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睿也没想到这石块竟然一摔就碎。
他更加嫌弃道，“这什么呀！”
“看着像块石头，实则跟面粉做的一样！”
舒然听见“面粉”两字，看着地上的粉末忽而心念一动。
她急忙蹲下，指尖捏起些粉末捻了捻。
手感很细腻，捻动时还有些滑滑的。
“难道这是陶土？”
舒荷几个听见，都很疑惑，“陶土？那是什么？”
舒然说，“就是能烧出陶器的土。”
“过去家里在主子身边不会使用陶器。”
“你们没听说过它也是有的。”
她说着取出帕子，将粉末一点点抓到帕子上。
一提陶器，舒荷和舒子睿、舒晴就知道了。
他们初来乍到时，小木屋灶房里唯一的器皿，就是个豁了口的陶器。
这是家里唯一能用火烧的器皿。
他们搬家时也带着它，到现在做饭都离不开它呢。
舒荷赶紧帮忙收拾那些粉末。
她难掩欢喜道，“大姐姐弄这些陶土，是打算自己烧陶器么？”
以后若是能做出各种各样的陶制器皿。
不漏水也不怕火烧，比现在家里用的木头器皿要方便得多。
她也好用它们充分发挥，做出更多的美食呀！
舒然将帕子小心翼翼包起来，打了个结。
“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真的陶土。”
“我回去还得再看看。”
三个小的都没问舒然要怎么确定。
他们就是全心相信自己的大姐姐。
相信她总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临走时，姐弟四个在周围做了记号，方便下次找回来。
回到家正午时间已经过半。
四人刚推开院子大门，就看见眼前鸡毛纷飞。
各色细小的鸡毛如雪片一般扑面而来。
舒然当即就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啊……阿嚏！！”
鸡毛飞扬的更加欢快了。
然后就看见白姨娘提着个麻袋跑过来。
她二话不说，张开麻袋口，在空中挥舞了好几下。
总算将一些飞出去的鸡毛都套回了袋子里。
舒荷震惊道，“姨娘，您这是在玩什么啊。”
白姨娘继续追踪着鸡毛跑动，边抽空解释道：
“我这不是玩！之前我不是收集了那许多鸡毛么？”
“今早我看它们都晒干了。”
“就把羽毛上的绒毛撸下来，毛杆丢掉。”
“我想照大姑娘说的，用这些绒毛代替棉花，给咱们家做被子。”
“谁知我刚才打了个喷嚏就吹飞了这许多。”
“可是心疼死人了！快快！你们都来帮忙。”
“等会起风吹到外面去，那就再也找不回了！”
姐弟四人面面相觑。
还是各自去拿了个袋子，加入了套鸡毛的行动。
又折腾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总算是消停了。
白姨娘掂量着几个袋子里的羽毛，欣慰笑道：
“这份量就差不多了，没损失多少。”
“做几床羽……什么被？”
舒然提醒道，“是羽绒被。”
鸡毛绒虽然远不如鸭绒，但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她之前看见白姨娘收集的鸡毛，才说可以做被子。
只是，还有个问题……
白姨娘点头，“对对对，羽绒被！”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厚被子必须赶紧做起来。”
“正好咱家最后一茬亚麻籽也都收了。”
“不用下地干活，我这几日就专心缝被子！”
此时，满院子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舒荷捏着鼻子，嫌弃道，“姨娘，这东西臭臭的。”
“鸡骚味儿这么大，真的能用来做被子吗？”
白姨娘自己也吸了吸鼻子。
迟疑道，“这……很难闻吗？”
那姐弟四个立刻整齐地点头，“嗯，难闻。”
舒然说，“动物皮毛的确不能直接用。”
“只清洗干净还不行，应该要经过某种处理。”
“否则就算现在可以不嫌臭，过几日也会有腐坏味道的。”
白姨娘陷入了为难，“那这怎么办？”
“眼看就要入冬了，咱家却只有一张狍子皮。”
“总不能夜里都冻着吧？”
舒然仔细想了想说，“这样吧，姨娘就多等一日。”
“容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她记得，曾经听一个家里开洗衣店的朋友说，
正常的羽绒在生产时都是要经过脱脂处理的。
至于具体应该怎么做，她还得找个地方去查一查。
白姨娘自己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答应了。
“行，那我今日先开始裁剪被面子。”
“提前做好所有准备！”
舒然不是没想过直接从外面买棉花和器皿来用。
但是这些死物件不比那些吃食、玩具。
目标太大，又是日常天天用的东西，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如今还不能暴露那条隧道的存在。
银子也不能只出不进。
所以她必须尽量靠自己。
夜深人静时，舒然迫不及待地进入了系统。
她并没急着走固定流程，而是直接走进小木屋。
就在前天，又一次积分升级后。
小木屋第三排一直没解锁的货架，竟然点亮了一个。
当时舒然就惊喜地发现，这竟然是个搜索引擎。
她试过几次后，又有些失望。
这个搜索引擎并不是联网的。
其原理类似电子书。
只要她在键盘上输入关键词，就有可能在词库找到答案。
但也有可能找不到对自己有用的答案。
舒然试着输入“羽绒脱脂”。
关键词的字数越精炼，越能看到更多相关答案。
等了一会儿，机器屏幕亮起，显示出答案。
其中就有舒然想要的。
她点开，仔细看了一遍，还好，脱脂的工艺并不难。
以家里现有的材料就能做到。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如何鉴别陶土。
舒然继续输入关键词。
这一次她得到的答案就要复杂多了。
用仪器检测成分比例，选取最适合烧制陶器的泥土。
这个她没有仪器，自然是办不到了。
那就是用古人使用的土办法。
从各处直接收集少许泥土，分类标注记号。
然后再分别弄成泥浆，用筛子来过滤杂质。
过滤好的泥浆晾晒，干燥至硬面团状态，就可以揉捏成泥。
有经验的匠人，可以通过揉捏的手感黏性做选择。
像舒然这种零基础的，还得再多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