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线索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李成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这些店铺中。
因为李成将这一片区域全部转了一遍后,发现他所能到达的区域,只有这一条街和这些街道两边的店铺。
李成走到街道尽头,他准备从第一家店开始寻找。
街头的第一家店是一个包子铺,小小的门脸,黑漆的大门上用白漆写着“包子”两个大字。
李成推门而入,木质的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店铺的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两张桌子,四个长条板凳,最里面一个小小的柜台。
扫视一圈,李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摸了摸桌子,李成并没有发现堆积的尘土,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感觉已经废弃了几百年了,桌子上竟然一点尘土都没有,像是刚刚才关门歇业一般。
走过两张桌子,李成来到那柜台前。
柜台一米五高,是很平常的松木做成,因为长时间的使用,已经有了包浆。
沁着油渍的柜面上,摆放着一个账本,一支毛笔,还有一个充当砚台的碟子,不过其中的墨汁早就干涸了。
李成想看一眼账本上记着什么,也许里面有离开这里的线索也说不定,于是将那账本拿过来。
蓝色书皮的账本,经过这么多年时间的流逝,居然完好无损,李成倍感惊奇,随即他就打开账本,准备寻找线索。
账本打开的一瞬间,李成一阵恍惚,他转头看看,四周人声鼎沸,他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一幕。
此时他好像回到了这个小镇繁盛的时期,街道上人来人往,包子铺中也都是人,大家高声谈论着什么,很是热闹。
李成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了好久却发现这些人说的话,在传进他耳朵中后,全都如同消音了一般,变成了无意义的嘟囔声,这让李成很是无语。
既然在这里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就出去转转寻找线索吧。
起身,迈步,李成卡在了这一步,尝试好几次后,他终于发现,他虽然可以转换视角,却没法动弹。
这下他彻底没有办法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成不断尝试离开这里却全都失败了,终于,他放弃了。
此时他所在的地方就在包子店的柜台后,他扮演的应该是老板的角色,因为不断有人走到他跟前,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即掏钱结账。
但是他本身像是旁观者一样,看不到自己,也不能动,只能顺着“老板”的视角朝前看去。
既然没法反抗,那就顺其自然,李成想了想,这也许就是线索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李成就展开了联想,既然他进入这如同电影一般的场景里,那布置这一切的人肯定是有用意的,也许找到那人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自己就能出去了。
随即,李成开始沉下心来,揣摩将自己送来这个场景的用意。
既然自己是包子铺老板,那不妨用老板的视角看一看,也许能发现其他线索。
这样想着,李成放开心神,和包子铺老板的视角合二为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包子铺老板么,那肯定最多的注意力都在顾客身上,老板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在几位顾客身上和桌子上徘徊,偶尔还指挥小伙计填汤收碗筷。
但是经过李成仔细的观察后,他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包子铺老板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朝街道对面看看,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似的。
李成的记忆力还是比较好的,街对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家布行,一个包子铺老板关注一家布行干什么呢?
就在李成思索之时,只见视角天旋地转,本来真实的画面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突然崩塌,李成又回到小镇中,在空荡荡的店铺中,手捧着一本账本。
此时再看账本上,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随后本来结实的账本突然变成一捧飞灰,消失不见。
对这个结果,李成并不惊奇,炼器一道中,就有很多道具,都是一次性使用的,只要使用过后,立马化为飞灰,和这本书有相似之处。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出这家店,李成来到对面的布行。
看着头顶上“刘记布行”的招牌,李成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是一个五米见方的大台子,上面堆着一匹匹麻布和绢。
而在台子两边,则是一个个雕花的木架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花色各异,色泽鲜艳的绸缎。
李成见怪不怪了,进入店铺就开始到处翻找。
他刚才在包子店,拿了一下账本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视角。
他现在在翻找,看看是不是每个店铺里面都有一件可以让他进入他人视角的东西。
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在他的手在绸缎堆里拿出一幅刺绣,轻轻摩挲着前面绣成的锦鸡时,突然间熟悉的感觉出现,他又换了一个视角。
这次他“附身”的好像是一个女人,也不用好像了,只是低下头看看那高耸的凸起和白嫩的手指就能确定,这确实是个女人。
看着这女人一针一针的做着刺绣,李成有些蛋疼,这附身女人不说,还得看她做刺绣,简直无趣。
不过再无趣也得坚持,于是李成便盯着那刺绣看了好久好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李成发现这女人好似站起来身,来到一面铜镜前,直到这时,李成才看到这女人的长相。
好一个江南美女,肤如凝脂,两腮微红,眉如远黛,眼含春水,真是我见犹怜。
此时只见这大美人在镜子前,用口媒子染红了嘴,然后拿出一封信来,和未做完的刺绣放在一起,随后视角转换,李成又回来了。
从这如同幻觉般的场景中脱离出来,李成捋了捋思路,他猜想,第一次附身的包子铺老板估计每天就是在看美女。
而他这次附身美女后,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那封信。
确定这封信比较重要也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他附身后虽然当时那副刺绣还未完成,但是从大体来看,就是他现在手上抓着的这幅锦鸡图。
而这幅锦鸡图能带他进入那个奇异的场景,和它郑重放在一起的这封信,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所以,现在他的工作又增加了一条也可以说是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寻找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