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诏安这么一说,路南昌觉得好似是这个道理。
他抢走了诏安手里拿着的空碗,这一次便宜他了。
白费他熬了一晚上的苦心,可惜白秋苒一口都没喝。
诏安笑了笑,冲着路南昌的背影喊道:“味道不错哦,下次路探长可以换个别的。”
听完之后,路南昌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第一次见比他还无耻之人。
看着吵闹的两个人,白秋苒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个,有时候其实也蛮有趣的。
白秋苒的笑声吸引了诏安的注意。
他转身望去,看向白秋苒。
“还能笑,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白秋苒摇了摇头,她手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诏安坐下。
“我听说这几日南昌为了我,没少得罪人?”
白秋苒虽然生着病,但是很多事情她都了解,并没有因为生病,从而失去对外界的打探。
“的确如此,为了你,他可谓是拼了。”
白秋苒低垂着脑袋,半响道:“我哪里值得他如此对待。”
“有些时候,有些事,没有所谓的值得与否,只有想与不想。”
白秋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还是觉得路南昌这样做还是有些不值得。
“何况我并不觉得路探长多做有何不值,你看,失去记忆的你,对路他长的称呼不也变得亲热了许多,由此可见,他所付出的这么多努力,并不是白白浪费。”
“何况有路探长这样一个,肯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是你来之不易的荣幸,你应该开心才对。”
“若是能有这样一个人护着我,就算做梦我都能笑醒。”
白秋苒笑的有些苦涩。
未曾亲身体会,又怎会懂得其中心酸。
“话虽如此,但他的好对我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白秋苒转动着身子,背对着路南昌,半响她叹息道:“总之你帮我看着一些,尽量不要让他再因为我去得罪别人。”
“在奉天有很多不要命的,路探长这是在玩火自焚。”
诏安挑逗道:“你这是在关心路探长吗?”
“我只是不想让他因我出什么事,不然我会很自责。”白秋苒口是心非的说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白秋苒自己不承认,可是他,却看得很明白。
“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我的病还有的治吗?”
走到门口的诏安忽然停下步子,他侧头去看白秋苒。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也是,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最清楚。
这段时间白秋苒身体怎样,她很了解,自然不过一点感知都没有。
不等诏安开口,白秋苒接着又道:“我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的身体到底如何。”
诏安摇了摇头,语气悲伤:“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我会尽力这几个字,听的白秋苒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强忍着将眼泪给吞了回去。
白秋苒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活了这么多年也赚到了。”
这句话,成功的戳中了诏安的痛处。
“好好休息吧。”丢下这句话后,诏安急匆匆的离开,不敢耽搁片刻。
他害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
白秋苒靠在床头,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在临死之前恢复记忆,完成她一直以来想要完成的事。
这沈阳就算死了,她也不会留有什么遗憾。
休息两天,感觉身子好的差不多,白秋苒不顾反对,想要出去继续破案。
上次的案子没有破,那件事情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道坎。
路南昌并未阻拦。
因为他了解白秋苒的性子。
想要让白秋苒好好休息的办法就是尽快的破案,只有这样,她无事可做才能呆在处长府,安心的修养身子。
路南昌决定跟白秋苒一起去查案。
白秋苒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这件事跟路南昌存在一些关系,他要跟着去查案,也没什么不好。
如若真是路南昌做的,那么在这次的案件之中,他必然会露出一些破绽。
但若不是他做的,她也能在破案相处的过程中感觉到。
两个人来到死者安静生前所在的歌舞厅。
见他们两个一起来查案,歌舞厅的老板娘李雪沁有些慌了。
平日里他们两个来一个,就已经够人受的了,现在一下子来了两个,这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吗。
李雪沁心惊胆战的招待两个人,好酒好菜的伺候他们两个。
李雪沁亲自给两个人倒酒。
当到白秋苒身边时,也不知道李雪沁是不是故意的,身子一软向路南昌身上倒去。
刚巧不巧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路南昌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白秋苒清了清嗓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许久不见李雪沁从身上下去,也不见路南昌动手推人。
白秋苒有些坐不住了。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里会那么难受,不受控制的想要发火。
看路南昌平日里挺正经的一个人,没想到他就是一个登徒浪子,花花公子。
啪……
酒杯用力的摔在桌子上,因为力气比较大,不怎么结实的杯子被摔的裂开一条缝隙。
杯子里的酒从缝隙里流淌,溢的满桌子都是。
随着白秋苒松手,完整的杯子瞬间碎裂成两瓣。
此时碎裂的瓷杯,代表着白秋苒的不满。
李雪沁吓得一个哆嗦,猛地站起身子,惊慌的看着白秋苒。
“对不起白处长,我不是故意的。”
白秋苒撇了一眼李雪沁,目光泠冽的看向面不改色的路南昌。
“请路探长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来歌舞厅不是为了花天酒地,而是为了查案。”
“如若路探长无心查案,就请自便,不要留在这里碍我的眼。”
白秋苒生气,路南昌不但不担心,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小窃喜。
因为白秋苒的态度,反应,代表了她心里有他。
“不知李雪沁可还记得,你们歌舞厅有一位叫安然的女子?”
李雪沁眼神躲闪,漂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