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婳笑笑,虽然等了挺久,但是谁叫长的好看的人会有优待呢,只能笑着说违心的话:“没事,也不算太久。”
美人老板一听笑得更加风情万种,“就喜欢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
看到卞婳脸色微变,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模样,美人老板又皮了一下,“其实吧,我今儿个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我给你们小姐递封情书的。”
他假模假样在柜子里找了一番,突然惊呼,“哎呀,瞧我这记性!今儿个早上我的猫把它给撕了,你等等我重新再写一封。”说完迈着猫步往里间走。
卞婳觉得自己几十年的修养快要被花光,这个人仿佛在挑战自己的耐性,“你直接口述吧,我保证,一字不落地,帮你传达到位。”
在卞婳的底线试探了一番成功看到卞婳脸色转变后,美人终于回到正题,“其实呀~我找你来是有正事儿的。”
卞婳露出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虚假笑容。
美人回到桌前,坐到卞婳旁边,用手缴着他那柔顺丝滑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手里有个人,或许你会感兴趣~”
卞婳语气有些不耐烦,“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城北那个说书老头,你有本事把他给变出来!”
美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靠近卞婳,仔细看了看,“这样看起来才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嘛,平时跟在小绫绫身后,除了假笑就是板着脸,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练了十多年才好不容易喜形不露于色的卞婳:……
“你说的人到底是谁。”
“哟哟~不用刻意装冷漠,你刚刚的行为已经暴露你热情似火的内心,小婳婳~”紧接着在卞婳动手瞬间,美人一个闪身来到门口,“快跟我来~”
卞婳这一刻切切实实体会到上一次尹澜绫告诉她想把这个人给毒哑的感受。她一言不发地跟在美人后面,只暗中期盼着最好美人给她的惊喜足够大,否则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拳头。
她感觉美人好像带着她在花满楼绕圈圈,就在她耐心即将消失殆尽的前一刻,他终于说话了,“到啦~”
推开门的一瞬间,卞婳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憋的气都是值得的,因为说书先生正和花满楼的一个姑娘聊的特开心,她其实在心里已经做好说书先生已经被杀人灭口的准备,或者是被白莲掌控在手里,完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他。
屋里正和自己相好腻歪的说书先生被推门而进的两人吓一跳,他先是被美人的美貌给迷惑了几秒,然后才看到旁边的卞婳。
说书先生有些心虚地往相好的身后躲了躲,明知她娇小的身体肯定遮不住自己高大的身躯,但是他总觉得这样能给自己几分安慰。
看到他这样,卞婳心里有底了,还知道心虚,看来还不是完全泯灭人性嘛,“你认识我?”
说书先生疯狂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那你干嘛躲到那个姑娘身后,你在害怕什么?”
说书先生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笑起来虽然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他总觉得空气中透着一丝丝凉意,出于第六感,他选择逃避,“没有没有。是你旁边的公子太耀眼,我不得不避其锋芒。”
卞婳往前一步,“那你为何目光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说书先生捂住双眼:“我怕我多看一看那位公子,以后别的女子便再也难以入我的眼。”
这话说的得相好的都听不下去,狠狠地踩了说书先生一脚,“哼!果然是靠嘴巴过活的!花言巧语信手拈来!我以后再也不信你那些鬼话!什么只对我一人讲的故事!怕是全天下该听过的姑娘都听过罢!”
说完,姑娘从怀里掏出一摞纸,砸到说书先生身上,“你还是拿着你精心写的故事和情诗去骗别的姑娘罢!”
说书先生一把拉住姑娘的手,姑娘拼命甩也没甩开,“你知道我一紧张就会胡言乱语!”
看见喜欢的姑娘这么生气,说书先生也顾不上卞婳就在旁边,“我为了挣钱找你,昧着良心赚了那个将军府的银子,这些都足以表明我是真心喜欢你。”
自古以来,难过美人关的英雄还真不少,卞婳没想到今天有幸见识一个,她走过去对着说书先生笑了笑,“走吧。”
说书先生知道今天这一劫逃是逃不过的,垂头丧气地跟着卞婳离开,走到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往屋里看了看。
卞婳走到门口,对着美人说了句谢谢。在美人笑眯眯准备调侃的瞬间,又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说起来,这件事的源头还在于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美人站在门口目送着卞婳离开,突然有种自己里外不是人的错觉。明明自己帮了她这么大一忙,她竟然还反咬自己一口,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卞婳带着说书先生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昨晚整晚都处于神游状态的尹澜绫才刚起,看到完好无缺的卞婳她才放下心来。
卞婳也没有给她详细解释些什么,只带着她往夜祁晖院子里走。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在大门口碰见从皇宫回来的夜祁晖,便将说书先生交给他。夜祁晖一见说书先生,当即明白卞婳的意思,把他带到书房去问了些相关事宜。
听完说书先生的话,夜祁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心目中一直柔柔弱弱,需要人保护的妹妹竟然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来损害尹澜绫的名誉。
在卞婳带着尹澜绫来到他院子后,他便差人去叫他母亲和白莲来到前厅,一头雾水的尹澜绫只能跟着大家来到前厅。
夜祁晖总觉得自己以前忽略的很多东西都逐渐明朗起来,白莲刚来到夜府的时候,她每次被人欺负的时候总能被他撞见,后来慢慢长大,自己掌握将军府,也总能撞见她被下人顶撞,每次她在自己面前哭的泣不成声,自己都会先入为主的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后来她每次一哭,自己就会下意识地帮她实现某些或大或小的愿望,这几乎都成了自己的习惯。
现在想来,未免一切太过巧合。这些年来,她早就不是初见时躲在大人身后怯懦的小女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