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纤细的手微微颤抖,不可思议的瞪着舒海峰,“我是舒然的亲生母亲,我有权利抚养她。”她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比起你,我们舒家更有能力和资格抚养舒然,只要我向法院要求你觉得你会有胜算吗。不过将舒然接过来以后,为了补偿你我会给你张支票价钱随便你写。”
舒海峰语气平淡,就好像是在谈生意似的,而且还是那种资金不大的小买卖。
秦悠苦笑着后退了两步,给她支票价钱随便由她来开,他这不是要跟自己争夺舒然的抚养权,而是让她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我是不会同意的。”秦悠语气坚定,而且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回复了舒海峰。让她放弃舒然的抚养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她倾家荡产也不会放弃舒然的抚养权。
舒海峰的视线突然变的锋利了起来,“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然然呢,她在什么地方我要带她回家。”秦悠作势就要冲上二楼的房间,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两个彪形大汉挡在了她的面前。
两个男人就如同一堵墙,硬生生的挡住了秦悠的去路。
清澈的眸中浮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你不能这样做。”
“识趣的话就拿着钱走人,如果你一定要在这里纠缠不休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舒海峰不悦的目光冰冷的扫向秦悠。
秦悠定定的凝视着舒海峰,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她只是想安静的带着舒然生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你们快放了然然,你们不能这样做。”秦悠提高了音调,希望舒然可以听得到。
或许真的是母女两人心灵相通,也可能是舒然听到了秦悠的声音。
透过二楼的那扇门,秦悠清楚的听到舒然在呼喊自己。
“妈妈妈妈,然然在这里,你快带然然出去。”
呼喊声中还带着一丝哭腔,秦悠感受到舒然此刻的无助和害怕。
“然然别怕,妈妈一会就带你走,我们一会就走”
秦悠眼睛盯着舒海峰,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魔一样,他身为一个长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舒然知道那个将她关起来的人是自己的曾祖父,她该有多伤心。
“就当我求求你了,你把然然还给我吧,只要您放她出来我现在就带着她离开。”秦悠做出了自己能做的最后退步,她是想留在这里重新生活的,现在看来这个地方还是留不下自己。
她疯一样的想上楼,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牢牢的钳制住。见秦悠想反抗,男人一个反手直接将秦悠摔在了地上。
秦悠吃痛的倒抽一口凉气,也顾不及自己的伤口。
舒海峰淡淡的摆了摆了手,居高临下的望着秦悠,“就算你现在离开了,以后还是会回来,所以只有将这个孩子从你的身边夺回来,你才能彻底没了接近阿谦的机会。”
如果说舒海峰刚才的话给了秦悠当头一棒,那这句话就是在她刚才的伤口上又狠狠踩了一脚。
原来他和自己争夺舒坦的抚养权不是为了养育她,而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有接近舒谦的理由。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长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她竟然默默的替舒谦感到悲哀,他从小到大到底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当中的,陪着他长大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心里的绝望已经让秦悠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还有疼痛,她颓然的坐在摔下了地方整个人就如同被掏空了一般。
舒海峰说的那番话她没有理由不相信,如果他铁了心的想要跟自己争夺舒然的抚养权,那她将没有一点点的胜算。
“嘭”的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屋内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舒海峰也被吓了一跳,惊吓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怒火。
“老爷,不知道是谁的车子”佣人停了停不敢在说下去。
“快说。”
在听到了命令以后才犹豫的开口,“有人开车把大门给撞开了。”
“什么。”舒海峰双眸灼烈,是哪个不怕死的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开车把大门给撞了,这不就相当于直接打他的脸吗。
“我。”
一阵坚决且充满力量的声音蓦然响起。
引的在场的人都缓缓转过头去,舒海峰本来嗔怒的眸子在看向舒谦的时候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狠狠的瞪向了秦悠,他明明警告过这个女人不准告诉别人的,没想到她竟然向舒谦通风报信。
他眸色阴冷,透着一股想要杀人的气息。
径直走到秦悠面前缓缓蹲下身来,这个女人怎么在自己面前总是这么狼狈,一个人过来是想被这个老头子给整死吗。
身为舒海峰的亲孙子,舒谦知道他的手段到底有残忍,如果他在晚来一步的话恐怕秦悠就不单单是受这么点伤了。
仔细的将秦悠打量了一番,发现她只是手臂还有腿上有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碍。
他一把揽过秦悠的腰肢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句,声音温柔的如同一滩春水,“还能站住吗。”
秦悠轻轻叹了口气,嘴唇发白,“嗯。”
见两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举止亲密,舒海峰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我这个做长辈的都已经快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你了,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家呢。”他眸光平静,但周身的怒火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一样。
舒谦继续小心翼翼的抱紧了秦悠,作势要带她离开。
可秦悠却突然停住了,“然然还在楼上呢。”避开舒海峰的怒目而视,秦悠缓缓抬眸看向了二楼的那个房间。
舒谦一把直接将秦悠抱在了怀中,迈开修长的双腿将秦悠放在了凳子上,“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一会上楼去带然然。”他将秦悠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秦悠心里蓦然流过一阵暖流,望着舒谦的背影她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安全感。
舒谦从始至终带给她的那份踏实,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是她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感受不到的。
舒谦松开了领口最上面的两颗口子,朝着楼梯口走去。
一旁的两个大汉见状,直接挡住了舒谦的去路。
虽然舒谦的身高和他们差不多,但在身形上他们就是两个舒谦。
可似乎是被舒谦身上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他们微微低头恭敬的弯了弯腰。
“让开。”舒谦的声音已经冰冷到了极致,仿佛是地狱中的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