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让苏鱼自己来处理吧。”
这原本也只是苏鱼的机会,她只是帮个忙罢了。
寒息闻言,也没多说什么。
出了狩场,两人翻身上马,寒息先护送白允回了皇宫,随后才自己回府。
翌日早朝的时候,白允几日没上朝,被几个言官参了一本。
说她不务朝政,不专正事。
皇帝轻飘飘地责骂了两句便过去了。
大西公主狩猎掉入陷阱的事情被提了出来,皇帝的态度是严查凶手。
“大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若是在我大千出事,我们也不好跟大西皇帝交代。两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战事只怕还要再掀起来。还请陛下派人严查,给大西公主一个交代。”
说话的是连老,他为人一向正直。
这件事就是查出来也是左相那边的事情,白允倒是乐见其成。
皇帝沉吟片刻才开口,“朕也觉得应该给大西公主一个交代。这件事,就交友大理寺去处理吧。”
大理寺卿是左相的人,看了眼左相。
左相朝他点头示意,他这才接了旨,“臣遵旨。”
散了朝之后,白允马不停蹄地回了玲珑宫,她前两日没上朝,政务一直积压着。
今日还得帮父皇看奏折,只怕又是忙碌不停。
叹了口气,白允埋头桌案没再抬起过。
而此时的京城门口,一辆奢华镶金的马车从城门驶入,里面探出了一个国字脸的青年男子。
马车里还坐着他的妻儿。
许是马车太过显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严府门口。
门口穿着夸张的严良夫妇面露笑容,忙凑上前去把六岁的小孙子抱了下来。
“哎呦乖孙,来京城享福咯。”
严岱山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理了理衣襟,“严正宇呢?他居然没来接我?爹,娘,你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连尊敬长兄的规矩都给懈怠了!”
严良的夫人戴氏倒是好心替严正宇解释了一句,“正宇去户部了,今日不休沐,一大早就去了。”
严岱山嗤了一声,面露不屑,“不过是一个户部的小千石,芝麻大的官儿,他倒是学会摆官威这套了。”
戴氏也皱了皱眉,“行了,刚来京城,先带心儿去房里休息会儿吧。等他回来你再教训就是。”
严岱山冷哼一声,转身拍了拍车门,“还不下来,在车上装死呢?爹娘都不见了?”
里面的妇人被他吓了一下,瑟瑟地探出头来,切切地唤了一声:“爹,娘……”
严良一贯瞧不上女人,没什么反应。
倒是戴氏因为她生了一个孙子的原因,多看了她一眼。
“快下来歇着吧。行李让下人帮忙卸,你们就别管了。”
第一次来京城,戴心儿明显有些局促,弱弱地应了一声。
严岱山一贯不喜欢她这幅怯弱的模样,嗤了一声,低斥道:“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
戴氏也是妇道人家,戴心儿是她同村的孩子。
她这个儿子,整日里无所事事,脾气还差,爱赌。
给他找媳妇儿的时候,好几家不愿意嫁女儿到严家来,要不是戴心儿爹爹重病,急需银两,也不会卖女儿到他们家。
好在来了也算懂事,除了为人懦弱点,也没什么让人置喙的地方。
戴氏对戴心儿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再说她自己也是女人,自然就要为女人说话了。
她当即瞪着严岱山,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怎么?女人就比不上你们男人了?”
严岱山讪讪一笑,忙挽起戴氏的手,“娘,您知道孩儿不是那个意思。”
戴氏冷哼,也没跟严岱山计较什么。
几人搀扶着回复,严小宝特意留下等了一下自己娘亲。
见娘亲有些局促,他伸出手牵着娘亲的手,“娘亲不怕,小宝在。”
戴心儿笑了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严正宇回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眸子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光,“嫂嫂。”
戴心儿微怔,回头看见严正宇,微微笑了起来,“娘说你在户部干事,今日不休沐,怎么回来了?”
严正宇也笑,“兄长和嫂嫂来京,怎么能不迎接?方才是去户部告了假。”
戴心儿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担忧地问他,“会不会对你日后升迁有影响啊?”
严正宇摇了摇头,安抚她,“无妨,一个月本就有两次告假的机会,不过用了一次罢了。”
他这么说,戴心儿才放了心。
严小宝也找到机会跟严正宇打招呼,“小叔。”
严正宇笑着蹲下身,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来让小叔抱抱,看你是不是又长胖了。”
严小宝傲娇地别开脸,“小宝是大孩子了,不能给小叔抱了。”
严正宇笑了笑,心尖暖洋洋的。
他也不是木头,人情冷暖自然看得出来。
伯伯一家,也只有嫂嫂为人良善,把小宝也教的很好。
他不愿与伯伯分家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小宝和嫂嫂两个人没人照顾。
伯伯婶婶年纪大了,自然不能出去找活计做。
堂兄又是个极懒的人,平日里最爱拿家里的银子去赌,十赌九输是常事儿。
小宝又还小,维持一家生计的重担只能落在嫂嫂一个弱女子身上。
若是不分家,他还能帮嫂嫂一把,虽说受些委屈,也好过嫂嫂自己一个人扛起这个家。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进府。
严岱山还没歇下,见戴心儿磨磨唧唧进来,当即又要发火,余光看见严正宇,嘴角讥笑。
“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合着这会儿跟我堂弟叙旧情去了。”
戴心儿脸色一白,手指绞着衣袖,严小宝察觉到娘亲的情绪,将手伸到戴心儿的大掌里握住。
严正宇脸色冷了下来,“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与嫂嫂之间清清白白,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严岱山冷笑,来回扫视两人,眸子落在严小宝身上。
“从她嫁进我们家的那天起,你就对她百般照顾,前前后后不知道帮她多少次,你们眉来眼去的,还当我是个瞎子不成?我都怀疑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我的种!”
戴心儿眼中凝聚一层雾气,“夫君,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严岱山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