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凌潇去把侍卫叫来,把德妃的尸身带了下去,而凌潇早已经提前把酒壶和酒杯藏了起来。
回到东宫,凌潇从门口走到自己的厢房,每一个人看到她,无不是那种别有深意的神情。
凌潇最讨厌别人这样看自己,可是非常时期,也就没有说什么,任由着他们看。
那些宫女太监之所以会这么看着她,百分百是为了司徒辰的事情。
司徒辰的事情虽然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可她现在还是司徒辰名义上的太子妃。
自己的丈夫出了那样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自己都应该要去跟司徒锦求情,让他放过司徒辰。
可是凌潇什么都没有做,还是依旧出入东宫,对司徒辰的事情已经达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
在东宫的人,没有一个人见她流过半滴眼泪,没见她说起过半句关于司徒辰的话。
有没有司徒辰,凌潇依旧是这样过。私底下说她冷漠无情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这些人一点都不了解凌潇的立场,凌潇也没有奢望他们了解过。
用凌潇的话来说,那就是你喜欢说什么,那时你的事情,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凌潇把带回来的酒壶和酒杯细细的查看,酒壶和酒的本身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想来也是,不然凌潇也早就在逍殿暴毙。
德妃在自己的酒杯上涂了剧毒,那种剧毒是断肠草和眼镜蛇的毒液混制而成。
这种毒药在特工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常用到的,这种毒药的强劲,绝对立竿见影。
德妃的死绝对不可能是他杀,而是她自己自愿死亡。
得知了问题就出在酒杯得身上,这酒壶和酒杯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留在身边,随时都会被人误会。
凌潇来到院子里,光明正大的把酒壶给埋了。逍殿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彻底的失去了它的光彩。
德妃是家族的最后一脉,又是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人们早就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在那些老顽固的眼睛里,像德妃这样不守贞节的女子,死了倒是干净。
总之没有一个人为了德妃的死而感到悲哀,这就是德妃的悲哀。德妃的事情,司徒锦也没有来问凌潇。
不过很多人都在私底下传,说是凌潇对德妃下的手,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德妃曾经对她得苛刻。
对这些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凌潇只是一笑而过。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她好,才在那里胡说八道。
她做好自己的就行,自己没做那种亏心事,自然是h不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这个道理。
德妃的死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叶子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她的后事非常简陋,唯一祭拜的人只有凌潇。
凌潇跪在德妃的棺木前,沉思着德妃说的话。德妃让她相信司徒辰,是指炎阳的事吗?
德妃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德妃就算是已死之躯,容貌还是那么雍容华贵。
躺在棺木里的她,双手交错置于胸前,面容安详。凌潇抚摸着德妃的面颊,当真自古红颜多薄命吗?
“没想到来祭拜她的人居然会是你。”司徒锦站在凌潇的身后,别有深意的看着凌潇。
对于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司徒锦似乎并不是很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儿臣也没有想到,父皇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本来两个人是最不可能来德妃的灵堂。
可是老天爷还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竟让他们鬼使神差,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这里。
“朕也没想到,听人说没有一个人来祭拜她,朕就来看看,给她上一柱香。”
人都已经死了,他不能够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德妃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妃子,为他做的事情也不少。
对德妃的恨,在她死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若怜见到这样的结果,不知道可否开心。
“父皇你是不是认为,德妃是儿臣下的杀手。”这句话不带有一丝的疑问,而是直接肯定。
在那样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她做的。只不过因为对象是德妃,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锦没有开口,算是默认。凌潇不觉得愤怒,也不觉得委屈,司徒锦会这么认为是正常的。
“若儿臣说德妃娘娘是自己服毒自尽,儿臣并没有逼迫她,父皇你信不信。”
德妃的死太突然,她的死也给凌潇留下了太多的疑团。
现在前方的路迷雾重重,却没有一盏明灯可以为她带路“什么?德妃她竟然是自己服毒自尽?”
