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信封,凌潇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炎阳离开天东国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封信。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看,那时候炎阳走的匆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好,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只是你也要注意休息,怎么才回去西凉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瘦成了这样。”
皇甫无痕拉过凌潇,正想好好的看看凌潇,凌潇突然见鬼了似的推开皇甫无痕,把信件塞到了他的手里。
凌潇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说道:“我突然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等再过来找你。”
还没有等皇甫无痕反应过来,人早就已经跑的没影了。“这丫头,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
一回到青云殿,凌潇就翻箱倒柜的搜寻着自己的行李,找到最后一个包袱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封信。
信被折起来压在了包袱的下面,已经有些皱了。凌潇打开信封,信件上炎阳的字还是那么刚劲有力。
在信里写了很多的话,有一半的内容都是让凌潇要照顾好自己,后面说到周边有一股势力在涌动。
让凌潇一定要小心,而且十个岛屿的位置不知道有没有暴露,而凌潇的处境也岌岌可危。
炎阳那时候回去天东国,是炎青送信来说君名岛发生了大事,让他快点回去。
于是炎阳也没有来得及和凌潇说一声,就离开了。
信里反复的强调让凌潇要保护好自己和钥匙,要格外小心南罗国的人。信到这里就完了。
凌潇瘫软的坐在床上,果然炎阳的死是炎青一手造成。把炎阳骗回去就已经对炎阳下毒手了。
而在那个时候,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的牵涉很广,绝对不止是君名岛的事情。只是这和南罗国又有什么关系。
看看时间,也到了要给司徒辰换药的时候。凌潇把信放在床榻上,正要往外走。
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还是把信妥妥贴贴的收好,然后带在身上。这封信非同小可,还是随身带在身上好。
凌潇一离开,青鸟就从在屋顶上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恨不得一拳把这脚下的房瓦给打穿,不过这宫殿毕竟是皇甫无痕的,也就收回了手。
对于凌潇,他一向没有好感,陛下乃是何许人也,哪里容得她呼来唤去的。
那西凉太子是陛下下的手,陛下应当出手救他。就算是为他耗费了那么多的内力,也是自己造成。
然而这次又是何如?西凉国太子和太子妃逝世的事情周边的国家全部都知道了。
如今凌潇带着西凉国的太子出现在这里,那西凉国的太子那样,怕是旧伤复发。
来这天东国是定是为了躲避什么,把这天东国当成什么地方,又把他们的陛下当成什么了。
那封信也不知是谁写的,那女子对陛下定有隐瞒。本来想把信带去给陛下,凌潇的心思倒是细腻,竟把信收在身上。
不过凭他青鸟的本事,那信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薛晨在房间里对着桌上的一摊药材药水犯愁,这些东西凌潇都没有告诉他怎么用。
他看了一下,大多又都是他不懂得的药材,也不知道又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那几瓶药水他也都打开看了,是同一种用药,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用,这才头疼。
“薛晨,看了那么久,你就还没有一点头绪?这神医之名是不是用来忽悠朕的?”
