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去找铁三姑,去找铁三姑。
越想越害怕的韩锦书撒丫子奔向铁三姑的住处。
冲进铁三姑的小院,里面一丝丝动静都没有,似乎这里从没有过人的气息。
“铁三姑,铁三姑,你在吗?”
“铁三姑,铁三姑”
......
一遍遍的呼唤,却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
正当韩锦书转身准备离开,屋子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进来吧.....”声音苍老而空虚。
韩锦书走进屋子,发现铁三姑躺在炕上,干枯凌乱的头发,苍白的面色,仿佛是一具干尸。
不夸张的说,韩锦书被吓了一跳。
这才几天啊,铁三姑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咳咳咳,咳咳咳......吓到你了吧。别怕,别怕,你过来一些。”
韩锦书悄悄的用指甲盖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怕!虽然铁三姑的确有些像缺血的老太太,迫切的唤她过去吸血。
“丫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做我的徒弟,至于你弟弟,只要你拜我为师,接我衣钵,我自会搭救。”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铁三姑用手轻轻抚着胸口。
“我愿意拜您为师,但是您也得把身体养好啊。我喂您喝点水吧。”
韩锦书打算偷渡一些灵泉水喂铁三姑喝下,不料铁三姑抓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
“我的命到头了。你的本事我也是知晓的,不过我劝你别滥用它,折寿。
该救的救,不该救的不救。像我这种,命已经到头了,阎王爷要收我,你却偏要救我,没有好结果的。”
“我.......”
“孩子啊,这世间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看看我,我一生都没害过人,到头来却落得这个结果。哎......害,和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是命。
命到头了,谁也强求不了。”
“那,那我弟呢?还有我拜您为师后,不会也......“
“不会!”
铁三姑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你的福气在后头呢!你是有大福气之人。我在这里劝你一句,若要承受住福气,你需得多多行善,广结天下之善缘。”
韩锦书点头如捣蒜。
随后她搀扶着铁三姑从炕上下来,铁三姑翻找出一幅狐狸的画像,挂在堂屋正中间。
点燃三根香,摆上白米,白面,铁三姑拉着韩锦书跪下。
铁三姑嘴里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只见她抓起韩锦书的手指,划了一个小口子,挤出几滴鲜血分别滴在白米白面上,然后让韩锦书跟着她一块磕了三个头。
完事后,铁三姑将画像小心的收起来,递给了韩锦书。
“这?”
“收下吧!她是咱们的祖师爷,必要时,她会保你一命。”刚说完这句话,铁三姑只感觉到一阵眩晕,身子骨摇摇晃晃的,差点倒下。
幸亏韩锦书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师父,要不你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
铁三姑听到韩锦书唤自己师父,顿时松了一口气,待她死了之后,也会有人给她烧纸上坟了。
“不能停!扶着我,扶着我去拿东西。”
无奈,韩锦书只好扶着极度虚弱的铁三姑去了里屋,一番摸索,铁三姑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用牛皮纸包着的两本手写笔记。
“从入门,到我如今的修为,所有详细的学习步骤都在这里了。你切莫不能给其她人看。若是真碰到了合适的传人,无须多言,只一眼,你就会认定她。
像我认定你这般!”
“好,只是师父,没有你教导,我能学会吗?”
“时间长着嘞,你慢慢悟,横竖你也不靠它吃饭,不着急,一切自有它的缘法。”
拿开书籍,底下是这些年来的铁三姑积累的金银财宝。
金灿灿明晃晃,差点闪了韩锦书的眼睛。
盒子里的东西样样都不是凡品啊!但是,韩锦书不想收。
她什么都没做,却收下铁三姑一辈子的积蓄,不合适,不合适。
她将箱子往铁三姑身边推了推:“师父,这些东西,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什么碌?既然你唤我一声师父,那你就得收。更何况,我不是白给你的。等我死了,下葬之后,我希望你能隔几年给我扫扫墓,烧点纸。
别让我在地下过的太贫困!”
“师父,我可以救......”
“我都知道的,不可说,不可说,谁都不可说。看看最下面的东西吧。”
最下面还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着,金线缠着的东西,韩锦书缓缓打开,竟然是一把扇子。
扇面上画着的还是一个小狐狸。
“师父,它?”
“拿着吧,对你自有用处!带着东西,走吧。”
所有的东西都给了韩锦书后,铁三姑便往外撵人了。
临了她叮嘱韩锦书:“待我死的那一日,你不要来。我的丧事,你也不要参与。无论给我葬在哪里,怎么葬,你都不要管。
而且,你万万不能和别人透露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年头,说错一句话,办错一件事都是要命的啊!
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走吧,去吧!孩子,你未来的路,光明的很!”
铁三姑把韩锦书推出了门外,她将房门从里面插上,不让韩锦书再进去。
透过破烂的窗户,韩锦书望着铁三姑,情不自禁的落泪。
仅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都托付给了她,可她却不能好好的送她最后一程,何其悲哀?
铁三姑微笑着摇头,示意韩锦书离开。
待韩锦书走后,铁三姑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为韩浩文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