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伸手扯了扯春来脸上的假人皮,半天没发现从哪儿能扯下来,倒是扯得春来脸疼。
“放手!你个登徒子!”
春来怒吼着转过头去要咬薛宸的手,却被薛宸给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春来只能狠狠的瞪着薛宸。
薛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又扭头去观察春来的人偶。
他观察这些人偶,观察的十分细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去救薛定山,这让薛谦十分不能理解。
但就是这样,薛谦才找回了一点优越感。
只听薛谦冷哼一声道,“就你这样的人继承平南侯府,平南侯府早晚要被你弄垮。”
闻言薛宸如梦初醒的从人偶堆里抬起头看向薛谦,眼神有些茫然,好像没听清薛谦在说什么。
“啊?什么继承平南侯府?我什么时候说继承平南侯府了?”
说着薛宸站起来,掸了掸手上的灰尘。
“老家伙的平南侯位是他自己的,我呢也就是占便宜得了个小侯爷的称呼,平南侯这个职责我可担不起,带兵打仗我一样不会,我做平南侯干什么?”
这可不是薛宸妄自菲薄,他只是能看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而已。
说完,薛宸看向薛谦,忽然好奇道,“大哥,你为什么要继承平南侯的位置啊?有什么好处吗?”
薛谦冷哼一声,张口就要骂薛宸虚伪,可还不等他开口,密室的们就被踹开了。
薛宸一回头,就看见了皇上的亲卫出现在密室门口,排列有序的开始向密室挺近,来到薛宸身边,亲卫长还向薛宸行了礼。
“小侯爷,在下来迟。”
薛谦诧异的看向薛宸,眼神逐渐变得充满了对薛宸的唾弃。
“呵,我以为你多厉害,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看透了,难怪……难怪……不愧是皇上看重的人啊。”
薛谦一边说着,一边被皇上的亲卫给从地上拽起来,带走了。
而站在原地的薛宸不明所以。
什么叫来迟?他有叫他们来过吗?
没有啊!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把消息透漏给皇上,让皇上派这群人来的?薛宸咬牙切齿坚定内心,他跟那个人没完!
这事儿他明明靠着自己就能解决了,非要把事情弄大到皇上都清楚。
这喜爱值皇上清楚了,他又得被抓着问旁敲侧击的询问和平安公主的事情了……
这面薛宸咬紧了后槽牙想要找到幕后真凶,那面春来被人从地上抓起来,双眼炯炯用神的瞪着薛宸。
“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告诉我,告诉我!”
春来不服,做她们这一类的术士不多,能学到她这样的更是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但是薛宸显然是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所以才不会被她弄的一切所蒙蔽,甚至还清楚如何使用她的卷尺!
难不成薛宸也学过?可是这一行传女不传男,薛宸似乎也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闻言薛宸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春来,“啊?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该清楚的!”
“哦,以前也被骗过一次,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术法比你强点儿,吃一堑长一智,你术法比她差我要是还被骗,那我得多失败啊。”
说着薛宸笑着耸了耸肩,转身去密室里面重新找薛定山了。
老侯爷被救,养子薛谦被捕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
皇上大力宣传了薛宸的孝子形象,让薛宸在都城一时风头无两,连太后那面都清楚了。
薛宸也因此,在太后那里得来了一个和左相的孙子公平竞争成为平安公主驸马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薛宸根本就不想要。
他现在想的最多的两件事儿,一是自己为什么要把薛定山给救出来,二是过年能不能去的上柳县。
薛定山想的就比较简单,他觉得自己后继无人了。
倒也不是希望薛谦继承家业,问题在于说服不了薛宸继承家业的同时,薛宸还拒绝皇上的好意,不愿成为平安公主的驸马人选。
“你以为你成为了驸马人选中的一员,你就能成了?皇上那是给你机会!”
薛宸坐在下面困的直点头,被念叨一个时辰了,全是车轱辘话,没有新意,薛宸想不困都难。
下面在做什么,上面看的清清楚楚,这事儿不仅限于先生和学生。
现在这种情况,薛定山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薛宸在呼呼大睡,因此薛定山根本没打算忍,直接一个葡萄粒儿扔到了薛宸的脑袋上,打的薛宸一激灵。
“你个混账玩意!睡什么睡?能不能听你爹讲话!”
果然,真人就是比那些假人偶粗鄙许多,那个春来都不敢说什么脏话,根本就没学薛定山的精髓。
揉了揉脑袋,薛宸被打的眼泪差点彪出来。
“听了,听了,不就是想让我继承侯位顺便取了平安公主嘛。”
“听见了有什么用!你能行?”
