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黔南他说，没有交代？
白允看了眼寒息，后者眼中也多少带了几分不理解。
白允皱着眉又看向林黔南，等着林黔南的回答。
“大皇子与二皇子不和，这是所有人看到的，但实际上，二皇子是大皇子的爪牙。两人同属一脉。”
这是皇室里鲜为人知的事情。
大皇子和二皇子本就是一致对外的，面上两人装作不和，实际上却是一条心。
“可是，严正宇说……”白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林黔南苦涩一笑，“他们两个自幼就是一丘之貉，这一点，除了跟他们一同长大的我和林漪清楚，外人又怎么可能清楚呢？”
世人所看到的，不过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表现出来的，让人误以为两人不和，对他们降低了防范之心。
而也就是这样，大皇子与二皇子才能各自发展势力，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不被大西皇帝察觉。
深吸一口气，白允心中不由暗暗惊诧大皇子的心计。
若真是如林黔南这么说，可能也真的没什么交代了吧。
送走林黔南后，白允的心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本以为能借机宰左相一顿，没想到大西皇室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事情。
也罢，是她棋差一招了。
早知如此，就应该当晚就定了左相的罪。
寒息倒是看得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歇息吧。”
明日开皇陵还要费神呢。
白允点点头，将余下的折子放下，准备留到明日再批。
一夜无梦。
早朝的时候，众臣都知道要开皇陵祭祖的事情，是以一些小事都没提出来烦心。
很快就散了朝，司礼监的监使也过来禀报说三国的使臣都已经到了。
白允也忙换上女帝的凤袍坐御辇过去。
寒息骑马陪在一旁。
远远望去，俊男靓女，看着好不登对。
太监宫女们不敢多看，三国使臣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御辇后面是随行的文武百官。
“看来永安帝没给允儿挑错人。”大王子淡淡评价道。
永安帝是先帝的封号，白允的封号则是采用了先帝给她的公主封号，为宜安。
大王子身旁站的是萧国的使臣，他们自然是不敢反驳自家王子说的话的。
至于其他使臣，态度各异。
严正宇自然是跟大王子一个想法的，梁国太子则是讥诮一笑。
“摄政王注定是要称王称帝的，怎会屈居在一个小国的摄政王上面？”
寒息是寒国太子的身份，其余三国并不知晓。
绕是略微知情的谢老将军，也没把这个秘密告诉大王子。
有些秘密，若是说出来，遭殃的，可就不只是寒息了，还有当初私自包藏了寒息的永安帝。
大王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三国使臣中，还有在大千作为质子的大西四皇子，如此，三国皇室便是齐了。
至于林漪因为是女子，又已经嫁为人妇，自然是没有过来祭拜永安帝的资格。
白允下了御辇，司礼监很快就迎了上来：“陛下。”
白允淡淡抬手，“都准备好了？”
司礼监望了眼人群后左相的方向，接到示意，点了点头，“吉时已至，该开陵了。”
没注意到司礼监监使的动作，白允淡淡扫了眼身边的安公公，安公公会意，当即高声唱道：“吉时到，开陵——”
司礼监掌控着皇陵的机关，微微扭动，厚重的石门被打开，露出里面黑漆的墓道来。
司礼监的监使先下去掌灯去了。
白允为先，身后是四国使臣，代表大千的，自然是寒息。
至于身后的文武百官，是没资格入皇陵的，就更别提那些宫女太监的。
绕是安公公都没这个资格。
入了皇陵的皇妃或者太监、宫女，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陪葬。
这是大千祖上就有的规矩。
只是到了永安帝这里，觉得太过于暴行，便取消了宫女陪葬。
但这些宫女太监还是有心理阴影的，索性就只让皇室血脉入皇陵了。
四国皇室因为拜祭先帝，自然是有资格的。
至于严正宇，完全是沾了大西使臣的光才被允了资格进来。
众人踏进去，随着司礼监监使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永安帝的墓陵。
这不是白允第一次进来，她先前将永安帝葬入皇陵的时候就来过一次，看着熟悉的棺木，她不禁又有些鼻酸。
司礼监监使给几人分了香木，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念叨几句之后发现墓室里的油灯灭了，他顿了顿，“敢问陛下，可带了折子？”
众人都是养尊处优的，身上自然没带这些东西。
见状，司礼监只好开口：“那还请诸位稍等片刻，臣出去拿个火折子进来。”
白允点了点头，没拒绝。
因着皇陵里事关大千秘辛，又是祖陵，其余的大臣跟白允等人拜祭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在外候着。
这会儿司礼监监使出去，众人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只等了半刻钟，突然油灯亮起，将小正太梁靖轩给吓了一跳。
众人回头望过去，才发现是寒息身上带了火折子。
梁靖轩不由皱眉：“你带了火折子方才怎么不说？”
寒息淡淡熄灭火折子，“若是方才说了，就看不到司礼监跟左相密谋的事情了。”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梁靖轩和大王子虽然对大千朝政并不熟悉，可隐约也知道，寒息这话里是藏了话的。
大王子年纪稍长，气势上也更沉稳些，他看向寒息：“什么意思？”
寒息道：“从刚进来的时候，司礼监跟左相交换了三次眼神。本王料定他们今日必定有所动作。本以为是什么大动作，却原来，只是想把我们困在皇陵里。”
他冷嗤一声，眸子逐渐冰冷。
白允不解，“你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粗不去了？”
寒息微微颔首，看向同样不相信的大王子和梁靖轩，“若是不信，就劳烦大王子去墓道口看一眼了。”
大王子沉下脸，转身出去。
“你方才既然看出了他有阴谋，为何不戳破他们的诡计，反要把我们几个困在这里？这不是让左相如了愿吗？”
林黔南紧拧着眉头，对寒息的做法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