一直以来,凌潇对德妃的恨都很深,传来德妃死去的消息,司徒锦就以为是凌潇。
加上那时候只有凌潇在现场,从表面来看,杀死德妃的人定是凌潇无疑。
“很不可置信是吧。儿臣每天无不在想着如何让德妃死去,可是她真的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纠结的存在,得不到的时候就很想要,一旦得到了,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是这样的啊……”司徒锦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给德妃上完香就走了。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才是。”司徒锦说的意有所指,凌潇心里明白。
那些伤心的话,两个人都不想要说出口,本来就已经够烦心了,何必还要再说那些没用的,徒增烦恼。
“父皇,你也是。”凌潇憋了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司徒锦无力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灵堂。
凌潇看着空荡的灵堂,一点也不觉得恐怖,心里是消不去的哀伤,也不知道司徒辰怎么样了。
一想起司徒辰,凌潇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德妃说一定要相信司徒辰,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潇失魂落魄的从逍殿走出来,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凌潇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前方。
不远处也正走过来一个人,等到凌潇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撞在了一起。
那人走的有些匆忙,凌潇被撞的后腿了几步。抬头不满的看向撞着她的人。
那人的因为走的匆忙,没有看到凌潇,不小心撞掉了头上的斗笠,脸也露了出来。
“炎青!竟会是你!”炎青是炎阳的弟弟,虽说是弟弟,可是却比炎青小很多,年龄差距整整十几岁。
炎青具体的年龄凌潇不清楚,不过算起来也只是三十岁左右。而那张脸,却只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在君名岛,炎青是副岛主,凌潇虽只见过他一面,就觉得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两兄弟一直把君名岛打理的很好,只是炎阳被司徒锦叫来皇城,似乎并未提到炎青。
而德妃嘴里所说的那个副岛主,加上提醒她要保护好钥匙,难道那个人说的就是炎青。
炎青也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竟会是凌潇,重新把斗笠戴好,足尖一点跳到了最近的宫墙上。
不会轻功的凌潇只能够用跑的,可是轻功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是她跑步的速度能够走跟得上的。
虽然凌潇已经用尽了全力在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跑的那么快。
就算是当初在现代执行任务的时候,命悬一线也没见她有这样的爆发力。
但是炎青在凌潇的视野里不断的变小,直到最后不知所踪,凌潇又顺着炎青消失的方向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可是找了很久却一无所获,凌潇只能够停下来,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膝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能是因为跑的太快,又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大腿抖得厉害,实在是站不住,凌潇就直接坐了下来。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凌潇现在脑海里的思绪乱成一团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炎青刚才的反应来看,德妃口中所说的那个副岛主,十有七八是炎青。
可是,那和司徒辰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凌潇回去东宫几乎是扶着宫墙一步一步的挪回去的。
她跑的那方向,又是和东宫相反的方向,又跑了那么远的一段路,真是越跑越远!
回到东宫门口的时候凌潇已经精疲力尽,脚都已经抽筋了。还是支撑着回到了厢房。
小落看到凌潇出去大半天,回来的时候衣裳凌乱,当下就被吓的手忙脚乱“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凌潇扶着小落的肩膀摇摇头,让小落扶着自己回了房间。一回到房间里,凌潇就拿起了茶壶,直接就喝了起来。
这突然的举动更是把小落吓得不轻,赶紧夺过凌潇手里的茶壶,凌潇还喝的意犹未尽。
突然就被小落抽去,差点没有被噎死“小落,你这是做什么,你主子我都快渴死了。”
凌潇再次夺过小落手里的茶壶,猛地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喉咙的刺痛感有所缓解。
“小落,你过来,给我捶捶腿,特别是小腿这里,都疼死我了。”凌潇蹒跚着爬到了床边,抱着枕头躺了上去。
小落愣愣的点头,走过去乖乖的给凌潇捶腿“疼疼疼,哎哟,小落你轻点。”
跑的那么用力,定是把肌肉给拉伤了。
这样的体质要是换作是在现代的训练,不到两三天的时间,绝对就全身酸痛,动弹不得。
在给凌潇按摩的过程中,凌潇一直不停的在喊疼,可是事实上,小落的力气已经用的很小了。
到最后都可以算是没有用什么力气,凌潇才满足。
“算了,小落你还是大力一点吧,能多用力就多用力,不管我叫的多么大声,都不要手下留情。”
于是乎小落也就来了狠劲,用自己全身的力气给凌潇做腿部按摩,凌潇那时叫苦连天。
经过厢房的的那些下人听到凌潇惨绝人寰的叫声,来敲了几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