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棺材盖被翻开那一刻，路南昌表现的有些惊讶。
他不确定看向白秋苒。
可能明白他在想什么，白秋苒点了点头。
路南昌是脸当下就冷了下去。
把人关在棺材里闷死，这种杀人手段比毒死人还要恶劣。
“我要去见她父母。”白秋苒一定要当面询问清楚，就算不是亲生父亲，那总归也是养活了十多年，别说是人了，就连畜生也会产生感情。
何况还有李妞这个母亲在，她怎么下得去眼看到乔老三这么对待乔安。
在接受白秋苒审问的时候乔老三夫妇在也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嚣张，两个人纷纷低下头，一个比一个蔫。
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在李妞的身上。
白秋苒对着她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妞僵硬在原地，并没有要跟上白秋苒的意思。
白秋苒的脸当下就绿了：“怎么，都进我巡捕房了，还要反抗不成？”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跟过来，那我只能动手请你了。”
见白秋苒向自己走来，李妞当下就慌了。
她迈着小碎步跟着白秋苒。
见她识趣，白秋苒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白秋苒带着李妞来到隔壁的审问室，见杵在那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李妞，白秋苒道：“坐下吧！”
李妞哪里敢做，在乔安的尸体被带到巡捕房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扑通……
李妞跪在地上，哭丧着道：“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要有以后？”白秋苒嗤笑。
像李妞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说吧，为何要杀人。”白秋苒整理了一下裙子上本不存在的褶皱，清冷的问着。
她脸上的表情过于淡然，沉稳，令人难以猜测出她都在想些什么，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觉得恐慌。
“我不想再让我女儿继续受苦。”
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白秋苒审视的打量着李妞，警告道：“你最好如实回答，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也不要对我撒谎，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我没有撒谎，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是为了我女儿好。”
白秋苒冷笑：“好，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何只有死，她才能好。”
说到这，李妞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外面都说我乔老三对我女儿宠爱有加，对我视如己出，其实并不是这样。”
“在乔安很小的时候乔老三对她就很苛刻严厉，本来这也没什么，我知道乔老三恨我，怪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嫁给他。”
“怪我为了给孩子找个爹，毁了他的一生，但是我理解他，甚至也不怪他对我们母子不好。”
说到这李妞哭的很崩溃：“可谁知道在乔安成年不久，乔老三忽然变本加厉，不仅羞辱我的女儿，甚至还把她当成棋子，任由他摆布。”
“主要是对他生意上有用的，他就会用我去威胁乔安，让她去陪那些糟老头子。”
“我本来想要一死了之，可乔老三不但不让我死，还让我痛不欲生，经过那次的折磨我真的怕了。”
“前几日乔安意外有了身孕，乔老三为了讨好白处长，打掉了乔安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强迫刚刚堕胎的乔安去陪白处长。”
“我们家安安被白处长给赶了出来，回家之后更是被乔老三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给暴打了一顿，我想要拦着，但是我不敢，我害怕那个畜生连我一起打。”
拳头紧握在一起，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李娇泣不成声。
缓和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前天安安来找我，她哭着告诉我说她累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她说她现在很痛苦，她求我这个做母亲的给她一个解脱。”
李妞拍打着胸口：“你能理解那种亲手杀掉亲生女儿的痛苦吗，她可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但凡可以，但凡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想那样对她。”
“我给安安服用毒药，想着当她睡一觉安静的死去。”
“你给乔安服用了几种毒药？”
“一种鹤顶红的毒药。”李妞不知道白秋苒为何这样问自己，但却还是很诚实的回答。
如今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不奢求在隐瞒什么。
在乔安被带进巡捕房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那你可知我在乔安体内，检查出可不只是鹤顶红一种毒药，还有一些可以令人产生幻觉的药。”
“并且这两种药物都不是导致乔安真正死亡的原因，乔安体制很特殊，毒药对她而言根本起不到作用。”
“她真正的死是被人关在棺材里，活生生闷死的。”最后几个字，白秋苒几乎是吼出来的。
乔安还那么年轻，日后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都是她这对无良的父母，才终止了她未来的我无限可能。
李妞摇晃着脑袋，嘴里呢喃的嘟囔着：“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我真的只有给她服用鹤顶红一种毒药，安安从很小被泡在药罐子里面长大，我知道她对毒药可能产生一些抗体，所以我特地加了量。”
“而且我是确认安安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这样。”
白秋苒真想怒骂一顿李妞。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不管怎样她都是一个外人：“你当真确定你只给乔安服用一种药物？”
李妞头如捣蒜，她举手发誓道：“真的只有一种毒药，我要撒谎不得好死。”
见李妞不像撒谎，白球苒让人将李妞带下去，去隔壁审问乔老三。
她去的时候，路南昌跟乔老三正盯着彼此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看对眼。
白秋苒汗颜。
亏得她刚才还奢望，路南昌能够审问出什么来。
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白秋苒拉开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道：“我要在不来，路探长都要跟杀人犯产生感情了吧！”
路南昌侧头去看阴阳怪气的白秋苒，眼底尽是无奈，这丫头就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