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鉴毕竟是混金融圈的,本来因为早几年的操盘有了不少的声誉,眼下他一说话,不仅有理有据,甚至还问得台上的那个教授哑口无言。这一番说辞下来,让底下原本一直嚷嚷着想买彩票的人都清醒了不少。
尹一卦这边一看风向变了,甚至几个已经转身离开,他担心如果第一天没有一个开门红,也许以后就更难骗人上当,所以只好让手底下的人去吩咐人群里的那些托儿,尽量把人留住,不管买不买,至少不能让姜立鉴把人给轰没了。
“好了姜立鉴,你别以为别人给你封了一个什么金融才子,就真的很牛丨逼了。你今天在这里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劝我们不买这支股票,然后你好自己私底下偷偷买,然后赚大钱吗?”
托儿这边倒是给力,一接到尹一卦的吩咐,就立刻加大火力,喊出姜立鉴你不让我们买,就是想自己偷偷买的说辞,为的就是继续骗在场的人。
“如果这片地真的能出金沙,你觉得我们姜家不会去抢吗?还等着我来这里买彩票捡漏?”姜立鉴往常遇见这种无赖,都是直接闭口不谈,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圣贤,没有劝人向善,教人不破财的耐心和苦心。
只不过今天,姜立鉴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来的,自然是能多吵吵两句,就多吵吵两句。
“也许,也许是你们姜家下手比广福斎晚了呢!”那个人被姜立鉴的话给顶了回来,虽然也觉得姜立鉴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他也不能弱了气势,只能硬着头皮又回了一句。
“我们姜家下手晚了?”姜立鉴看着说话的人,又瞥了一眼站在台上看他俩吵架的祝剑章,挑衅地说,“金云集比广福斎早开了将近十年,国内的市场有一大半都是我们家的,你跟我说,我们姜家下手晚了?”
实际上,姜家在国外还有好几个矿区,只是这些地方出产的金沙大部分都是给当地的首饰公司拿去加工了。由于海关的原因,除非成色极好的金沙,不然根本就不会运回国——在当地就能自产自销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过一道海关,多花一笔过路费呢?
况且这几个矿区金沙的畅销,除了能协助开拓金云集的海外市场,还能暗中让姜家增加一些海外资产,谁会想广福斎一样,开家矿产公司就全世界说的?
闷声发大财,才是姜家的生财之道。
不过眼下这个真相,姜立鉴却是不愿意说的。
最好再多吵一会儿,给顾声他们多留一点营救的时间。
还能顺便看看祝剑章这个老头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脸色,不是更开心?
“姜立鉴,广福斎只是专注国内市场,一直无意去开阔海外市场罢了,可不要说得好像只有你祖父有先见之明。”祝剑章忍不住开口说话,从刚刚姜立鉴把周兴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就想开口解释。
可惜尹一卦安排的这个托儿不仅没眼力价,嘴皮子也不利索,一直都被姜立鉴压在角落里打。刚刚一来一回那么几次,差点就把他和尹一卦的计划给暴露了。
结果现在这个托儿不仅没扳回来一局,甚至还让姜立鉴踩着自己的广福斎做论据,这让他十分地不满。
“我可没这个意思,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姜家在海外置办矿区的事情,虽然瞒得严实,但是姜立鉴可不认为眼前这只老狐狸会不知道这件事。
瞧瞧他说的,先见之明?
这分明就是知道姜家在海外有矿区的意思。
也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跟尹家勾丨搭,冒着风险在海外开一家矿产公司。这是金云集有,他广福斎也得有,这是不想落姜家后头。
爱慕虚荣可不是什么好事,盲目攀比更不可取,万一一不小心劈叉了,那要找谁说理去?
“你如果有意买我广福斎的股票,大可现在就下手,不用偷偷摸摸把其它人都吓走,然后再回头来买。可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思,那就请你尽快离开,我祝某不欢迎在我的发表会上捣乱的人。”
祝剑章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严重,但这也是姜立鉴逼的。千里迢迢来捣乱,让他的发表会不得安宁也就罢了,还搅黄了底下不少的生意,这要是再让姜立鉴待下去,祝剑章都怀疑他会不会忽悠台底下这群人去买金云集的股票。
“我自然是想买的……”姜立鉴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刚刚那个演技拙劣的托儿又开始嚷嚷。
“大家听见了吧,姜立鉴这就是想故意把我们轰走,好自己坐收渔翁利,真是太歹毒了,也不知道他那个点金手的名头,是不是也是这样骗来的?”
蠢货,坐收渔翁利不是这么用的。
“我虽然想买,但总要问清楚。毕竟这支股票和公司都是新开的,既没有公司年度财报做评估,国内也没有类似的股票做类比。再说了,刚刚这位教授可是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要是我不好好问问,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姜立鉴可不管这个跳梁小丑,他巴不得那个托儿能闹起来呢,最好能闹多大闹多大,逼得尹一卦自己亲自出面平事。只要尹一卦一出面,他就有把握把人控制在现场,一点离场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姜立鉴现在已经把话说重了,直接往骗钱的路子上说,为的就是要让在场的人骚动起来。能买这种股票的,多是刚入行或者根本不懂行的外行人,就想靠着这种股票“一飞冲天”。
如果让这群人觉得,广福斎只是想骗他们的钱,那个矿区底下根本就没有金沙,自己买的股票也会变成废纸,钱全部都打了水漂,姜立鉴就不相信他们不会闹起来。据他所知,在场可是有不少人在发表会开始之前,就排队交钱“预定”了不少的股票。
还没往里投钱,和已经扔了钱的,发起疯来的程度,那可是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