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人下工之后,上自家马车,掀开车帘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有三个人在他们的马车上。
看着坐在面对的三个人,除了文季远和文伯远之外,其他几人满脸诧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三位大人突然要去他们家做客,也没有提前告知啊?
幸亏今日换了一辆大马车来接,不然车里还坐不下这几个人呢。不过为什么换马车呢,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姑娘,你怎么来厨房了?是有什么想吃的吗?”范多停下切菜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文竞云。
文竞云四下看了看,洗了手,挽起了袖子,把放在角落的猪排骨泡到水盆里。
范多看着姑娘这一系列的动作,想着姑娘这肯定是要亲自下厨了。
“范大哥,你忙你的,我在这边做就行。”
“姑娘,怎么今日要亲自下厨,许县令要来吗?”除了特殊日子或者是有客来,姑娘才会抽空过来做菜,可是也没听说县令大人要来呀,范多好奇地问道。
“给我三叔做的,犒劳一下他。”其它的文竞云也没提,不过依照她的猜想,今日可能会有客人上门,她提前预备好,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一阵忙乱之后,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出锅,厨房散发的香味令范多口水都不由地留下来。
“姑娘,为什么我每次做出来的这道菜颜色总是比不上姑娘你做的。”这些时日文竞云没少教导范多饭菜手艺,而他在这上面也算有天赋,学的很不错!
“火候的问题吧!”其实做菜最讲究的就是火候,火候拿捏的不同,饭食的口味和形态也会有所不同。
“你慢慢尝试,多做几遍应该就和我这个差不多了!”文竞云将锅里剩下的全部放到碗里,递给范多让他尝一尝。做菜是个熟练活,范多现在的手艺已经不错了,比起都城的酒楼大厨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厨门口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俩人的谈话,顺着声音的来源,就看到夏竹和冬叶站在门口。
“姑娘,有客人来了?”夏竹首先开口说道。
“是啊!姑娘,听他们说是采石场的什么大人,现在刚下马车。”冬叶紧接着补充道,除了许县令一家,他们凌云村还是第一次有访客啊。
“嗯,我知道了!”
姑娘的反应不对呀,怎么好似知道有客来呢,这和她刚才听到有人来的反应完全不同呀,果然还是姑娘比较淡定,冬叶暗自想着。
文竞云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然后安排夏竹将她做好的饭菜端到祖父房中,又让冬叶去库房拿几坛子酒也送过去。
马车停稳之处,石全三人下的马车,就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色迷住了。
夕阳西下,整齐排列的木质小屋在昏暗地黄昏照耀之下,显得宁静而又神秘。来来回回穿梭的人们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虽然仍然是粗布衣衫,但是这和他们每日所见的在采石场上工的人截然相反。
这里的人朝气蓬勃,而他们那里的人则死气沉沉,在看他们停放马车之处,十几辆崭新的马车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远处还一列一列摆放的牛车,他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难道是专门负责出售车的市场了吗?
向南望去,马厩、牛棚、羊圈依次排列着,不用细数,马牛就有几十头,羊更别说,大概有上百头,这阵仗、这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流放而来之人啊!怪不得每日给他们送来的饭食顿顿少不了肉,原来人家真的不缺呀。
“大人,我是不是眼花了?”年常安觉得他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估计都是幻想,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这就是文家。”路通拍了拍他的头,幸亏现在就剩下文季远一人陪着他们了,不然这不是丢脸吗?
年常安笑着一把拉过走在旁边的文季远“季远兄,这真的就是你们的家?”年常安再次确认道。
文季远点点头。
石全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四下看着,他发现来来回回路过他们的人,都会和文季远打招呼,文季远点点头给与回应。
路通也发现了这一现象,于是他看向文季远“季远兄,他们都是你家的下人吗?”
文季远急忙遥遥头,这话可不能让他侄女听到,用侄女的话来讲,他们是员工,是和他们平等的人,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没有高低之分。
几人正说话间,文管家走了过来,文管家笑着说“三爷,请客人们都去老爷子房间吧,姑娘都准备好了。”
“啊?云儿都备好了?我还让天落去通知了。”文季远面露诧异,一度也为侄女的料事如神感到惊讶。
推开屋门,一大桌满满当当、冒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眼前,正前方则坐着一身黑色棉衣的文儒海。
三人都被坐着的文儒海身上的气势所折服,毕竟是征战一生的老将,即便不是刻意,那千军万马中历练出来的气势是不会消退的。
熟悉的人会慢慢适应,但是对于陌生人而言,第一眼就会被震撼。
“老爷子好!”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坐吧,都坐下说。”除了对面孙女,其实老爷子对谁都做不到和蔼可亲,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不会做,一直以来他只学会了和下属打交道。
“对呀,坐坐,三位大人都坐下说。”文季远笑着打着圆场,缓和着有些尴尬的境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是被菜香了舌头,还是被酒上了头,总之几人的话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老爷子,其实我很佩服您,我一直希望能像您一样去打仗,可惜……”以前当教头之时,石全空有一身好武艺,现在在采石场,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打仗有什么好的,脑袋时刻提在裤腰带上,你看我爹,现在不也是落成这样的下场了。”文季远嘲讽地笑着,替人卖命不如替自己而活。
“季远兄,话不能这样说,老爷子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年常安又倒了一杯酒,这酒怎么这么香。
“对,常安说的对!”路通也赞同地点点头。
文儒海看着眼前说话的几位年轻人,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的,选择家国天下就要放弃自己的所喜所爱。选择成就自己,谁也不能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