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没用的东西居然敢叫她滚！
周毓气的直哆嗦，指着叶牧大骂，“出去嫖你也要有资本啊，就你那破公司送人也没人要，还欠银行一屁股的债。你外面那些狐媚子不就是看你有几个钱，否则就你这邋里邋遢难看的皮相谁看的中！哼现在没钱没势的，外面那些女人还会搭理你吗？”
她的眼神轻蔑地从叶牧脸上的巴掌印扫过，那娇娇小小的巴掌印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哼哼真是活该啊！
“你给我闭嘴。”
叶牧被她戳到痛处，有些恼羞成怒。
两个人很快就厮打在一处。
叩叩叩
叶家门外，叶予曦瘦削的身子裹在大大的粉色风衣里，头上还压着一顶浅米色的编织帽，清丽的脸遮在宽大的口罩内。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
一大清早就来叶家了，就为了看望两年多未见的奶奶，哪怕这会暴露她的行踪。可既然已经决定回国了，见面自是必然，何必躲藏。
她抬手敲门。
却在五六分钟后，才有人来开门。
“姑娘，你找谁啊？”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面容倒是和善，不过叶予曦从未见过罢了。
不是许姨，也不是叶家以前的旧人。
她狐疑地看着叶予曦，看起来是个年轻的姑娘，应该挺好看的就是太瘦了，大半张脸还遮了起来，有点古怪。
叶予曦摘下口罩，露出瓷白的脸来，五官精致，杏眼桃腮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儿，那个开门的妇人惊讶地张了张嘴，这姑娘生的真真是好，这么齐整的人她还真没见过，就是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可见身体不怎么好。
“姑娘要找谁吗？”对长得好看的人，都会多些耐心的。
“我是这家出嫁的姑娘，叫叶予曦。”不管叶牧周毓如何，她还有奶奶在这里。
妇人皱了皱眉，“出嫁的姑娘，我们家只有雨莹小姐一个出嫁的姑娘呢！”她小声嘀咕着，可叶予曦还是听得分明。
这怎么回事？
虽然她也并不稀罕叶家姑娘这个身份，但被这么对待也不会好受就是了。
“你让我进去，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叶予曦仍旧浅浅地笑着，看起来就像那初开的桃花，漂亮的很。
妇人也不觉得生的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会是个骗子，打开门让她进来了。
而进来后看到的景象让叶予曦愣了一愣。
以前摆在橱窗里的摆件全都没了，那都是老一辈人留下来的，价值不菲，叶牧更是个爱炫耀的人，有什么值钱的全都摆在客厅，以此显示自己的富有。可这些居然都没了，就连楼梯口的那一个大花瓶也换了，这个粉底缠枝花瓶一看就是个赝品。
怎么会这样？
叶予曦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跟着夫人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姑娘，我去叫我们家夫人。”妇人给叶予曦倒了一杯白开水就匆匆地跑去二楼，还没走进主卧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砰的声响。
这是有贼进来了吗？
妇人惊惧，但还是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自家夫人的大骂声。考虑着楼下还在等着的叶予曦，夫人上前敲门。
“夫人，来客人了。”
她敲着门，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里面掐架的两个人听见。
有客人？
周毓此刻正恼的很，这叶牧居然敢真的打她，自然没什么好心情，直接吼了一句，“不见，直接将人给我赶出去。”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会来叶家。
一起那些合作商更是避的远远的，生怕被他们牵连。这两年来根本就没上门过，来的也不过是一些打秋千的。
妇人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夫人，那姑娘说她叫叶予曦。”
“管她叫什么，第一夫人来了也不见！。周毓怒吼，吼完之后才回过味来，她刚刚听到的似乎是叶予曦的名字，猛地推开叶牧，一把将房门打开，将正准备走的妇人叫住了，“等等，你刚刚说是谁来着？”
她那一张脸挨了好几下，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很是吓人。但妇人似乎是见惯了，一脸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对于周毓叫住她有些奇怪。
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那姑娘说她叫叶予曦，还说是家里出嫁的姑娘。”
叶予曦。
还真是她？
等等，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会回来，这绝对不可能的。
周毓一颗心蹿上蹿下的，担心的不得了，连忙朝着楼下跑去，连身上皱巴巴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也没时间注意自己这脏兮兮的妆容。
听见楼梯口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叶予曦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就见周毓那张鬼画符一般的扭曲面孔，忍不住皱了皱眉。
居然比两年前还要难看！
“叶予曦！”周毓的声音尖细的让人觉得刺耳。她死死盯着叶予曦看，还是那张脸，身形单薄了点，但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周毓咬着牙，愤怒又有点恐惧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叶予曦，她怎么没死，怎么没死呢？
那么冷的雪天，她怎么可能还活下来了，这不科学！
“奶奶呢？”
叶予曦根本就不屑于同周毓废话，她来叶家的目的只有一个，来看自己的奶奶，余下的人和她无关，她其实有些慌张，进来已经有一小会儿了，可除了刚刚给她开门的那个妇人外竟是没有别的佣人，更没有许姨。
许静阿姨对奶奶那么好，肯定不会离开的。
但怎么，怎么没见到她。
叶予曦往前走了两步，直视周毓闪躲的眼睛，皱了皱眉，“周毓，奶奶人呢？”
“那死老太婆她”周毓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清。
深深的不安从脚底蔓延，叶予曦猛地瞪大眼睛，将拦在自己面前的周毓推开，“你不说那我自己上去找。”
奶奶住在三楼最左边的房间里。
“死了。”
就在叶予曦快要上楼的时候，周毓咬了咬牙，冷冷地说了出来。
死
怎么可能！
叶予曦一把推开周毓，直接往叶奶奶的房间快速跑去。
推开门，所见之处全是厚厚的灰尘，窗帘也是厚重地垂着，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霉味，的确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奶奶。
奶奶怎么可能死了？
叶予曦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空落落的房间，只觉得唯一支撑她来国内的念头彻底塌陷下去，啪嗒啪嗒眼泪无意识地滚落。
不，奶奶为什么会死？
她胡乱地抹掉眼泪，愤愤地瞪向一脸慌张的周毓，扯着她的衣服怒吼，“奶奶怎么会亡故，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咳咳”
周毓被她晃得难受。
若是往常，就凭叶予曦这小小的力道根本就制不住她，只不过周毓刚刚和叶牧干了一架早就精疲力尽，没什么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