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生植物,表明它离水底不远。
陈劲生看到了希望,继续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往下走,突然,有什么东西掠过他的头。那东西非常柔软,像头发一样。
他知道他不应该抬头,但他还是忍不住抬头。
在冰冷的白光下,那是一张苍白的脸。
卷发漂浮在水中,一双灰白的眼睛盯着他,紫色的嘴角向上翘了翘,肿胀的脸上露出阴郁可怕的微笑。
她就在他头上,跟着他!
陈劲生十分震惊,心似乎从他的胸口跳了出来,他试图移动四肢,尽了最大努力远离那个死去的卷毛女。
而在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的体温不高,一瞬间降到零度,手中握紧了匕首,慢慢向前移动着。
她黑色的直发飘走了,苍白的身躯笔直地站在水里,脸上仍然保持着恐惧和不情愿的表情,嘴巴大大张开。
她似乎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果然,尸体还在潭底!
两具苍白的女尸一个接一个地向他漂来,他就像三明治最中间的那一层被两具女尸夹住,一阵恐慌之后,他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踢了短发女僵硬的身体,并以这种力量向上漂浮,以躲避两具女尸的围攻。
苍白的身体互相碰撞,他用力游到了另一边,稍微向前一点,忽而感觉脚踝被冰冷的手抓住了。
陈劲生猛地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卷毛女。
她苍白的双手像一把钳子,夹在他的脚踝上,她脸上可怕的笑容似乎变得越来越凶猛和扭曲。
在强大的水压下,陈劲生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困难,他费了很大的劲才从她的手上挣脱出来。
经过长时间的挣扎,陈劲生终于摆脱了两具女尸。
它们静静地漂浮在水里,凝视着他的方向,直到它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仍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陈劲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发现三具男性尸体漂浮在他面前。
皮衣男,衬衫男,眼镜男。
全部都在这里。
三具尸体笔直,排成一行,整齐而奇特,他们的脸和肚子都肿了,他们的皮肤呈现出难看的青色和白色,可仍旧保持着他们死去的表情。
“救救我!”
“救救我!”
从他们长大的嘴巴里,传来一阵朦胧的呼救声,他们的死不关他的事,但他们死后总是缠着他。
陈劲生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可匕首在水里完全不起作用。
在黑暗的水中,三具男性尸体迅速向陈劲生漂了过去。
陈劲生缓缓往后退,在三具男尸逼近的同时,他却感觉到后背突然起来的压迫感。
在一层层的水浪中,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他的心里传来,陈劲生回头一看,果然那两具女尸也跟了过来。
他们在水里游得很快,陈劲生还没来得及想办法,五具苍白的尸体就包围了他。
“帮帮我。”
“救救我!”
“为什么不救我?”
耳边传来他们惊恐且愤怒的呼救质问声,苍白而凶恶的面孔浮现在陈劲生的眼前,他们伸出肿胀的手撕扯他的潜水服和氧气瓶。
陈劲生拼命反抗,手中的匕首割破了他们的皮肤,黑色的血液流出,但仍旧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
眼看着氧气瓶即将被撕掉,极度焦虑之下,一股温暖的力量突然出现在我的下腹,沿着经络延伸到四肢。
陈劲生现在没有别的心思去想关于其他的事情,他挥舞着双手在尸体脸上打了一拳,把面前的尸体打回去,然后用脚踢向那两具尸体,随后迅速的抓住安全绳,手下用力将自己扯了上去。
五具苍白的尸体紧随其后,他们伸出苍白的手,不停地呼救。
这种恐怖程度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如果他从小就见惯了这些东西,恐怕也会被眼前所看见的场景吓晕,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逃走的问题了。
现在不是头皮麻木那么简单,而是全身是上下都麻酥酥的,每个毛孔都充满了恐慌。
恐惧再次激发了陈劲生的潜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浮出水面的,好不容易才从那些尸体的手中逃了出去,用尽全力爬上了水坝。
陈劲生四肢发软的瘫倒在水坝上,取下呼吸阀,吸入新鲜空气。
这五具尸体也浮了起来,只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一双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劲生不放。
“真是草蛋了!”陈劲生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陈劲生从地上坐起来,看着那五个奇怪的脑袋,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对付他们。
不过鬼魂杀人通常都是靠视觉效果来吓唬人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除非怨气深重的恶鬼才能亲手动手杀人,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在发现死了的时候,法医给出的结论大多都是心脏麻痹猝死的。
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其实每个男人的身上都有三滴纯阳精血,分别在中指尖、舌尖和心脏,就算只有一滴都可以抑制恶鬼。
而女人身上却没有,因为女人属阴,本就阴气中,从女人身上提去的只能是阴血,而不是阳血
最好是取中指或舌尖的血,只是用了之后阳气变弱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身体会不太舒服。
但比起命来说,不舒服几天而已,大不了在家里躺它个十天半个月的。
陈劲生打定主意,打算休息一下,再准备下水对付那些尸体,他刚站起身来伸展四肢,突然瞥见一束光正在大坝下游移动。
在无尽的黑暗中,微弱的光线尤为明显。
陈劲生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人拿着手电筒朝大坝走去。
谁会在半夜来到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这么邪门,可不能再让无辜的人死在这里了!
陈劲生并没有出言去喊那个人,也没有跳下水躲避,而是呆在亭子里看着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灯光越来越近,照射在石梯和水坝上。
走近后陈劲生才看见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穿着普通,脚上沾满了泥,穿着一双黑色雨靴,他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