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上座。
舒星河的主动邀请,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舒会主,这怎么行。不说她一介女流,光是排资论辈,她何德何能可以和舒会主,简会主你们这些的德高望重的前辈坐在一起。”
“就是,江城武行是个什么德性,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女人的会主之位也是来历不明,她要是坐上去了,成何体统。”
“舒会主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却还主动起身,真是不知规矩,也不怕位置太烫,烧的慌!”
东省,浙省,苏省武道协会的人全都跳出来了。
也不看看那主席位上坐着的都是谁,至少两位武道宗师,另外两位最差也是半步宗师,而且都是在武行之中成名已久的人物。
不管是实力,还是名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冉也一个黄毛丫头,要是坐在了那上面,岂不是贻笑大方,让人笑掉大牙么。
“舒兄,我看此事万万不妥。舒兄你一视同仁,这份气魄,我们自然佩服。可老夫等人若是与一个年轻女子坐在一起,传出去,只怕是让人小看了我们武道同盟。”
下面的人叫够了。
主席位上,第一个发难的就是周云毫。
周家是武道世家,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他才能以半步宗师的修为坐在这个位置,岂会愿意让冉也和他平起平坐。
何况苏省武道协会自来就瞧不上江城武行的,在他眼里,江城武行不过是小打小闹,可有可无的角色。
这次邀请他们过来就已经是法外开恩,给足了面子,再让冉也和他们坐在一起,那就有些太过分了。
周云毫一开口,刚刚叫嚣不满的人气焰更足了。
“周会主言之有理,江城武行这次不过是来凑数的,我看那女子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乖乖坐在原处别动,不然只会招人耻笑。”
“要坐那里也可以,那就拿出真本事来,别说我们欺负江城武行无人,我任某一人在此,江城武行随便挑吧,只要能把我从擂台上打下去,那我绝不多说半个屁字。”
说到底。
还是江城武行这二十多年来实力太弱,入不得旁人的眼。
舒星河邀请之后便闭口不言,像是压根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这可苦了冉也。
她原本已经站起来了,一开始还有些惴惴不安,但舒星河主动邀请后,她就放心了不少,但眼下又被这多人挑刺阻拦,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冉也下意识的看向秦然,但秦然却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上一下。
他是在琢磨舒星河的意思。
昨晚舒江河走后,他相信意思已经传达到了,舒星河无论怎么看都是和他们一伙的,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故意设下什么陷阱来让冉也陷入难堪的地步。
那么除了这个,最大的可能就是钓鱼。
这时候,谁跳出来叫的最凶,态度最硬,那多半就不是舒星河的盟友,而是对头。
他的对头,也可能就是秦然的对头。
不然的话,以舒星河在江湖上的名望地位,他只要开口了,一般人都会给些面子,哪怕心里不爽,也不会当着面说出来,更不会把一个好好的武道大厅搞得和菜市场一样。
下面的人就不说了,秦然不把他们放眼里。
主席位上,第一个跳出来就是周云毫了。
原本在陈楚的资料里,周家这些年一直都是保持中立,谁也不亲近,摆出一副我们一心向武,不搞其他的态度。
但昨天遇到了江放,今天他又是这态度,很难让秦然不想象一番。
苏省周家,可能已经倾向了秘研所。
至于秘研所给出的价码,秦然都能够猜到一二,比如让周家成为真正的苏省第一家族。
毕竟柳雨婷的选择,让柳家在秘研所的地位有些不妙,而柳老爷子生前又是陈家老爷子和赵老的老友,属于真正老一派的人物。
秘研所也要随时提防柳家反水。
顺理成章的打压柳家,扶持周家,又能拉拢一个武道世家,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之事。
正当他想着这事的时候,冉也那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面色煞白,羞愤的低着头,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像是一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停的小声喊着秦然。
秦然抬头朝着他一笑:“冉会主,些许小事哪里值得你亲自动手啊。”
他用的是传音入密,旁人也听不到,冉也像是一下子开窍了,干脆抬起头,拿出之前那种攻气十足的劲儿,目光一扫,就落到了苏省之中刚刚那个自称任某的中年男人,轻哼一声:“老五。”
对,这个时候她得学着秦然的口吻叫陈楚。
老五就非常适合。
反正昨天都说了,陈楚暂时代表江城武行,她是江城武行会主,命令一下陈楚不过分吧。
陈楚也是会配合的,当即起身,铁塔般的身躯朝着前面一杵,冷冽的眼神泛着寒光,让刚刚还叫嚣不断的众人全都下意识的闭嘴。
这可是一个狠人啊!
刚刚那一脚,虽然有偷袭的成分,但力道之强,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真要和陈楚对上,他们之中,没几个有绝对的把握。
陈楚也不挑别人,朝着那个姓任的勾了勾手指:“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动不动就喜欢乱叫,还要挑衅我江城武行,也不看看你有没资格!”
任达先在苏省武行颇有几分威名,习武数十载,还从没被人这么鄙视过,当即面色大怒,破口大骂起来:“无知小儿,刚刚偷袭得手看来是让你有些膨胀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别怪老夫以大欺小。”
“欺小?!”陈楚哼了一声:“老子让你一只手,省的有人说我欺负老弱病残!”
“有胆!”
任达先也是气急了,苏省除了江放之外,也没人认识陈楚,自然是不服的,纷纷叫了起来:“任师傅,揍他一顿,给他一个教训。”
“江城武行本来就是个笑话,还不让人说了。”
“任师傅,这小兔崽子嘴巴硬的很,让他见识见识我们苏省武行的厉害!”
江放不吭声,没动静,不是他不想提醒,而是在秦然眼皮子底下,他若是敢胡乱开口,那必然被秦然记恨上。
想起那一晚万天相惨死,江放至今还心有余悸,哪怕无数次有人告诉他玉面阎罗不是秦然,可谁能保证他们二人完全无关。
所以,闭嘴就行了。
任达先也不废话,纵身一跃就落到了擂台上,摆好了架势:“江城的臭小子,滚上来吧。”
陈楚扭了扭脖子,一步一步走到擂台上,看着任达先这样子,眼中毫无兴趣,蛮横的朝着任达先冲去。
干净利落的就是一记重拳。
没有试探,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
就是一拳。
任达先看着他这举动,心中鄙夷至极:“仗着几分蛮力就自以为是,不过一莽夫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
陈楚已经杀到面前,任达先不闪不避,他最擅长的就是以柔克刚。
一记绞手就缠上了秦然的手臂。
可下一秒。
任达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面色大变,咔咔两声,他的手骨瞬间断裂,而陈楚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轰”的一声。
任达先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这?!
会厅之中,鸦雀无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小瞧了陈楚。
任达先不说很强,但绝不是弱者,可现在连对方一拳都接不住么。
这个时候。
陈楚的目光已经望向了主席位上,死死的锁住了周云毫:“老东西,你说我家冉会主不配与你平起平坐,那我也想问一句,你这老匹夫又何德何能可以坐在那里。”
“还是,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