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瑟瑟永远都是虞时的软肋。
所以虞时独身赴约。
她没有拆除绷带,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回到了陆氏。
只是在进大门的时候,被人拦在了门外。
虞时给陆闵行打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保安很快就把她放了进去。
上了楼,虞时很罕见的没看到那些眼熟的同事,反而林迁主动前来带她去了办公室。
他走在虞时身侧,叹口气,温声提醒:“虞时,你和陆总好好说话,别发火,陆总也不容易。”
虞时看向他,眼里带着讥诮:“你用什么立场劝我?珂珂的男朋友?”
林迁瞬间被挤兑的红了脸。
他无措的张了张嘴,才尴尬道:“我就是想说,也许你们都是受害人呢?再说了,许瑟瑟是陆总的挚爱,失去挚爱,他比你还要难受。”
虞时冷笑一声,却并没有解释。
走到办公室外,林迁没有进去,虞时自己推开了门。
短短几天不见,陆闵行的眼下一片青黑,那双总是饱含冷厉的眸子此刻却满是茫然和空洞。
直到虞时在他桌前站定,敲了敲他的桌面时,他才慢慢回过神,抬起头看向虞时。
虞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陆总想聊什么?”
陆闵行只是看着虞时,不说话。
他在回想和虞时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虞时扮相娇弱可怜,和瑟瑟的五官气质像了七成不止。而现在,虞时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目,犀利、尖锐,像刀子一样,每次见面都要带出几分血肉来。
陆闵行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问:“瑟瑟原名叫祝萧?”
虞时不置可否。
陆闵行又问:“他还有个同胞妹妹,叫祝笙?”
虞时没说话。
陆闵行坐正了身子,浑身气质从疏懒变得严肃冷厉,面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
“虞时,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甚至称得上低三下四的和虞时说话。
可虞时完全无动于衷,只是问他:“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喊我来,究竟是想问祝萧,还是想让我放陆明珠一马?”
撕开了脸面,她就不喊许瑟瑟了。
想来姐姐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陆闵行不说话,薄唇紧抿。
虞时冷笑:“我就知道,什么心头挚爱和白月光,说的好听,却永远都比不过血缘关系对不对?”
她望着陆闵行,唇角轻勾。
“那我告诉你,我偏偏就不会放过你那个好妹妹。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永远都别想好过。”
虞时转身往外走,可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站了一排的保安。
她止步,转头看向陆闵行:“什么意思?”
陆闵行不看她,揉了下眉心才道:“虞时,你不该掺和进这事儿中来。”
“所以呢?你想绑架我?”
陆闵行摇了头:“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后,轻抬了下手,几个保安就簇拥上来。
但谁都没想到,虞时竟然是个练家子。
金属链条的包包被她甩过去,砸的保安头昏眼花。同时,她一脚踹向大门,顺势回旋翻过办公桌,站在了陆闵行身后。
在陆闵行还没回过神时,虞时就抽出一柄小刀抵在了他脖子上。
“和我斗?你试试?”
刀刃很薄,也很锋利。
陆闵行只是稍稍动了下,就被划破了点皮。
保安见虞时来真的,吓得都不敢再动,倒是林迁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看到虞时拿小刀挟持陆闵行,他惊得瞳孔微缩,忙举起双手劝道:“虞时,你冷静点,陆总对你没有恶意。”
虞时冷冷的盯着他,语气恶劣:“滚!”
林迁不敢滚,生怕虞时一个激动就把陆闵行咔擦了。
他很想说出实情,可看着陆闵行警告的眼神,他只得恳求虞时:“你不想想别的,你想想宋律师。他还在外面为你奔波呢,如果你再出点事,他怎么办?你想想珂珂啊,她还在为你担惊受怕呢。”
虞时听到这里,眼眸中的冷意终于消退几分。
但,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小刀就瞬间被陆闵行夺走,她整个人也被反扣住了。
虞时大怒,拼命的挣扎。
陆闵行淡淡开口:“把她弄晕带走。”
林迁没敢动手,有保安硬着头皮上来,用毛巾捂了下虞时的口鼻。
虞时从最开始的挣扎到逐渐安静,只用了不到两分钟。
见她完全昏迷过去,陆闵行才松开手,对林迁道:“你送她过去。”
林迁点头,有些后怕的扶着虞时出了门。
才下楼扶着虞时上了车,他就看到陆亨和叶漾的车停在了公司门口。
想起陆闵行之前和陆亨的对话,林迁面色变得冷凝,迅速开车离开了现场。
……
虞时的突然失联,让宋斐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在简珂几人准备报警时,林迁终于支支吾吾的说了实话。
“董事长和其他几家的人,都盯上了虞时,她如果还在外面,会有生命危险。”
简珂立刻冷下脸,盯着他问:“所以呢?阿时被你们藏起来了?”
“算是吧。”林迁很心虚,不敢看简珂的眼睛。
“但你们放心,等这事儿结束了,虞小姐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你们面前。”
简珂却听得格外气愤,只是碍于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她强忍住没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宋斐。
宋斐沉着脸,目光笔直又锋利的看着林迁。
他问:“陆总清楚,他这是在非法限制虞时的人身自由吗?”
林迁没敢吱声。
宋斐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办法护得了虞时的安全?”
林迁依旧装死。
宋斐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道:“林助理,替我约一下陆总,我和他谈谈。”
林迁这才抬起头,看着宋斐好奇道:“谈什么?”
“谈谈关于许瑟瑟坠楼身亡的案件真相。”宋斐道,“你们把阿时藏起来,一是护着她,二是为了给陆明珠的事情一个缓冲期吧?但可惜,你们触到我底线了。”
宋斐起身,动作斯文又缓慢的整理了下衣领。
他站在房间门口,身形挺拔又瘦削,像是山林中巍然不动的青竹一般。
就连声音,也是清朗好听。
“陆明珠涉足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他如果不和我见面,那我们就在法庭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