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死,我想不到陆予舟还能有怎样的结局。”谌彦祁的口吻漫不经心。
不过严森诺坚信,照着谌彦祁心狠手辣的秉性,他绝对能够面不改色地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严森诺深吸了口气,除了妥协,应该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跟谌彦祁耗下去的结局,显然是她输。
而她耗得起,她身边的人却是耗不起。
陆予舟被他抓走,他甚至不知道被抓去了什么地方,她如果自私地为了守住孩子而伤害了陆予舟,那么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的。
陆予舟是因为她才会变成那副模样,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得确保陆予舟安然无恙。
“怎么样?需要我五花大绑地把你弄到手术台上吗?”谌彦祁笑着问道。
严森诺看了一眼谌彦祁,然后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群保镖,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得很。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去。”
“如果你早点听话,我们就不需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你说对吗?”谌彦祁对其中的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个保镖便走上前来,打算亲自送严森诺到手术室内。
只是,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突然出现了。
“严森诺!”是薛忻棋的声音。
谌彦祁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这丫头怎么来了?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谌彦祁不禁嗫嚅了几下嘴巴,心下有了不详的预感。
薛忻棋来这里做什么?
薛忻棋也不说别的,推开那群保镖便走到了严森诺的面前,与她同来的是宁泽扬。
因为谌彦祁没有下令要拦着这两个人,所以保镖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薛忻棋毕竟是薛家的千金小姐,谌彦祁本身跟薛家也有不少的生意来往。
这些年,因为心头的愧疚,所以薛建业把自己的女儿看得特别重要,要是被薛建业知道他伤害了他的女儿,想必薛建业是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他不敢对薛忻棋做什么,只有任由着薛忻棋来到了严森诺的面前。
“是你让她来救你的?”谌彦祁压低了声音问严森诺。
严森诺摇了摇头:“我没有。”
“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陆予舟做出什么样的事!已经答应了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想着能够反悔。”谌彦祁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他是对严森诺说的,所以只有严森诺听得清楚。
“你跟森诺说什么呢!为什么不敢大声点?”薛忻棋现在可是恨透了这个谌彦祁。
只不过是有了那张遗书,所以他就这般得意。
“我对森诺说的话,为什么要告诉旁人?”谌彦祁的手捏过严森诺的下巴,他再度凑近她的耳畔说道:“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能接受被泄露给第三人。所以究竟该怎么把这个女人打发走,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个孩子,多让你留几天。”
“我先走了。”谌彦祁说罢便松开了严森诺的下巴,然后往旁边走了两步。
宁泽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冷冰冰地盯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但是小人得志一般都只是暂时的。
严森诺原本以为谌彦祁会强迫着她马上就把孩子拿掉,没想到谌彦祁居然真的带着保镖离开了。
不过想必也是碍着薛忻棋还在这里,他不敢当着薛忻棋的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毕竟他的名声还是要顾的,免得恶名传了出去,他的生意也就得全部宣告完蛋了。
等到走廊再度恢复安静之后,薛忻棋便马上抓住了严森诺的手:“森诺!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外面所传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对吗!”
“什么流言?”严森诺故做糊涂地问道。
“就是你害死了谌董事长的流言,是假的吧?”宁泽扬双手环胸,故作冷漠地问道。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作为严森诺的朋友,其实也该为严森诺感到高兴。
毕竟找谌功复仇,这是严森诺回到这座城市的最初目的。
可是他作为严森诺的朋友,却也看得明白,究竟这个女人所适合的生活是怎样的,而她最想要的其实又是什么!
事情被弄成如今的局面,绝对不会她想要的!
严森诺的眼眸微垂,她多么想要告诉他们,是假的,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陆予舟在谌彦祁的手上,她怎么敢说实话?
如果她不顾及陆予舟的性命,她现在就可以把真相说出……
然而,她不能这样做。
“算是我害死的吧。”严森诺最后给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薛忻棋根本不可能相信这样的答案:“森诺,你跟我还不肯说实话吗!”
“实话就是这样啊,我这段时间对谌彦航都是虚情假意,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好让我找到机会害死谌功!而与此同时,我也能趁机狠狠地碾压谌彦航的心。”严森诺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完严森诺的话语,薛忻棋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你骗我?”
“严森诺,你并不是一个擅长骗人的人!”宁泽扬也显然不相信严森诺的话语:“你难道想告诉我们,你真的跟谌彦祁同流合污了吗?你们联手害死了谌功?”
“是啊!就是这样!谌功死了,谌彦祁才有机会翻身做主人!而我才有机会成为谌氏集团的夫人啊!”严森诺笑了笑,嘴唇泛着白。
薛忻棋沉默了,这种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今天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打掉你跟谌彦航的孩子吗?”宁泽扬突然开始同情谌彦航了。
谌氏集团现在基本上已经被谌彦祁给操控住了,谌彦晖因为身体不佳已经基本不管事了。
谌家的家产更是全部落到了谌彦祁的手中。
所以谌彦祁现在这般嚣张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的手中握有金钱跟权势。
严森诺的眼眸微垂,她的手缓缓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孩子即便生下来了,也不可能得到父爱,那么何必呢?也许拿掉,对孩子来说,也是比较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