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将你保释出来了，这就是我最后能够做的事情。”
纪展绯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哭的毫无形象的纪若绯。
她的语气温柔至极，但眼中却没有丝毫软化的痕迹，完全看不出眼前这个小女生，曾经是纪展绯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话落，纪展绯和陆至臻携手离开警察局。
……
纪若绯跪坐在地上很久，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
自从她说的话在网上流传开来之后，大家看她就都是这个眼神，一路上押解着纪若绯来警察局的辅警们，都是这样的表情。
以前纪若绯上去还能保持着低垂着眸子的温润模样，可现在纪若绯却忍不住了。
她猛地撩起眸子睁大眼睛，表情都扭曲起来。
“看什么看！你们难不成也想要被轮奸拍照吗？”
话落，纪若绯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翻起来，猛地抓住了一个女警察。
“林潇在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林潇在什么地方！”
女警官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总归最后抬起手给纪若绯指了一个方向。
其实林潇和纪若绯究竟谁更坏，这还真是难以界定，一个选择要将疼爱自己多年的姐姐推入地狱。
一个选择用更加恐怖的手段折磨人。
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出来的。
那不如就让这两个人互相折磨吧。
……
犯罪嫌疑人待的地方有一块硕大的落地窗，能够互相看见内外的场景。
沈禾正目光呆痴的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场景，却突然发现一个形貌癫狂的女人扑在了落地窗前。
沈禾厉声尖叫，对面的女子竟然也是厉声尖叫，可是隔着厚重的隔音玻璃，两人彼此之间的话语都听不见。
“你这个贱人怎么过来了！”
林潇皱着眉头走到了落地玻璃前。
他倒是冷静，能够从那长发凌乱的脸上看出纪若绯的真实模样。
只可惜玻璃后面那女人依旧听不见她说的话，反而是看见林潇的长相之后更加疯狂。
林潇在这边怒吼了几声，发现那头的女人没有丝毫反应之后，隔着玻璃一拳头捣在了纪若绯的脸上。
“你为什么被放出来了！”
林潇突然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的冷笑一声，“看来是纪展绯，那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又选择了放你一条生路，怎么她愿意放一个暗害她的罪魁祸首，却不愿意放我这个大发慈悲没有真正伤害她的人。”
只可惜林潇的这些话注定只有沈禾能够听见，就连对面的纪若绯也只是一玻璃之隔。
纪若绯很快就被过来维护次序的景观强行带了下来，只有房间里面的沈禾和林潇继续面面相觑。
突然，沈禾眨了眨眼睛，猛的冲向林潇，掐着林潇的胳膊，声音满是急切道。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帮你保住风潇集团，你帮我逃过牢狱之灾。”
“……”
两人低着头私下交流了许久，最后林潇微微颔首，他帮沈禾顶替了买凶杀人的罪名，而沈禾则是在他录下口供之后直接被释放。
……
纪若绯毕竟是自己花费了无数心血养大的，妹妹骤然断绝了关系，纪展绯如何能情绪平稳。
她回家之后立刻瘫倒在了床上，柔软的被子蒙住头，就连陆至臻都不知道被窝里面的女人在做些什么。
陆至臻只是微微垂着眸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始终将目光落在床上那一团耸起来的被窝团上。
“叮叮叮——”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瞬间划破了静谧的空气。
陆至臻皱着眉头滑动了手机。
在安静至极的环境之中，哪怕陆至臻并没有按动免提，电话里面的声音也依旧清晰可闻。
“总裁，不知道沈禾和林潇做了什么交易，林潇竟然将沈禾的罪名给顶替了。现在沈禾已经被无罪释放并且跑去了夫人家里面哭诉。”
陆至臻眉心紧紧拧起来。
就在这时，陆至臻的手机又发出了信息提示的声音，他皱眉看消息。
陆澄雪的消息虽然只是文字，陆至臻也能猜测出女子说话时候的急切语气。
——哥，沈禾跑到家里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关起房门说了些什么，总归妈妈现在哭了，已经开始往你那边去了！！！
末尾的三个感叹号充分将陆澄雪的急切心情表露出来。
一直将头蒙在被窝里的纪展绯闻言伸出一只胳膊，将被子拉下来，露出长久未眠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
“沈禾出来了？”
纪展绯咬住下唇，因为紧张的原因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沈禾家道中落，发生这样的事情找不到太多地方去求人，我觉得她应该会去妈家里。”
话落，纪展绯抬起眼睛，目光中满是征询意味的看着陆至臻。
“她去了吗？”
陆至臻在心中赞叹纪展绯的敏锐，但却是格外头疼的皱起了眉。
“我本来准备瞒着你这件事情，你现在心情不好，了解这么多也没什么用。”
“所以沈禾的确是去找妈了对吗？”
虽说是问句，可纪展绯眼神清亮的盯着陆至臻，眼里哪里有疑问的意思。
陆至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抬手轻轻揉着纪展绯顺滑的发丝。
“妈过来了，你要不要先避一避？”
纪展绯：“……”
不知为何，平日里向来十分懂事的纪展绯，今日偏生追根究底的拽住陆至臻的衣襟。
“所以妈是觉得我不如沈禾好，对吗？因为我不能怀孕，所以妈就觉得我哪里都不好？”
纪展绯并没有让陆至臻感觉到一丝一毫被追问的不耐烦，反而是带着心疼的抬手轻轻盖住纪展绯被泪水沾染的眼眸。
“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见纪展绯面色格外难看，陆至臻俯身轻轻吻了吻纪展绯唇角，“我说真的。”
可这一下纪展绯已经不是脸色难看了，而是捂住嘴，“呕——”
陆至臻的脸也黑了，骨节分明的大掌一下接一下的给纪展绯，顺着脊背，嘴里却不情不愿的问着。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吻一下而已，你还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