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一脸茫然，“这一届的新生都是魔鬼吗？一个祁湛已经让人怀疑人生了，又来一个。”
凌小月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以为池辛发疯，对着门口努了努嘴，“喏，你要找的魔鬼。不是模型怎么都运行不好吗？问问他吧，实在没招了，导师又不在。”
祁湛正靠在门口，冲池辛点了点头，“学长好。”
“啊不不不……不敢不敢。”池辛一向奉行谁牛逼谁是大佬，招呼祁湛，“快，快进来。”
祁湛笑了一下，走进来，路过盛澜的时候，冲她点了点头。
十分……礼貌又冷淡的点头，半点没有君域或者晏初的影子。
盛澜懒洋洋地回他个眼神，继续埋头录数据。
这活可真难，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挣钱不容易啊。
池辛战战兢兢地看她录数据，看了半天，问：“导……学妹，这数据有什么问题吗？你看半天了。”
“啊？哦，没问题啊，我在想我录到哪一行了。”
池辛大怒，“凌小月！”
凌小月正在给祁湛打下手，听到这声怒吼，吓得一激灵，看到是池辛又吼回去，“你喊锤子！”
池辛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让学妹录数据，你疯了，你干点人事好不好？”
“池辛你脑子真熬夜熬傻了，本来就是找她来录数据的，不然给你做模型吗？她才大一！”
池辛刚要反驳，这时祁湛开了口，“她会，比我厉害。如果学姐不介意，让她来做，我打下手。或许今晚学长学姐们能睡个好觉。”
凌小月：“？？？”
“学弟，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这事本来该导师来指导的，但是他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才允许我们找你做外援。”
祁湛笑道：“放心，她可以。”
这头嘀嘀咕咕，那头盛澜头晕眼花，三位数怎么有四个小数点？
正迷糊呢，旁边突然围了一圈人，以池辛为首，另外两个学长跟随，外围学姐踮起脚往里探。
盛澜：“……”
“学妹，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池辛跃跃欲试地问。
盛澜哦了一声，“知道啊，建模嘛，把实验数据往里一输，运行就行了。”
池辛瞪大眼睛，说得简单！
数据怎么来？往哪里输入？怎么运行？
盛澜后知后觉，看了眼祁湛的方向，“这是……要我帮忙？”
池辛狂点头。
盛澜拍了拍手，“可以，要加钱啊。”
“当然，这次的项目有奖金的，到时候给你这个数！”池辛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万，对于学生来说可是笔巨款了。
盛澜露出开心的笑容，“行！一百块！不许反悔啊！”
池辛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刚要解释，盛澜已经颠颠地去了祁湛那边。
她录数据才八十块，建个模一百块，划算划算。
录数据可太折磨人了。
祁湛一见她来就让开位置。
盛澜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
池辛递过去纸和笔，“来，学妹，随便用。”
盛澜赏给他一个眼神，“用？用来干什么？”
“打草稿啊，好多数据没算出来呢。”
盛澜沉迷于工作，嘴巴比脑子快，“这玩意还用草稿，你不会心算吗？”
池辛：“？？？”
谁家用心算算积分啊啊啊！
他要疯了，这什么魔鬼啊！
祁湛低低的笑，在旁边配合着盛澜的进度，调出需要的图示和具体数据。
在一众人风中凌乱时，盛澜已经三两下完成了。
“可以了，多组数据运行成功。不过你们这个模型最多就是个花架子，不能用在实践啊，不太符合实际情况，问题有点多。”盛澜提醒了一句。
凌小月看着他们期盼了半年都没期盼来的成功运行四个字，出现在电脑屏幕下方。
有点心梗。
池辛在旁边感慨，“我有点不太想活，既生瑜何生亮啊。”
“呵……”凌小月无情嘲讽，“清醒一点，你最多是诸葛亮手里那把扇子，大佬手上的装饰品，离瑜远着呢。”
池辛怒瞪她。
凌小月没空理他，她也很难以置信，“我可能是好几天没睡，出现幻觉了，你们掐我一下……嗷！池辛王八蛋，你要死啊！”
“你让我掐的。”
凌小月捂着自己被掐紫的手臂，说不出话来。
他们做这个模型快半年了，一直有问题。就算一组数据运行成功，下一组也会出问题。
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人埋头研究，发现他们里面有公式用错了，盛澜几乎改了他们建模的基底。
醉心学术的人忘记了旁边两位魔鬼，低声讨论着，他们当时为什么会出错。
祁湛静静地看着盛澜，“这么厉害，怎么考试总是低空飘过。”
盛澜耸了耸肩，“低空飘过也是本事。”
“是。”祁湛道：“送你回去？”
“不了。我还要录数据。”
她不能为了一百块，丢掉八十块。
她现在是个穷人，要有穷人的自觉。
于是，在模型已经完成的情形下，祁湛又陪着她把数据给录完了。
虽然没人知道，录这些数据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祁湛知道，盛澜在这方面对自己要求一向严格。
就算是无用功，该做的，要做的，她也不会偷懒。
按她的话说就是：不做怎么知道没用？
学长学姐们还在热烈讨论，盛澜见他们实在没空给她发工资，想着简辞雨还能管她一顿，明天再来要也是可以的。
祁湛送她回宿舍。
一路上，不知收获了多少杀人的目光。
盛澜完全不在意，她本来想趁机问问祁湛，她长得这么好看，要不跟了她得了。
但是想到自己是个穷鬼，她又没什么底气。
最后问了句，“我们以前认识吗？”
祁湛回得很快，“不。”
盛澜无语，记忆被清得那么干净吗？
她看了看祁湛，小拇指没有戒指，也不会用那种热烈而偏执的眼神看她，可以说大多时候他都是不看她的。
完完全全地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那要这么说，还只是个大学生，她要是投怀送抱肯定会被扔出去。
打一顿也不太好，迷妹太多，她可能会被唾沫淹死。
虽然现在也快了。
她走到宿舍门口，对上一群怒目而视的同胞，发出娇滴滴的声音，“祈少，谢谢你送我回来。”
祁湛偏开头，他站在路灯阴影处，看不清表情。
但盛澜直觉他在笑。
祁湛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开。
盛澜无视弹幕一排排呕吐的表情，回答了之前就有人问的问题。
——“花姐，你为何这么牛逼？！”
于是，所有在宿舍门口试图用眼神杀死盛澜的女生们，就听到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天赋这种东西，我跟你们说不明白。”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