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激动的大妈，姜海雪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被大妈唤作“阿福”的儿子。
从刚刚大妈把他从人群里拽出来，要他回去拿发票和证书的时候，他就有几分迟疑。看大妈激动的模样，显然是刚刚才得知长命锁的事情。那么有可能陪着她一起去广福斎的，就是这个叫做阿福的儿子。
大妈让儿子回去拿证书和发票的时候，没说东西放在哪里，但他转身就回家了，显然是知道东西放在哪里。那么姜海雪是不是可以大胆地假设，当初陪着大妈去买长命锁的，就是这个儿子？
想通了这一点，姜海雪更加笃定那个儿子有问题，他也肯定拿不出所谓的证书和发票。
可姜海雪却没想到，那个阿福还真从怀里套出来一张发票递了过来。
“证书呢？”姜海雪让洪康乐接过去查验，自己继续问证书的下落。
“被妹妹的婆婆拿走了。”阿福低着头，一脸懦弱的老实模样。
“什么？被那个老婆子拿走了？”大妈一听是被亲家母拿走了，顿时就气急败坏，“那个老婆子之前就不肯让我看大孙子，现在倒好，连证书都拿走了，她是想干嘛？”
“阿姨当时要，我就给她了，我没问。”阿福倒是一脸无辜，显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的婆婆要把证书拿走。
“你个傻儿子，人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走，你就不会多问一句吗？”大妈本想打儿子一个后脑勺，结果手举起来了，最后倒是心疼地放下了，还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似乎是为儿子的不争气泄愤。
“姜小姐，这的确是金包银的。”专家把长命锁递给姜海雪，指了指底下被磨出来的一个小角，里头果然透出了银的金属面。
黄金的密度比银子要大，所以正常克数的情况下，黄金看着会比银子小。当时姜海雪看着这个18克的长命锁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还有大妈“金包银”的说辞，眼下这一鉴定，倒也没错。
“看吧！我没说错吧！”大妈一看专家也跟姜海雪说这是金包银的，顿时放弃训斥儿子，而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姜海雪，准备让她赔钱，“赶紧的，给钱。”
“阿姨，这虽然是金包银的，可是这不是我们金云集出的。”洪康乐捏着那张发票，一脸笑意地看着从刚刚就站在大妈后头的儿子。
“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想赔钱吗？”大妈也不听洪康乐接下来准备要说的解释，就一口咬定金云集是不想赔钱，又不依不饶地说起奸商害人，丧尽天良的说辞。
“阿姨，您这没有证书，发票也是假的，所以我们没办法确定这就是从金云集买的，自然也就没办法给您赔偿了。”洪康乐可见过不少胡搅蛮缠的，像眼前大妈这种水准，来十个洪康乐都能轻松应付，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嫌疑非常大的儿子。
“怎么会是假的？你们这分明就是狡辩！不然，不然，”大妈也没想到原本煮好的鸭子会飞了，“不然就是你们刚刚趁机把我的发票给换了，对！就是你们把我的发票给换了！”
大妈不讲道理的时候，那是真不讲道理，一句洪康乐和专家的话都不听，当下就咬定是他们鉴定的时候把发票给换了，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发票是假的。
姜海雪看着大妈又想继续躺在地上闹事，给洪康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按住儿子。然后自己对大妈说道，“阿姨，刚刚的过程也有人录像，警局也在门口，那我们就去报警吧。”
大妈看着姜海雪笑盈盈的模样，忽然有些脊梁骨发寒，她咽了咽口水，觉得不蒸馒头争口气，也提高了音量说道，“你这是在诈我？觉得我不敢吗？”
“阿姨，您现在要是不去报案，那我就要去了，到时候您可就从原告变成被告了。”姜海雪用起激将法，她就不信这种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人，会愿意让自己落入劣势。
果然，姜海雪这话一说出口，大妈立刻就拉着儿子进警局，嘴里还大声地喊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报警，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姜海雪看大妈拉着儿子去报警，这才慢悠悠地对一直围着看热闹的人说，“刚刚有谁拍到大妈把发票递给我们的镜头吗？”
姜海雪这话就是多余的，刚刚争执的时候，眼前这一圈围观群众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举起了手机录像，怎么可能会没人录到这历史重大的一刻呢？
话音未落，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小姑娘就举着手机连声说道，“我录到了海雪姐姐，需要把视频发给你当证据吗？”
之前怼旁边大妈怼得十分厉害的站姐，把自己手里的大炮往前一送，红着脸说道，“高清无码，就当是帮你一把。”
姜海雪认识这个站姐，她是辛嘉荣的粉丝，自从辛嘉荣接了部网剧，又是跟没名气的自己合作，这个站姐平常可没多待见自己。
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竟然愿意帮自己一把。
姜海雪当场就对她说道，“我等会儿帮你多要几张辛嘉荣的签名照。”
还没等站姐这边表示，旁边正在给洪康乐传视频的几个小姑娘一听姜海雪的话，生怕自己也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也赶紧喊道，“海雪姐姐，我们也可以要签名照吗？”
“你们也想要辛嘉荣的？”姜海雪笑眯眯地，似乎刚刚的争执没有影响到她半分的好心情。
“我想要海雪姐姐的。”
“我想要方仪姐姐的。”
“还想要一张荣哥哥的。”
小姑娘们一个一个地报家门，那个喊想要姜海雪签名照的，甚至还额外获得了姜海雪的一个拥抱。
那几个小姑娘倒是挺兴奋的，连累旁边那几个刚刚在犹豫的，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刚刚没把视频贡献出去，不然现在就能拿到偶像的签名照了。
可惜后悔归后悔，现在也没机会了。后悔的人还挺庆幸，自己至少是在现场，等会儿可以去微.博上发布，给没到场的小姐妹们现场转播，还是带视频的那种，多少没辜负自己是个前线的名号。
不过现在在场的人里，最高兴的大概要算姜海雪了。
因为她刚刚联系洪康乐的时候，洪康乐告诉她，之前那个泄露联名款给广福斎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