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气的不再理他,翻身上床。
以前他是有过轻薄之举,我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他这床……真的很大。我估摸着,应该是四米乘八米。正是横向摆放的长方形,左右两面和后面垂放着红色的帘子。而且舒服极了,也不知下面是用什么做铺垫,这里该是没有海绵一物,但触感相同。
真好奇这凤昊澜睡惯了这种豪华大床,是怎么在硬小的木床上秒睡的。
凤昊澜召了婢女进来,我赶紧将被子捂上,只露出头和手,看上去像没穿衣服一般。难保他身边的婢女中没有奸细。
足足有二十分钟,凤昊澜才换好衣服,躺下身来,婢女们熄灯退出寝殿。
等到门外悄无声息,凤昊澜才幽幽的说道:“明日上朝,我会召见凤峦,你带那姐妹二人等在偏殿。”
“这么急?你不用做个心理准备么?”
“你难得回来一趟,不是还要赶回学院开课。”
还在惦记这个啊……心真大。
“我要搅你后宫,还为我着想?”
“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凤昊澜离得远远的,却还是转向我这边。我猜他肯定是睁着眼睛的……看得清么?
“睡吧。”
“好。”
一夜好梦,梦到七彩的水塘,小小的人鱼,我抱着它,它在我怀中撒娇嬉笑。
却不知为何忽然睁眼,凤昊澜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
“喂!你干嘛离这么近!”
我本能的抱住被子,察觉到天色已亮。
“你还是熟睡的好,最起码还是笑意盈盈的。”
凤昊澜撇了我一眼,自行下床。
“……你以为我愿意醒啊!我的潜意识都在排斥你好嘛?!”
“话说回来,今日若是胜了,我们如何庆祝?”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等等,他是不是……“你心中到底有几分把握?倒是告诉我啊!”
“无可奉告。”
“凤昊澜!你回来!”
他头也不回的出门,一系列婢女进门,帮我梳洗打扮。几层轻薄的白衣,随意的盘发,简单的发簪,很是合我心意。想必是凤昊澜特意交代的。
我随意吃了几口贼甜的粥食,急奔兰云斋,路上才有机会向未瑾询问了凤擎的事迹。
“走!应你要求,我们去朝堂。”
史移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急忙去取了包裹出来。
“可以走了!”
我们赶到偏殿之中,透过帘子能看到凤昊澜侧颜。一身明黄的朝服绣印着惟妙惟肖的火凤凰,头戴黄金王冠,一脸严明。
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
“凤峦!你可知罪?”
他向台下质问着,未见其人便听其声。
“臣妾不知罪,王之所言均无证据证明是臣妾所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王真想降罪于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此人嚣张跋扈绝不输于龙明月,一听就是靠山稳重,才敢肆无忌惮的将凤昊澜的军。
“哦?那此人你可认得?”
大监示以眼神,让我出面。
此刻我便知道,挑开这个绸帘,有些事情就很难再改变。
我看向那朝堂中唯一的女子。穿着绣了大朵牡丹的云黄紧身袍,身披翠水薄烟纱,扎着高耸的马尾。整个人生生印着‘将门之后’四个大字。
“你口口声声说我挡了你的路,竟是不认得我?”
凤峦本是疑惑,听我言语后恍然大悟。
“是你?凤昭璃!”
朝上的凤焱同她一样惊讶,我感觉到他顿时慌了神,许是没想到我会参与此事。
“不错,正是我。你千方百计毁我人脉败我名,如何?是想稳坐王后之位?”
“你!”
“凤焱!你的女儿公然污蔑我的爱女,这,当如何说呀!?”
说话的正是凤降。
“降将军别急,待我们把话说完再算账不迟。您是一国将军,想来也不会纵女行凶,有何可惧?”
“哼!小丫头片子!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凤降言语过激,凤昊澜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道:“降将军,稍安勿躁,如此事屈了你父女二人,本王定当给将军赔罪。”
谁知那凤降非但不惧,反而更霸道了几分。
“王!君无戏言!”
“定当许诺。”
“好!我倒要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特么的……!这莽汉气得我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史移云,你可要给我争气啊!
“移兰移云,上殿说话。”
史移云迫不及待的从偏殿出来,这让我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王。”史移云先向凤昊澜施了一礼,后转身面上凤峦,惊得她瞪大了眼睛。
“各位大臣,罪女史移云,想必有几位大臣还是记得的。罪女当年偷盗玉玺,被卫兵在兰云斋搜到,本该被凤峦折磨致死。上苍有眼,让我偷生到现在以伸冤屈!”
“你现在连个奴婢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凤峦似乎有些慌了。
史移云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我人微言轻!你才会初到宫廷时对我推心置腹,又疑神疑鬼的将我置于死地!”
怪不得凤昊澜有几分把握,原来她二人曾走得很近。
“你偷盗玉玺诬陷于我,本是天衣无缝,可你算错一步,你没料想到王仁慈的放了我一马。所以你日日折磨我,毁我的容,割我的肉,想让我不堪受辱去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