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其实刚刚在吴强森摸着自己脑门用看起来很可怕的三角眼盯着他的时候,心中便是一阵打鼓。
毕竟刚刚他之所以会突然给吴强森来这么一下,完全也是因为那一瞬间的话不投机,让他想起了牺牲的几个弟兄,含愤出手的。
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听说,这些黑社会老大对于面子可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自己这样在他的所有小弟们面前折辱于他,在他的脑袋上敲出一个大包,对方要是不顾一切愿意牺牲一个心腹的话,说不定自己一干人等就真的这样留下来了。
毕竟,这种无差别的攻击之下,哪怕他有黑暗吞噬和妖龙在,也是没有任何可能全身而退的。
最多的,就是在最后时刻指挥着妖龙多拿几个垫背的而已。
但是这对于一向珍爱自己生命的贺立来说,以命换命实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好在,在贺立暗暗发苦,甚至于有些后悔的时候,斟酌再三的吴强森到底还是选择了自己兄弟们的忠臣和尊敬,没有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一切。
从这方面来说,至少贺立就能明白,吴强森到底还是纵横整个h市地下势力的黑道巨擘,在这些取舍方面到底还是专业的,不会和那些真正的地痞流氓一样意气用事。
至少,能屈能伸就是他的一个很好的品质。
贺立看着吴强森,脸上透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当即就折返过身摆了摆手说道:“那行,吴老大,那我们可就走了。山水有相逢,你放心,你的这个手下我们到时候会放掉的~”
说完,他带头显得有些踉踉跄跄地向着外面一步步地走了出去,而陈石头一干人等见他离开了,自然也是紧紧地跟在后面,丝毫不敢大意。
而在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在室内的吴强森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道黑色的流光如同幽灵一般,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闪烁着身影,同样是跟上了在外面的贺立等人而去。
无论如何,因为贺立的存在,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都曾经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徘徊过。
……
众人小心谨慎,加上有王方在手,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是走了出去,到达了之前上车的地点。
等贺立上车之后,只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大量流失,身体也是逐渐冰冷了起来,腹中更是传来一阵阵难掩的饥饿的感觉。
妖龙同一时间飞也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感受着贺立的虚弱和不堪,它也用一双金黄的眸子关切地看着对方。
贺立见妖龙的样子,叹了口气,嘴角裂开一个笑容,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将妖龙暴露出来,而以后妖龙还是会成为他的杀手锏一般的存在。
这一枪,到底还算是挺值的吧。
当即,他想着赶紧将妖龙给召回,然后自己再让陈石头给自己将子弹取出来,顺便包扎一下,不然这样下去的话,实在也不是办法的一件事情。
就在贺立准备喊人的时候,那边的妖龙看着贺立流着鲜血的脚,愣了一会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将小脑袋探了过去用他湿冷滑腻的大舌头对着上面的伤口一顿猛舔。
当妖龙的舌头刚一贴进自己的大腿,贺立当即就感觉浑身一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之间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哇,你在干什么!”贺立当即就下意识地想要让妖龙从自己的腿上爬起来。毕竟就妖龙整天什么都乱吃的性子,估计口腔里全是细菌什么的。
要是被它这么一舔,自己的大腿不小心一感染的话,那可是整个人都会废掉的,贺立自然是吓得半死了。
妖龙被贺立一拉,却是如同磐石一样纹丝不动。而他经过这么久的和人对峙之后,精力和体力都稍显不足,此时就更加比不过妖龙本来就庞大的力量了。
一时之间,贺立只得在那里侧躺着任由小妖龙施为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仿佛感觉到从妖龙绵软的舌头之中传来了丝丝冰凉的感觉绵延到了自己的全身。
“完了完了,看来这个小家伙嘴里和那些毒蛇一样,说不定还带着什么剧毒。没想到我在里面和那些黑社会火拼没什么事,反倒是时候被它给舔死了。”一时之间,贺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面思绪涌动。
他没想到,既然妖龙是和自己共生的关系,为什么还要用它的大舌头来舔自己。
“难道是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刚刚在里面太窝囊,没有一个人独战群雄将吴强森他们给解决掉,对自己不满才这样的?”贺立逐渐的感觉到了一阵阵困意向着自己的大脑袭来,眼皮一阵沉重,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当然,这种眩晕的感觉在贺立看来是毒发的征兆。面对这种无能为力,贺立只得“慨然赴死”了。
……
“贺兄弟,你怎么睡着了?”过了一会儿之后,贺立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推搡了几下,他逐渐回过神来,强行抬了一下有些沉重的眼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将一张络腮胡子的大脸贴到了自己眼前的陈石头。
“什么,我现在在哪里,石头兄难道你刚刚也被人给杀了吗?”此时的贺立因为刚苏醒,只感觉到眼前的焦聚无法集中,看什么都是重影,当即就对着陈石头有些哀伤地说道。
在他看来,他现在应该是在阴间了,而陈石头也应该是刚才因为一些突发情况跟着自己下来了。
“什么啊,贺兄弟,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我说你怎么突然之间就昏迷过去了,对了,你脚上的伤怎么好了,我还准备给你包扎一下,将子弹给取出来呢!”就在贺立的目光逐渐凝实的同时,那边的陈石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听见陈石头的话,贺立猛然一惊,马上整个人鲤鱼打挺一般起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力在这一段时间好像是恢复了不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肚子和手,然后便是顺着陈石头的话看向了自己的大腿。
此时,原本流血的伤口已经停止了下来,他拨开裤子,看到的只有光洁的皮肤,只剩下刚刚残余的血迹证明着他刚刚受过伤之外,此时的贺立好像是从来没受过什么伤一般。
霎时间,贺立整个最都张成了“o”字型,想着自己的脚怎么突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要知道,在之前的时候,他还想着等等从医院里出去之后,该怎么回家去和母亲解释自己行动不便的这个问题。