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看着面前略显破败的二层小楼，乐意一瞬间以为自己来到了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废旧精神病院。
铁门是从里面锁着，楼房里也看不到灯光，想来是医院的人已经下班了。
吴正军站在铁门外扯着嗓子喊：“有人吗？”
连叫了好几声才出来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
“你们哪里不舒服啊？”老头隔着铁门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二人，心想这俩人也不像是来看病的呀。
“老同志，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省城医院下派来指导的。”
乐意看这老大伯年纪不小的样子，生怕他听不清自己话，也扯着嗓子喊。
“好啦，小声点，我耳朵好着呢！”老头嗓门中气十足，没好气的回。
老头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开门，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这省城医院怎么安排了俩个毛头小子来指导，他们自己都没学明白吧！
“走吧，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老头放他们进来，把铁门重新关上，钥匙挂回腰上，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在前面给二人带路。
“老同志，您怎么称呼啊？”
见老头也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吴正军礼貌的发问。
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在这呆半个月，跟人打好关系总是必要的。
“你们叫我老吴就行了。”
“老吴同志，真是巧了，我也姓吴，咱们还是本家啊！你是老吴，那我就是小吴了。”
乐意看吴正军平时对谁基本上都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但是除了跟赵鸣又好像也没见他与谁走得近些，还以为他是一个比较不善于交际的人。
没想到他跟陌生人聊起来会是一副这么自然的样子。
“还有我旁边这个女同志叫乐意，你叫她小乐就可以了。”
吴正军指指走在自己旁边的人，贴心的给乐意也做了个介绍。
“对，您叫我小乐就可以了。”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乐意赶紧附和。
“跟我这个老头套近乎可没用，我呀，就是个看门的。”
老吴砸吧砸吧嘴，不甚在意的说。
然后用手指了指前面，“到了，你们就住这。”
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看去，乐意这才发现面前有几间小平房。
老吴从腰上取下钥匙，举到自己眼前，眯着眼睛一个一个仔细辨认着。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稀稀落落的月光洒下来，看路没问题，像分辨钥匙这种精细的活，肯定是看不清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乐意突然想起来，在宿舍收拾东西时冯思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手电筒，让她带着。
于是连忙开口，“我这儿有手电筒。”
老吴摆摆手，“不用，找到了。”
捏起其中两把钥匙就把两间连着的房间打开了。
“你们俩自己看看住哪间。”
乐意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掏出手电筒，往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照，发现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
再走进去一看，床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乐意抽了抽嘴角，这有什么好挑的？
给他们开了门，老吴就准备走了。
吴正军连忙拦住他，“老吴同志，你那里有没有盆或者桶啊，借我们用一下吧？”
“您看这”，他指指房间接着说：“我们也没法睡呀！”
虽然内心觉得这俩人这么年轻估计也没多大点本事，但毕竟是省城来的，而且俩个年轻人也都挺礼貌的，老吴也愿意卖个人情给他们。
“你们去我那里拿一个吧，明天还我就行了。”
“诶，谢谢您了。”吴正军跟乐意连连对他道谢。
二人跟在他身后去了他住的地方拿了个桶回来，打着手电筒，一顿洗洗刷刷，才感觉房间勉强能住人。
连洗澡都是打了桶凉水，在公共厕所随便冲了一下的。
冲完凉出来，乐意上身穿了一个宽松的短袖，裤子是长裤但偏偏短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扎起来的头发也有几缕打湿了，俏生生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看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腕和小腿，吴正军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敢再看她。
他撇过头去，压下内心的燥热，对乐意说：“赶紧睡吧，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大声叫我的名字。”
乐意点头答应，把桶递给他，走回房间，反锁好门，就躺上了床。
刚睡着没多久，迷迷糊糊中乐意总感觉听到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喊声。
“乐意醒醒，外面好像出什么事了，咱们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吴正军在乐意后面冲了个凉，回房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立刻又从床上穿好衣服爬了起来，来乐意门前叫她。
听到吴正军的声音，乐意才醒了过来，仔细分辨了一下，原来那哭喊的声音不是她在做梦。
外面吴正军还在轻轻敲着她的房门，乐意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套上鞋子就走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乐意揉了揉眼睛看着门口的吴正军问。
“前面好像有人来了。”
吴正军指指不远处的二层小楼，刚刚全黑小楼，这时候有个房间亮了起来，寂静的黑夜中人们争吵说话的声音直接传到了他们这边。
他们住的平房与小楼大概相隔几百米，两人打着手电筒就往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那你快把你们医院的医生给找回来啊？”
“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找？”
“你们医院晚上不是有一个医生值班吗？人呢？”
“他今天回家了，我去哪给你们找。”
老吴正一脸无奈的瞅着面前几人的时候，就瞥见了快到门口的乐意和吴正军。
他怎么就忘了，这还俩个人呢！
老吴扯着嗓子冲乐意和吴正军叫：“那个谁，小吴、小乐，你们来得正好，这有一个来看病的。”
接着又扭头安抚几人，“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怕他们见乐意俩人年轻不愿意把孩子给他们还接着补充：“这俩个可是今天省城医院来的医生，你们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