“我不行。”
薛宸回答的果断干脆,丝毫灭有求生欲,差点给薛定山气晕厥过去。
晕是不可能晕的,薛定山身体好的跟头牛一样。
薛宸也不清楚薛谦给薛定山关起来的这段时间是怎么准备伙食的?一点儿不见薛定山瘦。
伸手就要把屁股下面的椅子给拽出来,薛定山举起椅子就要砸薛宸,好在被郑一给拦住了。
“侯爷,您息怒,息怒,小侯爷只是暂时还没想开,您等等就好了,再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又是番邦进贡的日子,这段时间也没时间谈这些啊。”
闻言薛定山才堪堪放下手上的椅子,但胸口依旧气的起伏。
说道过年,薛宸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排出来个时间,看什么时候能去柳县呢。
“爹,今年过年皇上要是邀请您去宫内参加晚宴,您去吗?”
薛定山被气的浑身上下直颤抖,就差指着薛宸的鼻子骂了。
“去什么去!我个外姓王,你又拒绝了人家给你的安排,都这样了皇上还能邀请我们,你爹我是有多大的脸啊!”
一语成鉴,转眼十二月底,平南侯就收到了云九霄的春节晚宴邀请。
薛宸看着云九霄喜笑颜看的样子,没眼力见的问了一句,“爹,还去吗?”
薛定山,“去!当然要去了!皇上亲自问的还不去,你爹我的又多大的脸!”
薛宸,“……”
反正脸大脸小的都让您自己一个人说了,不过现在可想而知的是,春节那天和前后两天是去不了柳县了。
苏千歌收到薛宸的告知信后,思虑了良久,还是将这件事儿跟苏父苏母说了。
闻言,苏父苏母并没有表现的很失落,不仅如此,还表现的十分开心,毕竟薛宸能回来过年已经是一件好事儿了。
至于什么时候,苏父苏母也没有拘泥。
薛宸的事情落地了,苏千歌的水云间也恰好装修完毕了,不过没有立刻开张。
柳县这面的供菜商正在谈,还没正式确定下来,赵县那面先开了张,苏千歌就奔过去剪彩又坐镇了几日这才回来柳县。
等供菜商定下来后,苏千歌这才定了柳县的店年后十五开张。
听说一切都定下来了,身为将苏千歌“招商引资”进来的姚县令,便迫不及待的去水云间看了一圈儿。
看完之后,对自己的年夜饭更加期待了,顺便还跟苏千歌把年夜饭的菜单给定了下来。
“过年那天要不,把伯父伯母也给请来吧?本县出银子,给他们二老另开一桌儿,也算是我对占用二老女儿的一点歉意了。”
姚县令为人温和,因此考虑事情总是面面俱到,不过却被苏千歌拒绝了。
“您年夜饭来我这儿吃,是早就说好了的,我爹娘清楚自然不会怪罪,若是没有您,我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在中州开酒楼。”
说着苏千歌将定好的菜单递给身边的小二。
姚县令见状不由的感慨,“只有这样明事理的爹娘才养的出如此优秀的苏掌柜啊!”
说着,姚县令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苏千歌。
“苏掌柜,年夜饭的时候,我会请来一位厨师好友,同为厨师不知道您是否介意……”
苏千歌闻言愣了一下,“您已经邀请完了?”
姚县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苏千歌觉得这事儿确实有些好笑,都定完了还问她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您就带来吧,吃过我做的菜的厨师本来就有不少。”
“太好了!”姚县令兴奋道,“正好我那朋友与你是老乡,你们能聊的不少呢!”
“老乡?”
“是啊,老乡!”姚县令说起老乡这事儿,似放松了不少,“你们两个说不定还认识呢。”
“是吗?”
苏千歌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青城虽然不大,但是人口也不少,厨师自然也不再少数,苏千歌还真不一定能认识。
“哎呀,等过年那天见面就好了,我跟他说了你的事儿,他特别感兴趣,还跟我说想跟你切磋一下呢。”说着,姚县令试探性的看向苏千歌。
虽热喜欢吃苏千歌做的菜,但是在这种时候,姚县令还是将苏千歌当做一个孩子。
这么说并不是说姚县令宠溺苏千歌,而是他还是不足够尊重苏千歌,认为有些事情,自己是可以替苏千歌做主的。
苏千歌闻言皱了下眉头,姚县令立刻看出了其中的不满。
但是姚县令并没有放弃说服苏千歌这件事儿,还是开口劝说。
“你看,你们两个是老乡又是同行,其实切磋切磋对你们两个的进步都很有利。”
话说到这一步,姚县令觉得自己说的够了,便开始往回找补。
“当然,苏掌柜不喜欢这种事儿也很正常,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大厨了,而且都已经是掌柜的了。”
闻言苏千歌看向姚县令,勾唇笑了笑。
还挺会道德绑架的,人古心不古嘛!苏千歌还真没想到姚县令这一手本事会用在她身上。
论起不讲道理的“道德绑架”,受薛宸耳濡目染的苏千歌也毫不示弱。
“大人,您看您这话说的,切磋切磋当然不是问题了,关键是什么时候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