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倒好了茶，再不方便在书房内多待，默默地退了出去。
客厅里，林染正抱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得来劲。
慧姐满面愁容地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林染将薯片递到慧姐面前，“吃吗？”
慧姐心不在焉地将茶壶直接放到了林染的腿上。
“喂，慧姐，腿，这是腿……”林染连忙把茶壶放到茶几上，“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慧姐回过神来，看了看放在面前的薯片，“大少奶奶，您怎么还顾得上吃啊？”
林染扁了扁嘴巴，把薯片袋子拿回来，又拿了片薯片放到嘴里，“咔嚓”一口。
心烦的时候，她喜欢用吃来缓解焦虑。
慧姐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她，“大少奶奶，你知不知道夫人来是要干什么的？”
林染摇摇头，似乎一点不关心，继续吃薯片，“不知道。”
慧姐将薯片袋子拿到一边，扳着林染的肩膀，“夫人说了，有个朋友的女儿，要介绍给大少爷。”
林染看着慧姐脸上浅浅的皱纹，眨巴眨巴眼睛。
“您怎么还没听明白啊，”慧姐着急地一拍大腿，“哎呀，就是说，夫人给大少爷介绍了个女人来取代您的位置，一年之后，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要换人了！”
林染将口中的薯片咽了下去，舔了舔嘴唇，“那，厉子铭怎么说？”
慧姐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大少爷说，‘是’。”
林染点点头，不置可否，拿起薯片来继续吃。
“大少奶奶！”慧姐一脸地恨铁不成钢，站起来朝厨房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还是做饭去了。”
林染背对着慧姐，没说话，也没有让对方看到她脸上的真实表情。
“咔嚓，咔嚓，咔嚓……”薯片吃得越来越快了。
厉夫人在书房里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厉子铭送厉夫人离开后回来，便看到了一茶几的零食包装袋，瓜子皮和苹果核。
男人皱了皱眉，声音冷冽，“不是不让你吃薯片么。”
林染扁了扁嘴巴，没吱声，却吃得更欢了。
厉子铭大手一伸，直接强势的将薯片抢了过去。
手上，还挂着方才被林染咬过的牙印儿。
“昨晚，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厉子铭在她对面坐下来，一双曜黑而清亮的眼睛静静地打量着她，“现在和我说吧。”
林染将拿薯片的手指在纸巾上抹了两下，“如果，有人跟你说，她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厉子铭眯了眯眼睛，“分情况。”
林染双手按在沙发上，倾身向前，靠近他，“比如呢？”
“如果那个人是故意骗我，”厉子铭顿了顿，“找人送他去那里。”
说着，男人玉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地面指了指，意思不言而表，送人家入土。
林染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那如果……那个人是有苦衷的呢？万一是被逼无奈的呢？”
厉子铭蹙了蹙眉，抬手又朝上方指了指，“那就找人送他去那里。”
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