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洛景初看着影儿，也没继续追问了。
影儿是沈家的人，再问下去，就得问关于沈家的事了，
这会儿还没到了解沈家一事的份儿上，她不能随口乱问。
想了想，洛景初说：“说起来，秦天那家伙有没有和你说关于秦妃的事？”
“没有。”
影儿摇摇头，正色道：“但是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影儿：“秦天似乎有病。”
洛景初：“……”
他确实有病，这是众所周知的。
“不是那个意思。”
影儿解释道：“他应该有一种特殊的病症，只要提起秦妃，他就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就感觉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两个不同的人？”
洛景初想了想，“精神分裂症？还是双重人格？”
“？？？”
影儿疑惑地看着洛景初，“精……精神什么症？”
“精神分裂症。”
洛景初解释道：“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会有两个人格，而且一个人格做的事，另一个人格不会知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人在某个时间点的时候精神受过重创，以至于分裂出另一个人格出来保护自己或是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或物。”
影儿点点头，听明白了，她道：“姑娘的意思是，秦妃是秦天很重要的人？”
洛景初擦了擦嘴角的血，下床道：“重不重要我不清楚，但如果是因为提起秦妃他就变的话，很有可能是秦妃对他做了什么事，让他记忆深刻，生出了另一个人格，或者是他曾看见过秦妃做了什么事，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所以才生出另一个人格。”
影儿上前搀扶了下洛景初，又倒了杯茶放在她身前。
“据我观察，秦妃对秦天应该很重要，他说他的阿姐很疼爱他，并且，他似乎对别人问起秦妃的事很警惕，我感觉他是在替秦妃隐瞒什么事。”
洛景初坐在凳子上，点头认同了影儿的说法。
喝了口茶，她突然想起白发鬼在光阵消失的一瞬间和她说的名字。
“影儿，秦妃的是全名不是叫秦姝？”洛景初问。
影儿摇头，“不是，秦妃的名字叫秦娉婷。”
“秦娉婷？”
洛景初微微皱眉。
那秦姝是谁？
秦家只有两个后代，一个秦天，一个秦妃。
秦妃不叫秦姝，那秦姝又是谁？
府中的婢女？
还是秦妃的贴身侍女？
“姑娘，怎么了？”影儿见洛景初的脸色不太好，便问道。
洛景初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秦家这两只鬼的事她了解得还不够清楚，她必须要从活下来的女鬼口中问出点什么来，不然，就算是在这里待一个月，也解决不了这里的事。
还剩五天，她就得回寒水村了。
想着，她从袖口里拿出装鬼袋。
念了一串咒语，装鬼袋打开，里头冒出一阵白烟。
洛景初用手抓住白烟，然后咬破手指在差桌上画了个圈，将白烟放进了血圈里。
在血圈里，白烟渐渐形成了个小人的模样。
是长舌鬼原本的模样——一个清秀的布衣女子。
影儿见到眼前发生的事，不免有些惊讶。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过没有出现幻觉后，惊讶道：“洛姑娘，这是……”
“通灵。”
洛景初看着血圈里的小人，说道：“我有办法帮助你，让你去转世投胎，但你必须要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告诉我，同时，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救你？”
虽然洛景初当时并没有看见白发鬼救长舌鬼，但她的预测不会有错。
如果是那个程度的金光，根本不足以弄死白发鬼，顶多就是把长舌鬼给弄死。
但白发鬼死了。
这就证明，他将活着的机会给了这个女人。
再退一万步讲，他和这个女人，一定是认识的，而且这个女人也一定知道那个白发鬼的事。
只要能从她嘴里问出东西来，洛景初倒也不介意和天意做下斗争。
“……”
可血圈内的小人只是淡淡地看了洛景初一眼，并未说话。
很明显，她在责怪洛景初。
责怪洛景初杀了白发鬼。
洛景初本来不想过多解释，但目前这情况来说，她不得不解释。
长舌鬼在装鬼袋里顶多待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人帮助她，她就会灰飞烟灭。
现在线索就只有这么一条，洛景初不想放弃。
她说：“你和那个男人是合鬼，是有人作法把你们两变成了合鬼，而合鬼是用来实行活人转魂术法的，如果我不杀你们其中的一个，你们就永远分离不开，甚至到了最后会直接灰飞烟灭。
你让我救你，我便救了，只是这个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没来得及和你说，是我的问题，所以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将一切都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去过奈何桥投胎，如果你不愿意，三天后，你就会因为长时间没有身体寄存而灰飞烟灭。”
洛景初的话落下，血圈里的小人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哀，即便是看不清楚，洛景初也能感受到。
自她把这小人收进装鬼袋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也能知道她的灵魂状态能坚持多久。
由于在身为合鬼的时候她占据的是低位，所以分体时，她的灵魂力被抽去了一大半。
即便是白发鬼用尽全力护下了她，可灵魂力是不可弥补的。
再说句不好听的，她根本就撑不过三天。
血圈中的小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她虽怨恨洛景初杀了白发鬼，可洛景初说的话也没错。
如果不杀其中一个，那么两个人都逃不过。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白发鬼会拼尽全力来救她。
“我叫杜七娘。”
小人沉默许久，还是开口了。
“曾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那个与我成为合鬼的男子，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叫白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