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绝怒吼着推了司徒辰一把,司徒辰往后退了几步,眼见就要摔倒,凌潇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听着刚才君绝说的那些话,凌潇算是明白过来,君绝原来喜欢着青鸟。
这种复杂的关系,凌潇想想就觉得头疼。
“君绝你冷静一点,兄长他不知为何失去了记忆,这才忘了青鸟,你……”
后面凌潇和君绝说了什么,司徒辰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有关青鸟的记忆犹如幻灯片一般,一遍一遍的在司徒辰的脑海里回放。原来我忘记的人,居然是你……
君绝不管凌潇的说辞,看见司徒辰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君绝心里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君绝扯过司徒辰紧拉着他的衣袖,往寒冰洞的方向走去,凌潇见状赶紧跟上。
别说是司徒辰,凌潇的脑袋已经乱成一团,好希望有谁能解释一下都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被君绝带到了寒冰洞前,看着眼前的石门,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想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君绝松开司徒辰,推开沉重的石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凌潇一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寒冰洞的冰床上躺着一个人,远远的看不见那人的脸,可是那身青衫,却格外的刺眼……
君绝不管身后的两人,自顾走向冰床,伸手将青鸟脖子上恩银针抽了出来。
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你就快醒来看一眼吧。
君绝看着青鸟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司徒辰快步来到寒冰床前,看到冰床上躺着的人正是青鸟,眼泪放下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滴落的瞬间,被冻成冰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寻了你这么久,如今总算是寻到你了,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走了,却要将我留下来。”
青鸟没有呼吸,被放在这冰室之中,司徒辰以为他已经不在。
心里一想到青鸟为了自己而死,司徒辰心中除了自责,更多的是对青鸟的亏欠。
“对不起,之前一直忽略你的感情,本以为只要远离你就可以慢慢淡去对你的感情。”
司徒辰克制自己对青鸟的情感,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脑海中想的念的都是青鸟。
“可是我错了,我越克制,就越是想你,所以我想到了离开,可是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说到后面司徒辰已经泣不成声,司徒辰看见青鸟就流露出来的情感时,凌潇就猜到他恢复了记忆。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心里更是鉴定。
“真的很对不起,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是男是女有和干系,你醒来,我们就成亲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一句无力的话语,让在场的三人皆是心里一惊。
青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看着司徒辰。
见青鸟醒来,凌潇心里舒了口气,主动退了出去,而君绝看了青鸟一眼,满足的笑了笑。
“你的头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为了救青鸟所致吧?”
刚才君绝拔去青鸟脖颈上那根银针时,凌潇看在眼里。
将青鸟的身体放在冰室之中,用银针封住青鸟的脉络,为了救青鸟,君绝花了不少的精力罢。
君绝并没有说话,凌潇并没有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君绝不开口,就说明他默认了。
“青鸟身体虚弱,听他的呼吸的节奏,他的心脉受了很重的伤,他……还能活多久……”
从刚才青鸟呼吸的强弱,凌潇可以听出他气脉不稳,心脉受损还能活下来不容易。
就算君绝倾尽全力保住了青鸟的命,那不过是暂时的。
司徒辰很快将青鸟从冰室中抱了出来,凌潇对司徒辰勉强笑了笑。
“我们现在是要回宫去吗?”
司徒辰点点头,凌潇不再多问,正打算走,青鸟却开了口。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君绝撩了撩白色的青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不是很好看,白色很适合我对吧?”
君绝避开青鸟的问题,笑得很是没心没肺的,说的很是轻松,就好像是心血来潮的换了个新发型。
“那天……谢谢你。”
青鸟深知,自己能够活了下来,全是因为君绝。“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没什么好谢的。”
君绝将话说的如此简单,凌潇听着难受。离开君绝的府邸后,君绝差人用马车送三人回宫。
司徒辰和青鸟一辆马车,凌潇自己坐一辆。
“殿下你方才说只要我醒过来,你就会娶我,这句话可当真?”
