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谦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透过黑夜看向了秦悠和吉米离开的背影,这个女人竟然连头都不回。
舒谦只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紧接着发动了车子的引擎,然后犹如流星一般消失在黑夜之中。
吉米放了首歌来舒缓下此刻凝聚的气氛。
“然然她今天还好吧,有没有乖乖的吃饭。”
“嗯,然然今天的精神好像更好了,医生也说用不了几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一句简单的话,秦悠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吉米这是在暗示自己已经快到了回美国的时间吗,可是眼下舒谦这里自己根本就走不开。
“吉米,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吉米的薄唇吐着炙热的气息,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已经猜到了秦悠要说的话,“你说吧。”
“我想我们回美国的时间可能又要延迟了,刘秘书今天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可能要久一点的时间才会回来,所以我想一时之间我可能还脱不开身。”
吉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那就等你忙完以后我们在回美国。”
秦悠的笑脸紧绷着,眼里透过一丝复杂。她不想亏欠任何人的东西,可到头来她还是亏欠了吉米的。
自己答应吉米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成。
秦悠的双眸顿时暗淡下去,脸上也没有了色彩。
她蹙了蹙眉头,心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吉米透过车内的反光镜看到了秦悠脸上的表情,“你心里不用觉得有对不起我,能跟你一起分担我很开心,而且这也是特殊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你心里对舒谦有所亏欠,我们也用不着这样。”
车子继续行驶,秦悠将车窗打开了一条微小的缝隙,冰凉的风缓缓吹进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到了,你快回去吧,明天周末不用上班我们一起去医院接然然吧,齐医生说然然已经可以出院了。”
她长长的睫毛缓缓垂下,怔愣了几秒钟以后才缓缓开口,“好,我知道了,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拜拜。”
吉米一瞬不瞬的看着秦悠离开的背影,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生怕自己一个看不到秦悠就会从自己眼前突然突然消失了一样。
他双手环胸倚靠在车前头,并没有直接离开秦悠的住处。
秦悠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不光身体疲惫心里也疲惫的不行。
秦悠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今天晚上加班到这么晚她还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过呢。
沉沉的叹了口气,就算再累也总要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才可以。秦悠硬撑着昏昏欲睡的身体踉跄起身,朝着冰箱走去。
她捂着肚子,打开冰箱门的一瞬间突然冷笑了一下,家里的冰箱比她的脸还要干净,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医院陪着舒然自己大部分也都是在外面解决了午饭还有晚饭的问题。
秦悠想着忍一忍算了,可肚子强烈的抗议不允许她这样做。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这个时间外面的便利商店应该还没有关门,她就先去那里随便买些吃的东西应付一下好了。
刚一出门,秦悠就发现外面下了毛毛细雨。
回来的时候天气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反正商店离住的地方也不远,秦悠就一路小跑着。
在秦悠过马路的时候,从斜对面的一条小道突然冲过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轮与地面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声,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直直的朝着秦悠冲去。
秦悠拼命的后退着,可是那辆车也立刻转动了方向。
反反复复几次以后,秦悠才发现这辆车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的瞳孔不断放大,一股恐慌的气息正渐渐的笼罩着她整个身体。是谁,是谁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双腿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样,好像忘记了怎么抬腿似的。
第一次,秦悠感觉她竟然面临死亡这么近的距离。
就在车站快要撞过来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脑海中顿时涌现出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她不在了舒然该怎么办,留下她一个人以后要怎么生活。
秦悠绝望的闭上了双眸
“砰”的一声巨响,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痛楚传来。
秦悠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恐惧双眸间不停的涌出泪水。
秦悠一眼就认出了那辆是吉米的车子,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
目送秦悠上了楼吉米就一直都没有离开,他在楼下的不远处站了很久,不知不觉间脚边已经落下了半包烟的烟蒂。
他蓦然抬眸正好看见了出门的秦悠,想看看秦悠要去什么地方,可就在这个时候吉米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正朝着秦悠冲过来。
他扔下手中还没有抽完的香烟赶紧上了车,就在那辆黑色轿车快要撞到秦悠的时候,吉米发动了引擎想都没想直接撞上了刚才的那辆黑色轿车。
秦悠好像疯了一样的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她一边跑一边哭,有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她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浑身颤抖的厉害。
车子的前头变了形,玻璃已经碎的不成样子。
黑色轿车里的男人带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不停的有鲜血涌出,秦悠大脑快速运转着她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吉米,吉米”秦悠使劲的呼喊着。
因为剧烈的碰撞,两辆车子都变了形,吉米车子的破损尤为严重车把手也被撞坏。
秦悠试图想要打开车门,可都无济于事,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可车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踉跄的走到路边搬起了一块石头,担心伤害到车内的吉米她小心的敲击着车窗玻璃,她的手指都被划破但她丝毫都不在意。终于,车窗被她敲碎。
当她看到驾驶座上的吉米,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一样屏住了呼吸。
吉米满是鲜血的脸贴在方向盘上,秦悠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八壹中文網
睫毛颤了几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她将身子通过车窗口,试图唤醒他。“吉米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快醒醒,你快醒醒”无论她怎么拼命的呼喊吉米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