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为了苏鱼奔波的白允也察觉到了楼下的动静,她从围栏处探头看见寒息,冲他点了点头。
寒息没说话,一双黑眸深如幽井,周身冷意骇人,看的老鸨也不敢再问。
白允仍在寻找着,找了最后一间也没找到,她额头的碎发已经被着急出来的汗水浸湿。
她从二楼找到一楼,最终抓住了老鸨的衣领,“人呢?还有没有什么地方?”
她把苏鱼带出来,如果再害得苏鱼落在青楼里,下场如何,白允不敢想象。
碍于身边寒息摄人的冷气,老鸨苦着一张脸:“姑娘,您也找过了,那两位姑娘确实不在小楼里啊。兴许是离开了也不一定,您不如出去找找?”
白允眼底划过几分冷意,语气坚决:“她不可能会私自离开。”
苏鱼不会说话,可她身边还有个口齿伶俐的北雅。
若是遇到危险,北雅定然会大声呼救。
而能让她们不呼救就跟着走的,势必是熟人!
又或者,是某个隔音很好的房间。
距离她发现苏鱼失踪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白允不敢想象苏鱼如今的情况。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
许是察觉到白允情绪波动太大,寒息伸出大掌覆上她的柔夷轻抚,“别担心,不会出事。”
毕竟青楼的人现在都被他们控制在这里。
他们只需要把苏鱼两人找出来即可,那些人是不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的。
老鸨一脸犯难,余光瞥见寒息身后大步凛凛,威然生风的几人时,眸子亮了。
“老二,快来!有人砸店!”
彪形大汉抬步走入寒息的视线之中,他眸子一凛。
“谁人胆敢砸老子的店?”
老鸨找到了狐假虎威的架势,“就是他们!”
白允也被老鸨的话气的美眸怒瞪:“你这老鸨好不讲规矩,我们的人在你这里走失了还不让我们找不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赔偿吗?”
老鸨这会儿有了靠山,也不怕白允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了。
就是她身后的男子让她心底有些发怵,不过有老二在,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这般想着,老鸨啧啧叹声,这群官家小姐,就是娇气。
想必带来的护卫也只是个花架子吧!
寒息还不知道,他被老鸨当成了白允带来的护卫。
“赔偿什么?你们自己看不好自己的人,走丢了管我们玉春楼什么事?再说你确定他们是走丢了而不是在玉春楼里找小倌逍遥快活去了?”
“我说姑娘,您要是来玉春楼潇洒的,妈妈我敞开大门欢迎你。但你要是来闹事的,也得问问我们家老二同意不同意!”
彪形大汉往前迈了一步,跟着他过来的几个大汉也都齐齐站在他身后,呈威胁之势。
寒息扫了一眼这几个大汉,面上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似乎并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白允面上除了气愤恼怒还有几丝担心着急外,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老鸨看的有些心虚,怎么这两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惹呢?
莫不是今天撞上了什么硬茬吧?
彪形大汉也觉得有些丢面,凶神恶煞地扫了眼周遭看戏的人们。
一旁的客人被这一幕吓得面色发白,浑身瑟缩着往玉春楼的姑娘们身后躲。
姑娘们见惯了彪形大汉,倒是极少有露出害怕神色的。
大汉嗤了一声,到底是在这群人中找回了面子,随后看向寒息:“就是你要闹事阻挠我玉春楼生意的?”
寒息没搭理他,只是冰冷的眸子看着老鸨腰间的荷包。
白允也注意到了,不禁嗤鼻:“你们玉春楼可真是强盗逻辑,分明我们给过老鸨银两赔偿损失了,怎么还找来打手威吓我们?”
老鸨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荷包,抬起下巴拒不承认。
“我何时收了你的荷包了?你这小子可别胡乱冤枉人。”
寒息眸底染上几分摄人的戾气,寒眸一扫,就连彪形大汉身子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险些踩到老鸨的鞋上,被老鸨嫌弃地往前推了一下,没推动。
白允没说话,只是见寒息有动手的征兆,下意识提醒了他一句:“小心点。”
寒息嗯了一声,将白允揽在身后,随后步步生风朝着大汉走过去。
大汉原本还有些底气,被他骇人的气势逼得心里有些发怵。
不止是他,老鸨也有这种感觉。
不过已经得罪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只能硬着头皮让大汉上了。
她踢了大汉一脚。
大汉了然,给身后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一群大汉顶着骇人的气势挥拳朝寒息打过去。
周遭怕误伤到自己的客人都远远地躲开了。
寒息眸子一凛,停下脚步,就那么站着等他们的拳头砸过来。
围观的人已经有不忍心看下去的闭上了眼睛。
谁知下一刻局势翻转,寒息化掌包住那人拳头,一拉一扯,就是一位断了手臂的。
还没动手的几人脸色一变,心知这是遇到了硬茬。
下意识看向老二。
老二硬着头皮带着几个大汉亲自上场。
一群人一起围攻过来,寒息丝毫不动,只是一招一式尽数化解,连脚都没动,几个人已经倒在地上打滚了。
悉数都断了手臂。
老鸨看的眼皮直跳,见寒息周身的冷气还没消散,忙赔着笑开口:“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
白允嘴角抽了抽,“方才老鸨让打手打我们的时候,可没说是误会。”
寒息嫌弃地抽出张帕子擦手,站到白允身旁。
老鸨看的心下更是一颤,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爷,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吧!”
白允没工夫跟她掰扯这个,冷眸道:“让你的人速速去找跟我一同来的两位姑娘,若是找不到,你这玉春楼也别想开了!”
这是白允给她的机会,老鸨自然不敢耽搁,忙起身踢了踢几个大汉:“快,起来找人!”
几个大汉互相搀着起来,动作迟缓,看的老鸨眼皮子一跳。
“不就是断个胳膊,怎么一个个跟快要死了似的,快点!”
几个大汉呲牙吸气,没解释他们现在是真的有些爬不起来。
寒息在战场上学的是杀人的招式,没直接戳中几人死穴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