青鸟看着司徒辰看的出神,长生蛊的作用青鸟是非常肯定的。
蛊虫并没有死去,而是在司徒辰的体内沉睡,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长生蛊一旦陷入沉睡,司徒辰之前忘记的事情会尽数记起来。那日自己自作主张,司徒辰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自然算数,我们一回行宫,就直接成亲,如果父皇反对,我就和你远走高飞,我不能再失去你。”
司徒辰抱着青鸟的手紧了紧,青鸟靠在司徒辰的怀里,掩去眼中的情绪。
如果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会不会……青鸟不敢往下想,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面对自己期待已久,突如其来的幸福,青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有些话,一旦失去了第一次说出口的机会,就再难以再次开口。
回宫的路途中,青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凌潇跟在司徒辰的后面,心中乱成一团,心情很是复杂。
直到回了自己的行宫,凌潇才意识到,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凌潇刚进了行宫,皇甫无痕就面色着急的走了过来,没等皇甫无痕说什么,凌潇就一头栽在了他的怀里。
“夫君,我好累,抱我进去睡觉好不好。”
现在哪怕是说一句话,凌潇都觉得非常吃力。皇甫无痕欲问出口的话,被凌潇这么一句话卡在喉间。
“好,为夫这就抱你进去。”
皇甫无痕打横抱起凌潇,将她抱进房内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
凌潇愣愣的看着窗沿,今天经历了那么多,就跟走马观花一样。
“夫君,我找到青鸟了,他还活着,而我们基本可以肯定,那天刺杀兄长的人,是欧阳天派去的。”
凌潇越想越心烦,为什么有些人总能倒腾出那么多的事情来,难道不觉得烦吗?
凌潇今天经历了什么,去了哪里,皇甫无痕都知道。
凌潇出宫的时候,皇甫无痕让人跟着她,以免出什么意外。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青鸟虽然活着,却命不久矣,夫君你说。老天为什么给人希望,却又要让人绝望,我不明白为什么。”
皇甫无痕得知青鸟命不久矣时,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
“上天自有他的安排,你累了快睡吧,总会好起来的。”
凌潇叹了口气,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
“楼晓,青鸟的情况你也知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了吗?”
楼晓并未回答皇甫无痕的问题,如皇甫无痕所说,老天自有他的安排,谁我不能左右。
司徒辰看熟睡的青鸟,心里很是踏实,老天既然将青鸟再次送到他的身边,他就不会再放手。
青鸟脱去鞋履,换上寑衣,躺在青鸟的身边,抱着青鸟入睡。
这一天司徒辰幻想了很久,如今终于可以实现了。
次日醒来后凌潇去找了司徒辰,可是去到行宫门口凌潇就没有再往里面走。
凌潇站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心中纠结不已。
“你在这里走来走去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凌潇一心想着青鸟的事,并没有注意听是谁的声音,出于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回答。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兄长说青鸟只有十五天寿命的事,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很伤心。”
说完凌潇深深的叹了口气,本以为两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结果却是这样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徒辰不可置信的声音自凌潇背后响起,凌潇心里暗道不好,心知坏事了,赶紧回头扯出笑容。
“怎么可能,我刚才那是瞎说的呢,兄长你……”
司徒辰没有听凌潇说完,转头跑进了行宫,从昨天回来,青鸟就一直欲言又止,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青鸟今日醒的有些晚,起身洗漱完,才把衣服穿好,司徒辰就闯了进来。
司徒辰放慢脚步,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擦,一脸悲痛的走到青鸟的面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青鸟怔了怔,随即笑道,张了张口,他还没说,司徒辰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隐瞒欺骗。”
青鸟身体一僵,避开司徒辰灼热的眼神,听司徒话里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我……是活不过十天的,十天后,我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青鸟并不想死,只想留在司徒辰的身边,一直陪着他,可是为什么这么小的要求,老天都不答应。
“原来这是真的……”
司徒辰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自己本以为终于可以和青鸟在一起,可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