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沉默不语的低头又坐了下来,但憋得通红的双脸暴露出了他的极度不安。
简兮默默地将一杯茶递到安夏面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不要轻易否认自己的优秀啊,你做的的确很好,你对酒楼的所有贡献我也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不选你去陵城,是因为我想让你留在婺城当掌柜。”
安夏立即皱起眉头问道:“留在婺城当掌柜?可婺城不是有您吗?”
简兮见此笑了笑,“明天我就要走了,虽说是带队去陵城,可我打算等婺城和陵城的酒楼、布坊都稳定下来,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吧,我就要从那里一路北上了。”
安夏追问道:“北上,那不就是王都的方向了,掌柜的您去那里干嘛?”
简兮微微仰起头,眼神坚定地笑了笑:“去让大夏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布满呈风酒楼和禾氏布坊的身影啊,人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信仰,安夏,现在,我要去实现我的信仰了。你小子留在婺城可要照顾好我的酒楼和布坊哦,毕竟,这里可是我信仰开始的地方啊。”
安夏只觉得这一刻的掌柜美极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她就那样明媚的冲着自己微笑,然后,少女告诉他人要有信仰,少女说她要去实现自己的信仰了,少女还说让他照顾好酒楼和布坊,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也会有让月亮都逊色的人啊,很多年后,安夏都清楚的记得那晚的月色,也同样清楚的记得那个让月色都逊色三分的少女。
安夏走后,简兮刚要回屋休息,只见何笙噌的一下蹦了出来,抱着简兮的胳膊无赖的说道:“你和安夏的对话,我可都听到了,你又想抛下我自己走是吧?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现在我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我要和你一起走!”
简兮伸出手推了两下何笙,发现这丫头跟钢筋似的推不动,最后,只得无奈的说道:“我没说不带你,好啦,小祖宗,只是明天去陵城要忙的事有很多,所以这半个月不带你而已。”
何笙皱着小脸,油盐不进的反驳道:“我不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反正,从明天开始,你去哪我去哪,别想丢下我。"
二人争论了好一番,最终以何笙说”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这么抱着你一晚上”为威胁,成功让简兮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
一夜无梦,第二天,当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呈风酒楼的门口就已经整齐罗列了四、五辆马车,两辆坐人,其余的装的是要常住在陵城的那批人的行李,有些人的家属甚至来到了呈风酒楼门口送别,毕竟,等再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当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婺城的时候,呈风酒楼的车队也缓缓驶发了,大家有说有笑,甚至有人带头唱起了山歌,欢乐的氛围环绕在所有人周围,不管前路有多么坎坷与不平,至少此刻,他们要做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