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安能骗到吴院长,可休想骗得了余念。
余念肯定陈敬安如此隐藏是有原因的,但他现在还说不上这原因。
余念暂时不去深究这个问题,他另外说道:“一般半路出家的人,通常不太容易融入到环境之中,陈敬安跟孤儿院的其他孤儿,当初相处起来应该不容易吧。”
“我一开始有这种担心,但后来发现我担心是多余的,敬安他跟小伙伴的关系都挺融洽的,可能是敬安这孩子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有一些人格魅力,所以大家都喜欢他。”吴院长反正一直都这样觉得。
可是孤儿院就是一个小社会,很多地方,有他看不到的社会阴暗面。
陈敬安刚来孤儿院的第一晚,就不太好受。
吴院长给他安排得是四人间。
他的室友,那另外三个男孩,分别叫张东、张威、张富贵。
这三人都是同一时期进入孤儿院的孤儿,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名字,所以这都是吴院长给他们起的。
这三个人在孤儿院可是出了名的问题男孩,经常惹是生非,这四人间曾经住过不少其他孩子,但因为长期受三人的欺负,就全都搬走了,才导致一直空缺一个床位,如今陈敬安被安排进来,对于他们来说,就仿佛来了入侵者。
陈敬安一开始躺在自己的新床上,想要适应这张床,但很快他发现那三个男孩已经围住了他的床,他便坐了起来。
陈敬安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他们对他的厌恶,他早在街头上学会了察言观色。
他冷静地说道:“你们三个想干什么?”
“喂,新来的,你好像很拽。”张东是三人中领头的那个,所以他先对陈敬安发起挑战。
陈敬安倒也不跟他们三人废话,说道:“你们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女生们多看了我几眼,所以想打我吧,那几个女生里恐怕有你们要好的吧。”
陈敬安看穿了那三男孩的心思。
以前他们三人欺负其他室友的时候,还不会这么早就发起挑衅,今天主要吴院长领着陈敬安见识孤儿院里其他人时候,吸引了几乎所有女生的目光,毕竟陈敬安这个新来的将是孤儿院里最漂亮的男孩,自然有这样的目光待遇,难免会遭到男孩们的妒忌。
张东被陈敬安说中了心思,气势反倒弱了,他支支吾吾说道:“你…你别胡说,我就是单纯看你不爽而已。”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先扁他一顿,让他老实了再说!”张威怂恿着张东。
“是啊,大哥!先杀杀他的拽!免得他还敢这样跟你说话。”张富贵也是一个怂恿的人。
陈敬安算是看出来,张威和张富贵就是个背后挑唆的孬种,他们不敢自己打人,全怂恿张东去打人。
张东再不动手,面子也挂不住了,他指着陈敬安,吼道:“站起来!我们单挑!”
陈敬安缓缓站起来,轻描淡写说道:“也别单挑了,把你那两个只会叫却不敢咬人的狗带上,你们一起上吧。”
陈敬安骂张威和张富贵是狗,也激怒了他们,这下真的三个拳头都挥了过来。
但陈敬安是什么人,他可是街头上混迹了两年的人,他对付黄世林那种成年人贩子,靠拳头不行,但这三个没出身社会的小毛孩,哪里是他的对手。
几个抱摔下来,张东三人就在地上了,陈敬安甚至身上都没沾到拳头。
陈敬安一脚踩在张东的胸口上,吼道:“服不服!”
虽然陈敬安只踩了张东一个,但是张威和张富贵却不敢起身帮忙,他俩刚刚见识了陈敬安的厉害,可惹不起这个街头野孩子,就只能装死,让张东自生自灭。
“不服!”张东这个人还挺倔强,要不然他也不会是问题儿童的老大。
“不服是吧。”可陈敬安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又问道:“服不服!”
“不服……”刚刚一巴掌把张东的气势打掉一半,他再说就没那么大的声响。
然后陈敬安又一巴掌打了过来,又问道:“服不服!”
陈敬安连续打了三巴掌,终于把张东给打服,他小声说道:“服了。”
可陈敬安不依不饶,还是补了一巴掌,还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服了!”张东大声喊了出来。
陈敬安这才挪开自己的脚,让张东起身。
而张威和张富贵也跟着起身,三人准备低着头回自己床上去睡觉。
“站住!”陈敬安却叫住了他们。
这三人不敢不听陈敬安的话,都站住了脚步。
陈敬安像训导主任一般,训斥三人道:“你们三个刚刚很拽啊!”
“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敢跟大哥你拽啊,我们刚刚都是闹着玩的。”三人唯唯诺诺。
“我现在可不是跟你们闹着玩的。”陈敬安坐了下来,像个大哥一般,“从今往后,你们三个不准再打扰我睡觉,我叫你们往东,你们不准往西,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我们全听你的!”三人算是被陈敬安给打服了,从此三人便成为陈敬安的马仔。
这大概就是吴院长说的“人格魅力”,陈敬安第一次展示他的“人格魅力”就是靠武力。
他能靠武力镇压着问题儿童的时候,一切确实很简单,但有时候也不一定全靠武力解决。
因为他虽然在街头混迹两年,能打得过好几个跟他同个头的孩子,但一力降十会,当遇上身材比自己多出很多的人,他就很难拿下了,比如黄世林,又比如于元霸。
谁是于元霸?
孤儿院因为都是孤儿,自然有很多问题孩子,张东三人便是其中的问题孩子。
只不过张东三人还不是问题最大的,而于元霸就是最大的问题男孩。
并且他已经十二岁,个子比陈敬安高出一个头,陈敬安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就像现在,被踩在脚底的人便换成了陈敬安。
而踩他的人也正是于元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