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闻成松的作风,自然不会让这些到嘴的鸭子飞了,必须一锅端!
昔正诚的决定,让新罗损失了两万骑兵,两万战马。
当晚就被撤职。
多山的新罗,骑兵本来就不多,战马获取也不容易。因此,每一匹战马、每一名骑兵都十分珍贵。
所以,这事必须得有人背锅。
而攻打囤粮小城的战斗打的就没有那么顺畅了。
三万对四万,本就以弱打强,而攻方对守方,更增加了难度。
不过,有战神在,一切都得另说。
薛仁贵直接让人抬着床弩上山,朝着城内一通猛射,很快城内就燃起大火。
这可是粮仓,一旦起风,着了一座仓,其他也很快被燃着。
于是,防守的将领迅速安排兵士救火。
看守粮仓是他们的职责,他们知道这一城的粮食,对于新罗全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若粮食被烧毁,对他们本人和他们的家人,意味着什么!
粮仓一着火,防守兵士的心里也着了火。
整个城内乱成一团。
趁着城内守军的注意力都在救火上,由大批薛延陀、室韦、靺鞨俘虏兵组成的先锋队,悄悄从没有着火的方向爬上城墙。
然后,人高马大的草原人,对身材浓缩的新罗人展开了白刃战。
大约一刻钟后,城门被打开,薛仁贵率领天宁军冲进去。
第二天,两份囤粮小城被占领的奏报,摆在了新罗王金德曼的面前。
金德曼召来几个重要的大臣议事。
殿中静的可怕,谁也不敢说话。
这一个多月以来,各地求援、求粮奏报像雪片一样,涌进金城。
在两天以前,虽然没法给各地援兵,但能送些粮食过去,以示安慰。
如今,兵也没了,粮也没了。
国,也快要没了。
“当初,是谁提议让夺回东莱郡的?”金德曼突然冷声问道。
一个人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站了出了。
“有什么遗言?”金德曼看都没看他。
“王上,臣也是为新罗国着想啊,谁能想到竟然打输了呢!”
“既然没什么遗言,那就推出去砍了吧!”
“王上,饶命啊!臣一心为国,日月可鉴啊!”
“推出去!”
“金德曼!你这个疯女人,夺回东莱郡是你也同意的,为什么后果要我来承担!我不服!我不……”
很快,就没了声音。
“诸卿说说,眼下该怎么办?”金德曼看向自己的满堂智囊。
沉默了许久没人说话。
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沉默。
“王上,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去前往宁国与宁王谈判了。适当,适当给些好处,宁王应该会退兵的。”一须发皆白的老臣说道。
“应该?且不说宁王会不会退兵,单说派使者到达宁国路上就要花费一个多月,这期间,如果城破了呢?”
这才是金德曼担心的。
听到这句,众臣心里都咯噔一下。
连国王都没有信心守住,他们心里就更没谱了。
“那,不如,不如王上先出宫巡游,这一阵诸事繁杂,王上费心费神,也该出游放松一下了。”
另外一名大臣,满脸认真的说道。
嗯,这就对了嘛。金德曼看向这名大臣,投以赞赏的眼神。
“该去宁国还是要去的,事情总该有个说法。出使之事,还让金向文去吧。”
金德曼说完,快步走向后宫。
天宁军荡平金城周边所有城池,金城仗着城池坚固,一直心存侥幸,一直在等待奇迹。
可如今,真的等来了奇迹:两大粮仓几乎同时被夺!
如果还窝在金城,那就只有等死了。
毕竟金城有还有数十万人,而城内的粮食即将耗费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金德曼是个很果断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巡游”,那就立即出发。
当天下午,城外的守军频繁调动。
薛仁贵感觉到不对劲,这新罗国王,不会是要逃吧!?
他迅速整军,在金城的各门口部署阻拦。
很快就看到原本的城外四个城门的守军分别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快速冲击。
果然!国王要跑路!
薛仁贵立即下令,全力拦截!
很快四个城门里,又冲出了城内的守军,出来后也是直接朝四个方向冲击。
而后,从东门出来一队国王的仪仗以及车辇。天宁军兵士们迅速围了上去。
挑开车帘一看,空的!
坏了!上当了!
“快!进城!”薛仁贵一声令下,天宁军迅速冲向城门。
在城门眼看就要关闭前一刻,几名天宁军士兵闪身进入,砍翻了正在奋力关城门的人。
随之而来的天宁军兵士学生宿舍涌入。
“速速安排下去!封锁城门、封锁王宫、封锁各品阶府宅、封锁各街道!”薛仁贵高声喊道。
身后的传令兵飞奔前去传达。
薛仁贵知道,大鱼已经漏网了。如今,也只有把这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一网全捞住,才能挽回一些损失。
天宁军迅速行动起来,很快把金城各处封锁的严严实实。
兵士们在各街口布岗、巡逻,限令所有人待在家中,否则格杀勿论!
而后,迅速抓捕宗室、贵族、大臣。
新罗早就学习中原王朝的服饰、建筑制度,不同身份、品阶的人穿的衣服、住的房子、坐的马车,等等方面全都等级分明。
按照这些去抓,一抓一个准。当然了,还得拿到所有在京宗室、官员的名单,一一比对,一个都不放过。
整个金城一片肃杀之气。
薛仁贵想不通,金德曼为什么要跑?
从冲出金城的军队数量来看,城内起码还有10万守军,城外有13万之多,合计23万大军!
就这,还是跑了!?
如果金德曼在这里,肯定会说:你经历过绝望吗?你给我粮食养兵吗!
其实金德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兵士那么不经打。明明从数量上看,可以完虐对方,可是一打就输!
前面与高句丽的战争也是一样,如今新罗还有将近一半国土控制在高句丽手中。
薛仁贵让人找来了几名宫女,一番恐吓之后,宫女说出了实情。
原来,金德曼早就在策划出逃之事,粮仓被夺,只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至于车辇,出宫时就是空的。
而金德曼本人,在所有守军调动之前,
与正夫金龙春,以及两个副夫钦饭、乙祭,四人都化妆成普通百姓,悄悄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