凌潇那时候离开了御书房,皇甫无痕在前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这一天都没事做。
也就跟了过来,凌潇不知道是去干嘛,他就来了司徒辰这里。
不看还好,看了司徒辰,皇甫无痕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是一段时间未见,司徒辰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脸色不是苍白,而是青黑,整个身体枯槁的就好像是垂暮的老人。脸更是瘦的不成样子。
眼睛上蒙着白色的纱布,这么看着,远看还挺像个女子。
薛晨说到了要熬药的时候,打开凌潇放在房间里的包袱一看,脸色就不太好了。
左右不知道怎么倒腾,凌潇又不在,只能自己弄懂,结果是完全没有搞明白。
“陛下,你就别在那里说风凉话了,这可要谨慎一些才好,毕竟是给人用药。”
皇甫无痕惯会在一边给人泼冷水,就是不上来帮忙。
薛晨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来的想法,还是等凌潇过来再说吧。“麻烦薛太医让你照顾辰那么久,辛苦了。”
凌潇匆匆的往外面走进来,看到皇甫无痕的时候挑了一下眉。这人是会空间移动吗,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只是这药到底要怎么用,熬药还要一段时间呢,这可耽搁不得。”
薛晨见凌潇可算是来了,赶紧把她召到了桌边。凌潇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大意了。
这些药她并没有分多少帖,每次熬药的时候都是按照着药方来抓的,忘了没有药方,薛晨根本就无从下手。
“这个是药方,薛太医你看看,就直接把这些药带去太医院,以后熬药也方便一些,不过这些瓷瓶不能带走。”
按照破城所说,这些瓷瓶里的药水,要一天给司徒辰换一次药。这要是一换药就到太医院跑一趟实在麻烦。
凌潇按照着药方上的药名,一一指出对应的是哪些药材,怕薛晨搞错了。
虽说薛晨是神医,可是世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细致一点好。
“好,待会药熬好了,我会让人送过来的。”
凌潇把桌子上的瓷瓶谨慎的收好,把门窗全部都关上,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凌潇把床榻边的红烛点亮,摸索着从包袱里把新的白绫拿出来,把司徒辰眼睛上的解下来放到一边。
往白绫上滴了两滴药水,一股清凉的味道充斥满了整个房间。凌潇有时候也好奇。
这瓷瓶里的药水,没有颜色,也不粘稠,看起来和白开水差不多。滴在白绫上的时候没有一点痕迹。
原本破城说只用往上面滴两滴药水时,凌潇还觉得太少,那样对眼睛也许并没作用。
虽然心里有疑虑,凌潇还是按照破城说的来做,往白绫上滴上药水时,第一次闻到那个味道。
凌潇也就明白,只是两滴药水也足够了。不过滴药水的地方也要和眼睛对着才行。
清淡清凉的味道,让人闻着心旷神怡,凌潇闻着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
把白绫在司徒辰的耳后系好,收拾好旧的白绫,凌潇正打算拿去清洗,余光看到有一人正坐在她的右边。
房间里很昏暗,这种感觉实在是诡异,虽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才想起了房间里还有一个皇甫无痕在坐镇,无声无息的,还以为他刚才就已经走了。
“你怎么在房间里也不说一声,不知道这很吓人吗?”凌潇没好气的把窗都打开,给房间透透气。
顺便把那种压抑感消除一下,这心脏真是受不了。
“你刚才不是都有看到我在房间里了,这药是什么,怎么如此好闻?我还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
凌潇白了皇甫无痕一眼,这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那身上的毛病就全部都一览无遗了。
“这是辰用来敷眼的药水,至于是什么做成,我也不清楚。”凌潇把瓷瓶收好,放起来。
这些药对司徒辰的恢复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够粗心大意。
见凌潇对待司徒辰那么小心翼翼的,皇甫无痕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这南罗国的事情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好,绝对不能够大意。“什么事,竟然也能够让你那么在意?”
闻言凌潇嘴角一抽,难不成她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认真吗?这眼睛是往哪里长的。
“是关于南罗国的事情,虽然我现在也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却也可以肯定绝对和南罗国有瓜葛。”
南罗国?皇甫无痕眉头一挑,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放心,我从未对周边的国家掉以轻心。”
西凉国暂时还不用担心,但是其他的国家,皇甫无痕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警惕。
“你这么说就好,没什么事了,你也就先回去吧。”
凌潇这二话不说的就下逐客令,皇甫无痕还就不乐意了。就是不理,坐着一动不动。
“这灵清殿本就是我住的地方,怎的如今竟然要赶我走,实在是伤透了我的心。”
说着,皇甫无痕还就势擦了一下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这一举动让凌潇想起了绝色。
上次一别,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原来想要相见,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中的曲折,还有心酸,又有谁能够理解。
也不知绝色此时,是否倚在风月楼的窗边,看着来往的人群抱怨,怎么还没有见凌潇来找他呢。
想着凌潇不自觉的嘴角一钩,自己这辈子能够遇到绝色,也不枉此生。
在这样封建保守的社会,还能有这样性子的人,也算是难得。偏生两个人也就这一方面才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