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苒走到路南昌一步之遥时停下步子。
她勾了勾唇角,笑容很甜美:“我们又见面了。”
路南昌瞥了一眼白秋苒向他伸来的手,却没有伸手去握的意思。
“你就是奉天新上任的白处长?”
白秋苒依旧维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是啊。”
路南昌嗤笑。八壹中文網
三年未见,再次见面,白秋苒倒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奉天新上任的处长是女的,还是姓白,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人是白秋苒呢?
路南昌敛下眸子复杂多变的情绪:“白处长今日来,可是为了这桩案子?”
白处长三个字好似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创击在白秋苒的心头。
“是啊,许多年没有破案了,有些生疏,如今回来,想要尝试一下,不知路探长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这个案子交给白处长就是。”说着路南昌对着巡捕房的弟兄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离开。
白秋苒急忙叫住了路南昌。
她想要接手这个案子,可不是想要抢路南昌的活计。
“白处长叫我有事吗?”
唇瓣紧抿在一起,白秋苒沉默半响,道:“多年没办案,我的办案手法比较生疏,我不知自己能否独立完成这个案子,所以我想,我们能否像三年前一样,一起联手……破案。”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路南昌给打断:“白处长聪慧,敏锐,我相信你一定能独立完成这个案子。”
“巡捕房近日事情比较多,我路某在此多谢白处长帮我巡捕房分担。”说着路南昌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秋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现在他连多跟他说一句话也都不愿意了吗?
白秋苒笑的有些苦涩,酸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路南昌还是没有跨越过当年那道坎。
是啊,当年的事那么的记忆犹新,岂会是想要跨过就能跨越过去的。
当年那件事给路南昌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连她这个伤害比较小的人,都需要用三年的时间走出来,更何况是路南昌呢?
白秋苒抬头望着天空,强忍着将眼泪给吞了回去。
本来白秋苒并不想回来打扰路南昌,给她添堵。
但因为她知道了一个对路南昌很不利的消息,白秋苒实在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哪怕还要经历一场当年那样的悲剧,她也必须要回来。
南昌,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处长,尸体怎么办?”
见白秋苒站在那出身,身旁的乔副官忍不住开口道。
白秋苒深吸一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嗓音有些沙哑:“把人带回去吧。”
回去后,白秋苒戴上手套,亲自检查尸体。
她在尸体的体内发现了打量的药物,其中还掺杂了打胎药。
而且死者的手腕处还有很深的勒痕,也有很多的伤口。
想来死者在临死之前没少受苦。
不过从死者体内大量的药物中白秋苒可以确定,死者并非是溺水而死,而是中毒身亡。
死后才被人丢到水里沉塘。
白秋苒很想知道,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如此对待一个孕妇。
“陈家人来了吗?”白秋苒对着乔副官道。
“陈家人正在大厅等着。”其实人早就来了,因为白秋苒在验尸,因为她之前就说过,她做事的事情不想被人打扰,为此乔副官一直没敢吭声。
白秋苒一面摘着手套,一面道:“带我去见他们吧!”
乔副官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刚走到前厅,就听到陈夫人的抽泣声。
白秋苒虽没有为人父母,不懂的一个母亲对女儿的那种感情,但曾经失去过至亲之人的白秋苒,很理解陈夫人的心情。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若非亲身经历很难体会。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聚散离多。
在成长的路上,每个人都要懂得这个道理。
见白秋苒进来,陈夫人扑过来,激动的拉住白秋苒的手:“白处长,我女儿她……”
说到最后,陈夫人已经崩溃的说不出来话。
白秋苒叹息道:“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您女儿找到杀人凶手,给陈家跟陈小姐一个交代。”
“白处长,我能看看我的女儿吗?”
在陈小姐失踪那段时间,陈夫人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很可能是遭遇了不测。
她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
但当听到自家女儿出事这个消息后,还会很崩溃,觉得无法接受。
白秋苒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虽然死者死状比较惨烈,从样貌上很难认出来对方的身份,但白秋苒觉得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
哪怕死的那个人真的是陈小姐,陈夫人知道之后会很难过伤心,白秋苒觉得他们之间也必须要见上一面。
陈老爷子因为腿脚不方便,白秋苒让乔副官搀扶着陈老爷子在后面,她则带着陈夫人走在前面。
在看到躺在床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时,陈夫人脚下一软,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好在白秋苒及时搀扶。
白秋苒想要安抚几句。
可经历过这种痛苦的她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陈夫人就越需要安静,而不是被人打扰。
陈夫人步履沉重,踉跄的走到尸体旁。
她伸着颤抖的手,掀开白布,当看到已经被水泡的腐烂的尸体,陈夫人一阵干呕,差点没有吐出来。
陈夫人身为一个夫人,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很正常。
白秋苒轻抚着陈夫人的后背,道:“等一会您适应了,在去检查一下,死者是否是陈家小姐。”
陈夫人干呕了一会,重新走到尸体旁,伸着颤抖的手将白布全部都掀开。
当看到死者左手上的镯子时,陈夫人扑倒在死者的身上,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
“你说你怎么就一身不吭的走了,你要我怎么活啊。”
陈夫人伤心过度,眼前一黑,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的朝着后面倒去,好在白秋苒及时搀扶住她,掐着陈夫人的人中,才要她清醒。
陈老妇人醒来后,又开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