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很纳闷,我怀有身孕的事情,究竟是从谁那里走漏了风声。亦或……王宫之中还有探子,九黎,等黑羽回来,你们去查查。”
“是。”
九黎扶我躺下,似乎没有多久,我便睡着了。醒来时,手臂被缠上了绷带,还在隐隐的胀痛,看来是伤了皮肤。
“主人,醒了。”
“嗯,岳孟来过了?”
“是,属下说您昨夜在高处习武,不慎掉落,手臂是承了身体重量而至。”
这种说法已经很贴近伤势了,但岳孟那小家伙,怕是瞒不过去吧。
“他是何表情?”
“将信将疑。”
“嗯。”
也只能这样了。
“主人,那王那边……要如何交代?”
“我的手臂是跌落所伤的,如实交代就行。”
“是,属下明白。”
“璃儿,璃儿……”
说曹操曹操到。
“怎么肿成这样!?”
凤昊澜一身华服快步上前,似乎刚刚下朝,只见他小心翼翼捧起我的手查看着,俊逸的脸上挂着不难察觉的怜惜。
“怎么这般不小心,你受伤疼的是谁?你到底还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么?”
“喂喂喂,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发誓?”
凤昊澜无奈的叹气,转向九黎。
“岳孟怎么说?”
“回王的话,岳御医说,手臂不得动,也需安心稳定胎像。”
九黎你……这是趁火打劫吧!
“嗯,璃儿,你听到了?”
“……听到了。”
“那便好,今日起,我要住在这里。”
“这就不必了吧……”
看着凤昊澜冷冽的眼神,我生生把气势咽了回去。
“呵呵,有王贴身照顾着,妾身自是荣幸极了。”
“知道就好。”
呵呵……好顺理成章啊……
于是,寝殿的一处变成了他的书房。下朝时,他就直接来此批阅奏章,连膳食也在此用。九黎说惹得宫女们嬉笑不已,私下说着王如何粘人种种。大监也没有多给面子,每当他捂嘴偷笑时,凤昊澜都‘目不斜视’。
这日,大监在旁研磨,凤昊澜翻阅着奏折,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我的王,你这样,妾身会被说成是红颜祸水的。”
“我一没有耽搁朝政,二没有夜夜欢歌,何来祸水一说?”
“不如,您移驾去您的书房,妾身一个人修养就可以了。”
凤昊澜稍作停顿,很巧妙的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你才最碍眼好不好!
罢了罢了,睡觉!
次日清晨,黑羽归来时,带回的消息令我颇感意外。
楼炎,竟绑了珹罗?!
他想以此要挟珹珈什么?呵,我竟不敢妄加揣测。
“你离开时,他们在哪?”
“在青霄国界之外,想必,是进了青霄。”
哦?替青霄出力?
可万一……楼炎察觉了黑羽呢?
“主上,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怎么做啊……什么也不做,看着即可,我们也来试试隔岸观火的滋味。”
“是。”
三天后——
手臂换了几次药,也好了大半,可凤昊澜始终不许我下床榻。只怕到时候好了手,荒了腿。
“今日的膳食甚是难吃。”
“这是岳孟针对璃儿体质安排的安胎膳,难吃也得吃,再说,不还有我陪你一起。”
“有身孕的人就应该吃点想吃的东西,这样才会保持一个好心情,心情好身体自然愉悦。”
“……”
只见凤昊澜想了想,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话,真是可爱极了。
终于,凤昊澜决定似的抬头询问。
“那璃儿想吃什么?”
“四喜丸子吧,加辣的。”
他看了看我的胳膊。
“你可以吃辣么?”
“呵呵……一点点没事的。”
“来人,吩咐下去。”
“是。”
孕期想吃些什么东西吃不到,真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我也知道身体状况不是很允许,好在凤昊澜是个惯老婆的男人。
“王!王……启禀王,老奴有要事要禀告。”
大监慌慌张张的进门,手拿一纸白色的奏书,一脸焦急。
“说。”
“王,这是沌元学院来的……您看看吧。”
凤昊澜接过,三秒好,沉默着递给我。
上面是珹珈的笔迹没错,但这消息,确实沉重。
‘仙落国启:在下沌元院尊珹珈,实不相瞒,吾儿珹罗失踪。不幸的是,学院前几日收来一份包裹,乃吾儿右臂。歹人以此威胁,命沌元学院归顺青霄,否则,便将陆续收到吾儿身体的一部分。望凤王凤后施以援手,助一臂之力,寻回吾儿。——珹珈亲笔。’
看完,我重重将奏纸拍于桌案。
楼炎?他竟如此恨绝?!
“大监。”
“老奴在。”
“传令,暗中调查,协助珹珈。”
“是,老奴这就去办。”
“璃儿,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凤昊澜见我的表情,似乎以为我震惊不已。而我只是疑惑……真的是楼炎做的?
“好。”
“黑羽九黎,照顾好你们的主子。”
“遵命。”
凤昊澜出了寝殿,我挥挥手遣去宫人。
若说真的是楼炎斩断了珹罗的手臂,我勉强可以接受,但……他当真要与我断绝关系,逼迫珹珈归顺青霄?可那晚,他又分明说要帮我……真是让人不解。
“主上,可要属下前去青霄看看?”
“不必,就算你不去,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如果按我对他的了解,楼炎不会身在青霄,而是在……梧村了某个角落,或者沌元学院。
“那我们……”
“按兵不动。若珹珈当真归顺,且不说仙落和游菱,古煜国就第一个不答应。它贪心至极,早就对沌元学院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楼炎也好,他人也罢,不过是以青霄的名义,开启争夺之战。”
“是。”
这种表面……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妥,事情真的是这样么?
楼炎唯一的愤怒,不过是家族的耻辱,如今也将清廉公之于众。他的性情,万不是会兴风作浪的。
傍晚,凤昊澜推门而入,眉头紧锁,见到我时逞强般舒展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