声音极致惑人。
“晏云归，我看到了那些礼物，谢谢，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送你一件回礼好不好？”
晏云归气息乱得很，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微微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此时的江银素像极了一朵靡艳华丽的花，仿佛要因为他而肆意怒放，开到一种生命的极致。
江银素了解晏云归，不等他做什么回应，唇已经从他的耳侧慢慢下滑。
晏云归的呼吸更加紊乱，撑在江银素两侧的手，紧紧握住床单又松开，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江银素抱的极紧，也同时制止了她的行为。
江银素的脸埋在他的颈侧，呼吸有些沉重：“晏云归……你不愿意吗？”
晏云归没吭声，下一秒却突然起身，将江银素横抱起来。
江银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疑惑的看向他的侧脸：“？”
晏云归侧头看着她，朝她笑了笑。
目光随之扫过江银素比以往更加殷红的唇，犹豫瞬间，靠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不需要你的回礼，我说过，我会珍惜你。”
将人抱回隔壁房间，晏云归就地坐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随手拿了那个小兔子玩偶塞进江银素怀里。
“这个，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可以衡量的，花点时间，再花点钱，很简单就可以做到，我送这些东西给你，只是希望我能尽最大的努力给你一个完美的生日。”
“我不希望你因为感动或者别的原因，来和我亲近，这是一时冲动，你根本没有认真去思考这件事。凭着一时的情绪去做，只顾当下，不去思考后面的事情，这不好。冲动是很容易后悔的，我不喜欢你和我之间有任何会让你后悔的事情。”
江银素窝在他怀里，许久都没有出声，只是不自觉抱紧了那个小小的玩偶。
片刻之后，江银素仰头看向她，眼睛深沉如海，似笑非笑地问道：“晏少，如果第一个跟着你的那个人，跟了你两年，你会把现在送给我的东西都给她吗？亲自给她弹钢琴，送她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送她那么多玫瑰，还有这些迄今为止所有生日的生日礼物。”
“晏云归，你会都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