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铭踩在雪上的皮鞋稍稍一顿。
“怎么啦？”林染不以为然，“厉子铭，你该不会没准备吧？”
厉子铭继续往前走，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咯吱”声音。
“刚才离开去干什么了？”男人淡淡问她。
“还能去干什么，不就是……”林染说到一半，又清了清嗓子，“喂，厉子铭，你少转移话题。”
她半开玩笑地弯了弯小嘴，“没准备礼物就直说嘛！”
厉子铭的墨眸微微收紧，继续语气平静地问她，“怎么想起来换衣服，不穿刚才那件。”
“废话，”林染想到刚才的圣诞老人服，“你说那件红的呀？穿上像个红灯似的，又不大方便，穿上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一整晚都穿着吧？”
厉子铭点点头，微微一笑，“刚刚，不是送了你礼物。”
“哈？”林染挠了挠小脑袋。
她实在想不起厉子铭什么时候送了她礼物了。
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岔子。
虽然她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恐怕会多说多错。
搞不好一不小心漏了馅都有可能！
她小心谨慎地试探着厉子铭，“啊，我想再多讹你一份礼物不行吗？”
厉子铭不置可否，背着林染走出了古街。
两个人上了车，却没有直接回家，厉子铭缓缓将车开到了西餐厅门口停下。
林染实在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瞄了眼西餐厅，“厉子铭，我吃过饭了，咱们回家吧。”
厉子铭瞪了她一眼。
他等了她一晚上，连水都没喝一口。
“下车，看着我吃。”男人冷冷地说道。
林染不情不愿地，几乎是被厉子铭拖下了车，带进了西餐厅按坐在了椅子上。
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音乐声缓缓流淌。
烛光中。
厉子铭拿着刀叉，十分优雅地切着牛排。
林染就差没躺在椅子上，小脑袋歪在肩膀一侧，上眼皮已经贴到了下眼皮，小嘴微张，口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厉子铭切好了牛排，一抬头就看到林染这副德性。
“当啷”一声。
刀叉与餐盘碰撞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林染吓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只见对面的厉子铭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染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口水，伸手指了指空气，“这音乐太催眠了，呵呵。”
厉子铭没说话，继续绷着张脸看她。
林染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挠了挠脑袋。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慧姐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林染就好像遇到了救星般，拿着电话冲厉子铭晃了晃，“我接个电话哈。”
说完，她赶紧划开了电话，“喂，慧姐。”
“大少奶奶，有个事情我想问问您，您给大少爷准备的圣诞礼物，已经送了吗？如果没送，还是先别送了。”慧姐的语气明显不大对劲儿。
林染看了厉子铭一眼，不由地压低了声音，扭过身子去，“怎么啦？”
慧姐清了清嗓子，“早上您收拾东西的时候，让我帮您把礼物装进去，我给装错了。”
“哈？”林染抿了抿嘴唇，又禁不住看了厉子铭一眼，“可是我已经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