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直接黑了脸，用眼神暗示顾桓：寒息可是你亲徒弟！
顾桓两眼望天，装作没看见。
寒息是他徒弟不差，但皇帝要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这也没错啊！
再说了，这么多年他也没能见寒小子吃瘪，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才不想错过。
两人用眼神交流，那些大臣自然没看到。
见白允许久不开口，以为她是这考虑的司礼监监使继续道：“虽然现在不能大开选秀，但陛下若是想抬蓝公子入后宫也是可以的，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白允黑着脸，这什么蓝公子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用眼神看向小冯子，试图从小冯子那里得到个答案。
可小冯子昨日没陪着白允回来，又怎么可能知道回廊里的事情呢？
他无奈地冲白允摇了摇头。
白允深吸一口气，索性也不说话，兀自理着昨日的事情。
昨日柳易芝和田暮婕大婚，她去了自然免不了被灌了几杯酒。
但她酒量不行，一口就醉了。
后面她意识到脑袋有些沉，便借口如厕出去走了走。
然后……
她好像撞在了寒息怀里？
不对，不是寒息，她前后在三个人怀里过，味道不一样。
该不会……就是司礼监监使说的那个蓝公子吧？
冤枉！
她昨日就喝醉了酒！
就在白允被朝臣逼迫着想让她承认的时候，一人走进了议政殿内。
来人大步流星，一身黑色鎏金长衫绣着云纹，衬得他整个人气息冷漠内敛，再配上那双冷厉的鹰眼，让方才开口的大臣们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来人不是寒息又是谁？
他斜勾起眼角，眼神冷漠又淬寒：“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他只说了两个词，白允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寒息的目光在朝臣身上扫过，落在了司礼监使和礼部尚书身上。
两人打了个寒颤。
“是……陛下昨日幸了蓝家公子，这不少去观礼的宾客都看到了……”
礼部尚书的声音越来越弱，煞神的眼睛好可怕，他说不下去了啊！
寒息冷冷勾起唇：“谁看见了？”
礼部尚书和司礼监监使自然是答不上来，两人低着头不敢去看寒息的脸色。
只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两人的后背，如芒在背。
“那那人可曾跟两位大人说过，最后抱走陛下的，乃是本王？”
话落，不顾大臣们脸色，寒息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昨日与陛下共度春宵的是谁，几位大人不妨下了朝去后宫打探打探再说？”
礼部尚书涨红了一张脸，不敢再说话。
司礼监监使却是个胆子大的，硬着头皮开口：“可为皇室开枝散叶乃是当下头等大事，陛下也到了适婚年纪，虽不能举办大婚，纳个侧夫还是没问题的。”
寒息眯了眯眼睛，眼底有冷气溢出，“眼下国乱未除，科举人才尚未递进，司礼监监使是闲的没事做了开始关心陛下的婚事了？”
被寒息怼了一通的司礼监监使终于是歇了菜，不敢再说话了。
寒息扫了一眼百官，没人敢去迎着寒息的目光。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顾桓身上，没说什么，很快移开看向白允，勾起唇角：“陛下觉得呢？”
白允身子抖了一下，想到昨晚跟自己云雨的人今日就抓包到自己要纳侧夫，她欲哭无泪。
“朕……仍在服孝，无心情事，此事日后再议，日后再议！”
司礼监监使有些惋惜，到底是没敢再盯着寒息的目光说话了。
接下来就是科举的一些事情。
顾桓在请示了之后，把日子定在了三月末的那天。
很快，就散了朝。
寒息步子飞快，却是没有出宫，而是拦住了试图逃到太后宫里求平安的白允。
他斜着眼睛，语气危险：“想纳侧夫？”
“不敢！我没有！是司礼监和礼部尚书一直在请旨，我拒绝了的！”
白允就差跪下跟寒息发誓认错了，一张小脸怂哒哒的。
寒息冷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怪不得白允，想到方才一直在请命的司礼监和礼部尚书，寒息眼底划过一道冷芒。
见寒息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白允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寒息的袖子，没被拂开。
白允当即胆子大了不少，小手偷摸着过去拉住了寒息的大掌。
正要说些什么话表忠心的时候，小冯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想起。
“那……陛下，咱们还去凤仪宫吗？”
白允瞪了他一眼，“去什么凤仪宫，去御书房！”
她还有好多奏折要批呢。
寒息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没拒绝，跟着白允一起去了御书房。
批折子的时候，白允也看到了好几个让她充盈后宫的折子，她怕被寒息看到生事，都是直接合上丢到了一边。
寒息抬眼看到白允的动作，没说什么，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没多久，一道小身影哒哒哒地跑了进来，甜甜地喊着白允：“皇姐～”
白允眉间一软，起身把他抱到了桌案后面。
她抬手捏了捏小玳的鼻子，为他理了一下跑的有些褶皱的衣服。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照顾你的宫女呢？莲太妃知道你来皇姐这里了吗？”
小玳摇了摇头，凉呼呼的小手伸到白允面前：“皇姐呼呼～”
白允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她逗了小玳一会儿，寒息便把小玳拎了过去。
是真的拎。
不同于白允的温柔，寒息直接拎住小玳的后脖颈，把他拎了起来。
把人丢到软榻上，小玳刚要扁嘴哭，寒息就扫了他一眼。
“年纪也不小了，该送去开蒙了。”
小玳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开蒙的意思。
倒是白允白了寒息一眼，“正常人家的孩子六岁开蒙入学堂，皇室哪怕早一些也是要过了五岁的，小玳才两岁半，还早。”
寒息没说话，只是坐到小玳旁边，看着小萝卜丁冷笑。
小萝卜头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瞪着瞪着，他有些无聊，便跑到了白允身边，白允见他没打扰自己批奏折，也就没搭理他。
小玳无聊地在伸手去够桌子上露出一角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