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展绯这个动作甚至称得上有些暧昧，站在一旁的贾医生看着两张相同的盛世美颜，一时之间有些感叹。
这两个人棋逢对手，其实无论从心智又或者说是脾气来说，都算是十分相同。
可偏偏也正是因为这个相同，两人的绝情都如出一辙。
纪展绯抬起手指，在男子坚硬的胸膛出画着圈。
“陆总怎么不说话呢？难不成是我说中了就不好意思承认？”
陆至臻依旧沉默。
纪展绯却不再像刚刚那样云淡风轻了，她冷哼一声，手指上移，勾住了男人，哪怕在几日的连轴转中，也依旧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纪展绯微微用力强迫着陆至臻俯身。
在对上陆至臻那一双狭长眼眸的瞬间，纪展绯刚刚流露出来的那一丝狠色立刻烟消云散，纪展绯甚至踮起脚尖，用鼻子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陆总，是不是现在又有了那个种所谓怦然心动的感觉，觉得我和您是灵魂伴侣，能够猜中您的所有心思？”
纪展绯淡笑着反问。
“纪展绯。”陆至臻突然连名带姓的叫着纪展绯的名字，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干哑都不可思议。
“我的确是怀疑你了，可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我相信贾医生的话。”
陆至臻这话的确是出乎了纪展绯的预料，可纪展绯眼中的迟疑也就一闪而过罢了。
纪展绯有些烦躁地松开了勾住陆至臻领带的手指，甚至有些嫌恶地从手袋拿出一张纸巾，一根一根擦了擦，那些接触到陆至臻的地方。
纪展绯的动作缓慢，微微斜着眼角的模样，竟然染上了些许游戏世间的风情。
将那张纸巾团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中，纪展绯哼了一声。
“真脏。”
看着纪展绯这样的动作，就连贾医生都是微微屏住了呼吸。
贾医生暗暗咋舌。
别看纪展绯向事情做的这样绝，可若不是仗着陆至臻将她放在心里，纪展绯怎么可能这般嚣张？
要知道陆至臻和寻常男人并不同，这个男人在任何地方都有着自己的骄傲。
用这样近乎于羞辱的方式对待陆至臻，若是寻常人早就已经身败名裂了，可陆至臻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丝毫训斥的意思。
陆至臻抬手松了松领带。
“怀疑你是性格使然。”
“可是你那一瞬间的怀疑都已经让人十分恶心了。”纪展绯笑。
她撩起眸子，“这样调戏陆总，您为何不直接叫我滚出去呢？”
“要知道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几天之前在楼梯口的争辩还历历在目。”纪展绯笑了一下。
“说起来也是好笑，你竟然现在都还觉得我们闹到这一步是因为别人的原因。”
“您难不成以为只要抓住了这个害宋女士坠楼的松手，我们就还能回到原来？”
“你一直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陆至臻没有否认。
陆至臻说这话的时候，甚至称得上一句气定神闲，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陆至臻的紧张。
其实陆至臻自己才知道，他不仅仅是紧张，他近乎称得上是绝望。
如果说纪展绯真的没有害宋嫣如坠楼，那自己当时在楼梯口的发泄有什么资格呢？
他当时那样义愤填膺，甚至动了手。
更何况，其他事情陆至臻都可以不在乎，但陆至臻没办法忽悠自己纪展绯还会像以前那样。
正如同纪展绯了解自己一样陆至臻也很了解纪展绯。
如果纪展绯对自己还拥有那些意味难明的感情，纪展绯就不会像刚刚那样充满调笑又理性的对待他。
而是像在楼梯口那样，纪展绯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会开始条理不清，甚至于会不像现在这样冷静。
这是因为拿了套以为纪展绯对自己再也没有丝毫感情了。所以在纪展绯推开他的那一瞬间，陆至臻竟然有些抵挡不住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的见着纪展绯离开。
……
陆澄雪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和平日里的冷静全然不同的面色不定，陆澄雪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哥，就和姐姐说的一样，永远学不会信任你所谓的性格使然，其实就是不信任姐姐。”
陆澄雪看着纪展绯不可思议的模样继续道。
“如果是我和妈妈待在一起，妈妈坠楼了，你会怀疑我吗？”
陆至臻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纪展绯离开的背影，陆至臻觉得自己的理智都随着纪展绯的离开一起被带走了。
他随口道。
“那是你妈，你怎么可能推她下去？”
陆澄雪看到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抬手攥住了陆至臻的手腕。
“你也知道那是我妈，我不可能伤害她那姐姐以前一部也是叫她妈吗？”
陆澄雪用力将陆至臻拉进了休息室里面。
以前都是陆至臻照顾着她，可这一次陆澄雪确实看着陆至臻训斥道。
“我也和妈妈在吵架，可你会觉得我会因为这些生气就害了妈妈的性命吗？你不会，因为那是我血缘关系的母亲，也是法律意义上的母亲。”
“可对于姐姐来说也是这样的，哪怕妈妈对她再不好，可是姐姐知道那是你的母亲，无论是爱屋及乌，又或者是法律意义上的关系，姐姐都绝对不可能真的伤害妈妈的。”
陆澄雪摇了摇头，看着陆至臻面色不定的模样，又心疼又有些痛恨。
她忍不住使劲砸了下陆至臻的肩膀。
“说到底是你没有把姐姐当成亲人。”
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从陆至臻头上浇下，让他这段时间以来丧失的理智恢复了些许。
陆至臻面色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陆至臻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得太晚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看见陆至臻这样，陆澄雪就算是生气也是心疼的。
她正准备安慰，就看看见陆至臻站直了身子。
“我先去拉银行流水，先把这个暗中下手的人找出来。”
陆至臻说到这里，放在身侧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他其实已经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